文|橘子
编辑|橘子
《——【·前言·】——》
清朝灭亡了,但格格们的命运才刚刚开始。曾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她们,瞬间跌落尘埃。没有皇权的庇护,没有皇家礼法的维系,她们的人生要靠自己撑起。有人远嫁伪满,有人沦为平民教师,还有人隐姓埋名,默默走过几十年,直到某天,身份才被重新揭开。而你熟悉的几位娱乐圈大明星,说不定就流着皇族的血。
从龙袍到长衫,从皇宫到市井,从权力之巅到现实泥淖,格格们的婚姻,是一面镜子,映出整个晚清皇族的谢幕,也映出中国现代历史的变局。
1912年2月12日,北京城的风很冷,冷得像刀割一般。就在这天,清朝最后一任皇帝溥仪,在隆裕太后的主持下发布退位诏书。三百年的皇权就此终结,紫禁城虽未倒塌,但属于皇室的时代,已然画上句号。
而最先感受到这种变天压力的,不是那些大臣,而是生活在深宫之中的格格们。
那些被养在宫墙之内、从不需为衣食发愁的皇室女子,在这一刻忽然发现,脚下的地已经塌了。过去她们的世界是围绕着“皇权”“礼制”“婚姻政治”运转的。
她们被安排学习琴棋书画,听从皇太后的教导,等候一纸赐婚,嫁入王府,从而维系整个皇室血脉与政治联盟。
没有皇权的支持,她们的格格身份成了一个尴尬的符号。那些以她们婚姻为交换筹码的旗人贵族,也在新政权下摇摇欲坠。
再没有人需要“皇室联姻”来加持自己的政治地位,反而,一旦与皇族走得太近,还可能惹祸上身。于是,原本一纸难求的皇族婚配,如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
曾经凤冠霞帔,如今却是长衫棉袄。
更糟的是,财政断供。
清室优待条件虽然在南北议和中有所保留,比如保留紫禁城居住权、给予溥仪年俸,但这些待遇只针对“皇帝”本人及直系亲属,其他格格一律不在其列。哪怕是亲妹妹,只要没住在宫内,就得自己想办法。
于是,宫中很多格格的生活迅速滑落。
有的被迫搬出宫外,寄居亲戚家。有的依靠变卖首饰维持日常开支。而那些年纪稍长、尚未婚配的格格,则迅速被家族安排“出嫁”——但这“嫁”不再是荣耀,而是避祸,是自保,是流亡的第一步。
最为典型的,是溥仪的几位妹妹们——韫龢、韫颖、韫媖等。
她们过去被誉为“皇家明珠”,平时乘黄轿出宫,众人跪拜。如今一纸婚书,却要她们远赴东北,甚至出嫁给伪满洲国的政要、日伪背景浓厚的旗人家庭。有些连面都没见过,只因对方出身“满洲旧族”,便草草定下婚约。
嫁,成了政治遗民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但婚姻不会解决格格们的全部问题。她们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宫廷制度、没有御前女官、没有管家的耳语和下人的服侍。她们要学会做饭,要自己洗衣,要在寒冬中烧煤取暖,而不是等御膳房的汤送到手边。
更重要的,是心态的崩塌。
她们从小被教育“贵为天女”,可现实把这层幻想撕了个粉碎。走出皇宫,她们发现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女人。她们面对陌生丈夫、陌生城市、陌生命运,连“我是谁”这个问题都要重新回答。
表面看,格格出嫁是皇室血脉的延续,是“皇家荣光”的象征。可细看每段婚姻背后的安排,几乎无一例外,全是妥协与博弈的产物。
韫龢,是溥仪的亲妹妹,原本应嫁入显赫王府,但清朝灭亡后,局势骤变,她被安排嫁给郑孝胥的孙子郑广元。
郑家当时是伪满洲国的权贵世家,郑孝胥本人是伪满的“国务总理大臣”,虽是文化人出身,但与日本关系密切。这门亲事从一开始就被视为“政治联姻”——不仅是对清室的一种“利用”,也是清朝遗族向现实妥协的表现。
嫁过去后,韫龢表面上继续保持格格的仪态,但实际生活中,她要面对的,是一个文化背景、生活习惯完全不同的家庭。郑广元虽有家学渊源,但与宫中教养相差甚远。婚后生活平淡而压抑。尤其到了抗战末期,伪满政权节节败退,郑家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韫龢也随之“沦为阶下囚”,不得不远走他乡,开始长达数年的流亡生活。
类似的,还有韫颖。
她被安排嫁给婉容的亲弟弟润麒,表面上这是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毕竟两边都是皇室血脉。但实际上,这段婚姻也充满了权谋算计。润麒曾留学日本,有一定日语和现代教育背景,他的出现让清遗老们看到一线“中兴”希望。
但婚后两人生活并不顺利。润麒作为遗族在民国社会中毫无实权,几度尝试做官都告失败,反倒屡被怀疑为“日伪走狗”。韫颖随夫多次搬迁,从北京到长春,从长春再逃回京郊,生活辗转。她还要照顾几个年幼的孩子,经济上则靠变卖金饰为生。
更尴尬的是她们的“身份”。
在民国社会中,“格格”这一称号成了笑谈。没有人真把她们当贵人,反而好奇她们能不能扫地,会不会生火。她们嫁的那些“旗人贵胄”也都不复当年辉煌,有的靠走私、当翻译维生,有的甚至改名换姓,隐居乡间。
即便是嫁入所谓“体面人家”的韫媖、韫瑛,也好不到哪儿去。
韫媖所嫁之人润良,虽也是满清宗室,但在民国已无权无势。她婚后跟着丈夫搬到通州乡下,自种自炊,生活清苦。韫瑛嫁给旗人李仲扬,据说是一位旧日朝臣之后,但实则早已无业,靠租房度日。婚后她要做针线活贴补家用,还带了三个孩子。
这些婚姻,不能说没有感情。但感情之外,更多是为了延续,是为了不被历史遗忘。
这些男人娶她们,大多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荣耀、血统、象征意义。而她们,嫁过去,不是为了幸福,而是为了苟活。
有的婚姻以离散收场,有的勉强维系终老。但几乎所有格格的婚后生活,都摆脱不了“格局骤变”的烙印。
她们过去在宫里学的是如何做一位“嫔妃”“亲王之妻”,可现实让她们必须成为农妇、主妇、甚至洗衣工和小贩。
她们出身于皇族,却没过上一天真正的皇族生活。
婚姻,没有给她们遮风挡雨,反而成了最直接的风口浪尖。
当格格们真正融入社会,身份已经不是第一问题,活下去才是。
抗战结束,伪满洲国垮台,昔日皇亲国戚也纷纷流落民间,原本嫁入“荣华之家”的格格们,也都跟着丈夫回到了普通人群之中。没有高门厚户,也没有专人服侍,能找到一个住处,哪怕是土房茅屋,都已经是幸运。
郑广元被捕后,韫龢只能带着孩子流落北京,靠卖掉祖传的一块玉佩换粮食度日。后来,她应聘成为一名幼儿园教师,每月工资不到十块,却要养活全家。白天她教孩子唱歌画画,晚上自己缝补衣物,凌晨还要去街口排队买油盐。
这位曾经的格格,在讲故事时仍会不自觉地说“本宫小时候”,可眼前却是堆满锅灰的灶台、漏风的屋顶和穿着破棉裤的孩子们。
她的邻居后来回忆说,从没见她抱怨过生活,也从没见她借“皇室身份”向谁求助。她和大家一样挤公交,蹬三轮,偶尔也去菜市场抢便宜菜。格格这个词,在她的生活中已经死了。
类似的命运在韫颖身上也发生了。
润麒因战争罪名被管制多年,韫颖则一个人扛起家。她没有手艺,不会经营,就靠到街边摆摊缝补,冬天还为人缝军大衣赚点贴补。
她的儿子后来回忆说,小时候根本不知道母亲是“格格”,只知道她能一针一线把烂布缝成裤子,会用盐水熬粥安慰肚子,会在停电的时候点蜡烛给孩子念《红楼梦》。她们的高贵,不在身份,而在忍耐。
还有韫媖、韫瑛这样的格格,婚后被迫搬入丈夫乡下老宅。她们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种菜、挑水、养鸡,甚至赶集换物。身份?没人问,也没人信。她们不说,村里人也不会想一个穿布衣、戴斗笠、满手皲裂的女人,会是什么“皇族”。
唯一还留有一丝皇族痕迹的,是她们教孩子读书写字。哪怕家徒四壁,她们也会找废纸、碎布缝成“字帖”,用毛笔一笔一划教孩子写“忠”“信”“仁”“孝”。
这些格格的后代,大多也没继承什么家产,只继承了母亲那种韧劲儿和不屈的气骨。
时间过得很快,清朝灭亡几十年后,格格们也一个个老去了。她们不再讲“宫里的事”,而是操心粮票、学区和医疗证。有人问她们是否后悔,她们大多不答,只说一句:“都过去了。”
而这句“过去了”,背后藏着太多眼泪和硬撑。
她们曾经站在帝国的顶端,却在最底层活出了尊严。格格这个称呼,早已脱离了血统,而是一种品格的象征。
到了改革开放以后,一股寻找“皇族后人”的热潮开始兴起。各种家谱被翻出,各种旧信件重新面世,那些当年隐姓埋名的格格后人,也渐渐被公众关注。
比如“京圈格格”关晓彤,就是瓜尔佳氏的后人。再比如吴京,他有着乌拉那拉氏的血统。
而“中国好声音”的导师那英,也是众所周知的满族皇室后裔——叶赫那拉氏,也就是慈禧太后的宗族。钢琴家郎朗,则是“钮钴禄氏”的后人。
那些隐匿多年的皇室后裔,有人成为作家、教授、画家,也有人仍住在老胡同、骑着二八大杠上下班。他们继承的不是权力,也不是财富,而是一种气质,一种即便没落也不卑不亢的姿态。
他们不谈过往,不说自己是“谁的谁”。但你看得出来,他们说话做事,都带着一种克制、分寸、沉稳。
这才是皇族的真正延续。
它不是一纸血统证明,而是一种行为方式,一种文化传承。它藏在一个人待人接物的细节里,藏在他们如何面对逆境,如何教育子女,如何在纷乱世道里保持风骨。
而这些,才是比“我是谁的后代”更重要的答案。
更新时间:2025-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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