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饭局上的碰杯声再响,不如困境中的一声应答;酒桌上的“兄弟”再多,不如借钱时的一个点头。酒杯碰出来的是利益捆绑,真心换回来的是生死相托。那些在推杯换盏间喊出的“手足情深”,大多是场面上的客套;唯有在你开口借钱时愿意停留的人,才是把你放在心上的真朋友。
周明远四十岁那年,在江城的餐饮圈活得风生水起。他一手创办的“远香楼”从街边小馆做成了连锁品牌,三家分店遍布江城核心商圈,最火的时候,包厢要提前半个月预定。而周明远的饭局,比远香楼的包厢更难排。
每天晚上,远香楼顶层的“望江阁”包厢总有固定的热闹。刘胖子端着酒杯凑过来,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动作晃悠:“明远兄,昨天那批进口海鲜多亏你了,我那酒店的婚宴才撑得起场面!这杯我敬你,干了!”刘胖子开着三家连锁酒店,是周明远最大的海鲜供应商,两人“称兄道弟”五年,饭局上从未缺席。
旁边的赵磊连忙接话:“刘总这话在理!明远兄可是咱们江城的‘餐饮一哥’,上次我装修新店,他不仅帮我找了最好的施工队,还垫了二十万工程款,这份情我记一辈子!”赵磊是做装修工程的,远香楼所有分店的装修都出自他手,酒桌上总把“恩情”挂在嘴边。
包厢里坐满了人——有食材供应商、有媒体记者、有文旅局的干部,还有几个开着小餐馆的老板,个个围着周明远转,“明远兄”“周总”的称呼此起彼伏。周明远穿着定制的唐装,左手戴着块劳力士,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地穿梭其间,每句话都能引得满堂喝彩。
他享受这种被簇拥的感觉。从当年推着三轮车卖早餐,到如今坐拥三家连锁餐厅,他深知“人脉”的重要性。所以他对这些“兄弟”从不吝啬:刘胖子儿子出国留学,他随了两万红包;赵磊母亲做手术,他托人找了最好的专家;就连刚开小饭馆的年轻老板求助,他也会手把手教经营技巧,还赊给他第一批食材。
妻子苏敏劝过他:“明远,别总把精力放在饭局上,那些人跟你称兄道弟,多半是冲着你的生意来的。”周明远不以为然地笑了:“你一个女人家不懂,商场上的事,七分靠实力,三分靠人脉。这些兄弟,关键时刻能帮上大忙。”他指着手机里的通讯录,“你看,这里面三百多个人,随便喊一声,哪个不会给我面子?”
最风光的时候,周明远组织了一场“餐饮联盟峰会”,摆了三十桌宴席,邀请了江城所有餐饮相关的老板和官员。会上,他宣布要打造江城首个“美食文化园”,投资五千万。刘胖子当场拍板:“明远兄,我投五百万,算我一份!”赵磊也跟着说:“我负责所有装修,成本价!”其他老板纷纷附和,现场签了十几份意向书。
散场时,刘胖子搂着周明远的肩膀,喷着酒气说:“明远兄,以后你就算要天上的月亮,哥哥我也想办法给你摘!要是缺钱,一句话,我砸锅卖铁也帮你!”赵磊也凑过来说:“对!咱们是过命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周明远被说得热血沸腾,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顺境时的饭局就像一场盛大的舞台剧,所有人都戴着“兄弟”的面具逢场作戏;你以为的真情实意,不过是他们依附你时的表演道具。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先是疫情突至,所有餐厅暂停堂食,远香楼每月亏损近百万;紧接着,美食文化园的施工队因为拖欠工资罢工,供应商也纷纷上门催款;更糟的是,刘胖子供应的一批海鲜因为冷链出问题变质,引发了顾客集体投诉,不仅赔了巨额赔偿金,远香楼的口碑也一落千丈。
短短三个月,周明远就从云端跌入泥潭。他卖掉了两套学区房,抵押了妻子的陪嫁首饰,还是填不上五百万的资金窟窿。银行不肯再贷款,催债的电话从早到晚响个不停,最绝望的时候,他甚至收到了匿名的威胁短信。
苏敏红着眼圈说:“要不,你找找你那些‘兄弟’?之前他们不是说有困难就找他们吗?”周明远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三百多个名字,个个都是酒桌上喊过“兄弟”的人。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刘胖子的电话——毕竟是第一个拍板要投资的“铁杆兄弟”。
电话响了三遍才被接起,刘胖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敷衍:“明远啊,啥事?我正陪客户吃饭呢。”周明远的声音有些沙哑:“胖子,我遇到点难处,资金周转不开,你之前说投的五百万,能不能先打过来一部分?哪怕先借我两百万,缓过这阵就还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刘胖子夸张的叹气声:“哎呀明远,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上个月刚投了个温泉酒店,把所有流动资金都砸进去了,现在我自己都紧得很,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要不你问问别人?赵磊不是跟你关系铁吗?”
周明远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刘胖子儿子留学时自己给的红包,想起每次海鲜涨价时刘胖子找他求情,他都二话不说接受溢价。“胖子,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我这边真的快撑不住了,你哪怕借我五十万也行啊!”
“五十万也没有啊!”刘胖子的声音突然拔高,“明远,不是我不帮你,是真没办法!我老婆管账管得严,一分钱都不让我乱花。再说,你那美食文化园现在这情况,我要是投钱进去,不是打水漂吗?咱们都是生意人,要讲现实!”没等周明远再说什么,电话就被匆匆挂了。
周明远握着手机,指节发白。他又拨通了赵磊的电话,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毕竟赵磊欠着他的“装修人情”。赵磊接电话倒是快,语气却透着疏离:“明远兄啊,你的事我听说了,真是可惜了。”
“赵磊,我想跟你借点钱,两百万,就当我之前帮你垫的工程款抵一部分,剩下的我写借条,按银行利息算。”周明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赵磊笑了,笑声里带着嘲讽:“明远兄,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当初那二十万是你自愿垫的,我可没逼你。再说,我最近也倒霉,装修队出了安全事故,赔了一百多万,现在资金链也断了。你要是借个三万五万,我还能凑凑,两百万我是真没有。”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再说,你现在这情况,谁敢借你这么多钱啊?万一你还不上,我找谁要去?”
挂了赵磊的电话,周明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想起自己帮赵磊找专家时托的关系,想起自己为了让赵磊的装修队进场,推掉了更便宜的施工方。那些酒桌上的“恩情”“兄弟”,在金钱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开始疯狂地给通讯录里的“兄弟”打电话,从食材供应商到媒体记者,从官员到小餐馆老板,一共打了二十多个电话,得到的答案却惊人地相似:“我最近资金周转不开”“老婆管得严”“投资失败了”“不好意思啊明远,真帮不了你”。
有个之前总跟他蹭饭的小老板,甚至在他开口后直接拉黑了他;文旅局那个常来蹭吃蹭喝的科长,干脆连电话都不接了。那个曾经热闹非凡的“餐饮联盟”群,他发了条求助信息,半天没有一个人回复,只有人默默退了群。
那天晚上,周明远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远香楼大堂,看着墙上挂着的“餐饮联盟峰会”合影,照片里的人笑容灿烂,个个喊着“明远兄”。他拿起一瓶白酒,对着照片一杯接一杯地喝,眼泪混着酒液流进嘴里,又苦又涩。开口借钱的瞬间,就像给所有“兄弟”的情谊安了一台过滤器,滤掉的是虚情假意,剩下的才是真心实意;可惜,大多数人滤到最后,只剩下一片空荡。
周明远已经做好了破产的准备。他写好了破产申请书,把家里仅剩的几万块钱交给苏敏,让她带着孩子回娘家。“对不起,我没能给你们好日子。”他红着眼圈说。苏敏抱着他:“我不回去,要垮我们一起垮,要扛我们一起扛。”
就在这时,店里的厨师长老黄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老黄是周明远的发小,从他推三轮车卖早餐时就跟着他,整整二十年,手上布满了颠勺留下的老茧。他手里攥着一个布包,放在周明远桌上:“明远,这是我攒的八十万,是给我儿子买房的首付,你先拿去用。”
周明远愣住了,他看着老黄黝黑的脸,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老黄,这是你儿子的买房钱,我不能要!我已经垮了,不能再耽误你儿子!”
老黄叹了口气,坐在他对面:“我跟你二十年,你是什么人我清楚。当年我妈重病,是你卖了刚买的摩托车给我凑医药费;我儿子上学,是你托人找的重点学校。钱没了可以再赚,房子可以晚点买,但你要是垮了,我去哪找这么好的老板,这么好的兄弟?”他把布包推到周明远面前,“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周明远握着那个沉甸甸的布包,里面是一沓沓整齐的现金,带着老黄手上的油烟味。这味道,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他安心。
第二天一早,远香楼的老顾客张叔来了。张叔是个退休的老教授,从远香楼还是小馆的时候就天天来吃,点一碗阳春面,一碟花生米,吃了十五年。他拄着拐杖,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放在柜台上:“小周,我听说你遇到难处了。这张卡里有五十万,是我的退休金,你先拿去应急。”
周明远急忙推辞:“张叔,您的养老钱我不能要!我怎么能拿您的钱呢?”张叔摆了摆手,眼神坚定:“我一个老头子,吃穿不愁,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当年我老伴住院,是你每天让老黄给我送热乎饭,送了一个月;我儿子在国外,是你大过年的陪我吃年夜饭。你是个好孩子,值得帮。”他顿了顿,又说,“这钱不用你还,要是以后日子好了,多给我煮几碗阳春面就行。”
第三天,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姑娘走进了办公室,是林小满。她曾经是远香楼的服务员,因为家里穷,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周明远看她聪明好学,资助她读完了夜大,还帮她找到了现在的工作——一家外企的财务主管。
林小满把一张银行卡放在周明远桌上,眼睛红红的:“周哥,这是我工作五年攒的七十万,还有我跟朋友借的二十万,一共九十万,你先拿去用。当年要是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在餐馆端盘子,这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机会。”
周明远看着眼前的三个身影——跟着自己二十年的发小老黄,吃了十五年阳春面的老顾客张叔,自己资助过的学徒林小满。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是饭局上天天称兄道弟的“兄弟”,没有一个跟他有过利益捆绑,却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
老黄的八十万,是儿子的买房钱;张叔的五十万,是养老钱;林小满的九十万,是五年的积蓄和朋友的借款。加起来一共两百二十万,虽然离五百万还有差距,但这沉甸甸的信任,却比任何巨款都让他有力量。
周明远拿着这些钱,重新梳理了资金链。他关掉了两家亏损的分店,集中精力经营总店;老黄带领厨师团队研发了平价套餐,吸引了大量顾客;林小满帮他重新做了财务规划,砍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开支;张叔发动自己的老同事、老学生来消费,还帮他宣传口碑。
慢慢的,远香楼的生意有了起色。顾客们说,这里的阳春面还是当年的味道,这里的老板还是当年那个实诚人。真正的情义,从来不是酒桌上的豪言壮语,而是你落难时的毫不犹豫;从来不是利益捆绑的虚假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守望相助。
一年后,远香楼不仅还清了所有债务,还开了一家主打“怀旧小吃”的分店,生意比以前更红火。周明远也变了,不再天天泡在饭局上,每天早上都会亲自去菜市场选食材,中午给员工做员工餐,晚上陪着妻子孩子散步,偶尔陪张叔吃一碗阳春面,听他讲过去的故事。
就在这时,刘胖子和赵磊突然找上门来。刘胖子提着两箱茅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明远兄,恭喜恭喜啊!我就知道你肯定能东山再起!之前是我不对,那时候我确实资金紧张,没能帮你,你可别往心里去。”
赵磊也跟着说:“是啊明远兄,我后来才知道你遇到那么大的难处,我那时候刚好在处理事故,真是分身乏术。现在你好了,咱们兄弟也该重聚了,今晚我做东,在望江阁摆一桌,把当年的老兄弟们都叫上!”
周明远看着两人虚伪的笑容,心里没有丝毫波澜。他想起自己当年求助无门时的绝望,想起老黄、张叔、林小满拿出积蓄时的坚定,只觉得眼前的两个人无比讽刺。“不用了,我现在很少参加饭局。”他平静地说。
刘胖子急忙凑上前:“明远兄,我这次来,是想跟你重新合作。我现在代理了澳洲的顶级海鲜,给你最优惠的价格,保证你的远香楼独一份!”赵磊也说:“我最近成立了软装设计公司,你的新店要是需要装修,我给你成本价,还送全套家具!”
周明远笑了笑,指了指旁边正在切菜的老黄:“海鲜我有老黄把关,他跟我二十年,选的食材比谁都好;装修的话,我打算让林小满帮我找团队,她现在是财务主管,比谁都懂成本控制。”他顿了顿,看着两人瞬间僵硬的脸,继续说,“再说,我现在做的是亲民小吃,用不上顶级海鲜,也不需要豪华装修。”
刘胖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明远兄,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当年咱们可是说好要一起做美食文化园的,你不能忘了兄弟啊!”赵磊也说:“是啊明远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不能原谅我们吗?”
周明远收起笑容,语气冰冷:“我没怪你们,也没资格原谅你们。只是我明白了,有些人,只能一起吃庆功宴,不能一起扛难关;有些情谊,只能靠利益维持,不能用真心交换。当年我开口借钱,你们转身就走,现在我好了,你们又凑上来,这样的‘兄弟’,我不需要。”
他拿出手机,翻出当年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放在两人面前:“这是我当年给你们打电话的录音,这是我在群里求助的截图。你们说的‘难处’,不过是不想帮忙的借口;你们说的‘兄弟情’,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幌子。”
刘胖子和赵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拿起东西灰溜溜地走了。老黄走过来,给周明远倒了杯茶:“早就该这样了,那些人不值得你上心。”周明远喝了口茶,心里无比通透:“以前我总以为,饭局上的兄弟越多,路就越宽;现在才知道,真心的朋友哪怕只有三个,也能帮你撑起一片天。”
后来,有人问周明远:“你把刘胖子他们得罪了,就不怕他们在行业里给你使绊子?”周明远笑着说:“真正的路,是靠自己的人品和实力铺出来的,不是靠饭局上的‘兄弟’让出来的。那些只会在你风光时依附你的人,就算给你使绊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想起了那个曾经的“餐饮联盟”群,现在只剩下他、老黄、张叔和林小满四个人。群里很少聊天,但每当有人遇到难处,其他人都会第一时间回应:老黄儿子结婚,周明远和林小满一起帮着操办;张叔生病住院,周明远和老黄轮流陪护;林小满买房,周明远和张叔一起帮她凑了首付。失去的都是过客,留下的才是归人。那些在你开口借钱时转身离开的人,本就不属于你的世界;与其在虚假的情谊里消耗自己,不如珍惜身边那几个真心待你的人。
远香楼的“怀旧小吃”分店开业那天,没有大摆宴席,只请了老黄、张叔、林小满三家人。苏敏做了一桌子家常菜,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大人们围坐在一起,喝着老黄泡的米酒,聊着过去的日子。
张叔端着酒杯,看着周明远说:“小周,你现在算是真正想通了。做生意和做人一样,虚的假的终究长不了,实诚才是根本。”周明远点点头:“张叔,以前我总把人脉当靠山,后来才明白,最好的人脉,是自己的人品;最硬的靠山,是身边的真心人。”
老黄笑着说:“想当年你推着三轮车卖早餐,我跟在你后面洗碗,那时候咱们就两个人,不也把生意做起来了?后来你发达了,身边人多了,反而迷了眼。现在好了,咱们又回到当初的实诚劲,生意比以前还红火。”
林小满也说:“周哥,我现在跟朋友聊起你,都说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当年你资助我读书,不图回报;现在你发达了,也不嫌弃我们这些普通人。这样的人品,比任何饭局上的‘兄弟’都管用。”
周明远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心里满是温暖。他想起自己当年破产时的绝望,想起他们伸出援手时的坚定,想起现在的安稳日子,突然明白:人生就像一场筛选,筛选掉虚假的,留下真诚的;筛选掉利益的,留下情义的。到最后,你会发现,真正重要的人,从来不需要在饭局上维系。
有一次,江城举办餐饮行业评选,周明远的远香楼被评为“最具人情味餐厅”。颁奖台上,主持人问他:“周总,您觉得经营餐厅最重要的是什么?”周明远拿起话筒,看着台下的老黄、张叔、林小满,说:“不是山珍海味的食材,不是豪华气派的装修,而是人心。对员工真心,员工就会用心;对顾客真心,顾客就会放心;对朋友真心,朋友就会倾心。”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老黄、张叔、林小满的眼眶都红了。周明远继续说:“我以前总在饭局上称兄道弟,以为朋友越多越好。直到我开口借钱,才明白能剩下三个人,就是人生的赢家。这三个人,不是酒桌上碰出来的,是用真心换回来的;不是利益捆绑的,是用情义维系的。”
颁奖结束后,很多老板围过来想跟他交换名片,其中就有当年拉黑他的那个小老板。周明远礼貌地接过名片,却没有主动交换,只是笑着说:“谢谢,以后常来我店里吃阳春面。”他知道,这些人看重的是他现在的名气,不是他这个人,这样的人脉,他不再需要。
后来,刘胖子的海鲜生意因为以次充好被曝光,酒店倒闭了;赵磊的装修公司因为拖欠工资,被员工告上了法庭。有人劝周明远“落井下石”,趁机扩大规模,周明远却摇摇头:“我不会帮他们,但也不会害他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当年他们选择在我落难时离开,现在他们的困境,也是自己造成的。”
有一天,周明远带着孩子去张叔家做客,看到张叔在写毛笔字,写的是“真心换真心”五个字。张叔笑着说:“小周,这五个字送给你,也送给所有生意人。”周明远接过字幅,郑重地挂在了远香楼的大堂里。
如今的周明远,已经四十五岁了。他不再像年轻时那样追求表面的风光,不再沉迷于饭局上的虚假情谊。每天早上,他会和老黄一起去菜市场选食材;中午,他会给员工端上一碗热乎的员工餐;晚上,他会陪着家人散步,或者和张叔、老黄、林小满几家一起吃饭聊天。
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只剩下不到五十个人,却个个都是真心待他的人。他终于明白,饭局上的“兄弟”再多,也不如困境中的一个真心人;酒桌上的碰杯声再响,也不如身边人的一声问候。人生最大的财富,不是你认识多少人,而是有多少人愿意在你开口借钱时毫不犹豫;最好的人脉,不是你依附过多少人,而是你用人品赢得了多少真心。
愿我们都能看透饭局上的虚假,珍惜身边的真心;愿我们都能明白,真正的兄弟,从来不是在酒桌上喊出来的,而是在你落难时站出来的;愿我们都能成为那个在别人开口时愿意伸出援手的人,也能遇到几个在自己开口时毫不犹豫的人。因为,人生这场修行,赢的从来不是人脉的数量,而是真心的质量。
更新时间:2025-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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