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头的史诗中寻找文明对话的密码
——读欧阳祥山《欧行十日记(上篇)》
梦泽晨歌 陈保忠
湖北云梦走出的企业家、深圳美丽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欧阳祥山,2025年11月6日到16日十天时间,横跨欧、非六国十座城市,飞行11000公里,步行20多万步,先后在意大利、梵蒂冈、圣马力诺、法国、摩洛哥(非洲西北部)、马耳他进行建筑艺术的考察,在石头的史诗中寻找文明对话的密码。
时空交织的文明溯源,从斗兽场到圣马力诺的千年回响。欧阳祥山的欧洲之旅,本质上是一场跨越时空的文明对话。在罗马斗兽场,他凝视着公元80年古罗马人用原始工具建造的“特效系统”,惊叹于地下迷宫般的升降机关如何让角斗士与猛兽突然现身舞台中央。这种对建筑技术的痴迷,实则是对文明基因的破译——古罗马人用石头书写的历史,与作者在祥山艺术馆中收藏的5800件古董形成跨越时空的呼应。当他在圣天使堡俯瞰台伯河两岸,红瓦屋顶与穹顶交织的风景,恰似一部立体的文明编年史,诉说着从哈德良陵墓到梵蒂冈博物馆的千年演变。
这种对话在佛罗伦萨达到高潮。站在米开朗基罗广场远眺,哥特式尖顶与文艺复兴穹顶在天际线交织,如同一幅立体的文艺复兴油画。作者在圣母百花大教堂前驻足,84米高的钟楼直插云霄,42米跨度的穹顶不用一根支架,恰似阿尔伯蒂所言“美是所有部分之间的和谐”。这种和谐,正是作者在祥山艺术馆构想中苦苦追寻的“直抵人心的力量”——当七大洲的七扇门对应七种颜色,建筑不再是冰冷的容器,而是文明对话的媒介。
行走中的文化觉醒,从“安全符”帆布包到“活”起来的古建。作者在罗马街头的经历,揭示了文化觉醒的微妙过程。当福建导游刘先生调侃“背名牌包一天被偷三回”时,作者晃了晃胸前的帆布包:“就装着护照和手机,现金都没有,小偷都看不上。”这种自嘲背后,是对文化身份的重新认知——在罗马的喧嚣中,帆布包成了“安全符”,而作者在佛罗伦萨的行走,则是一场对文化本真的追寻。
在阿诺河上的老桥,作者被桥面上的金铺与珠宝店吸引。这座中世纪古桥通过入驻商铺、融入日常的方式,始终保持着鲜活的生命力。这让他联想到自己设计的祥云湾文旅项目——将散落的古建构件与完整院落迁建于此,打造“一街九园”的文旅空间。仅去年底开放的云梦老街,不到一年内接待了310万游客,九次登上央视报道。这种“活化”模式,与老桥的生存智慧不谋而合:文化传承从不是静态的保存,而是通过创新融入现代生活,让古建“活”起来。
意外与遗憾中的文明启示,从比萨斜塔到圣马力诺的“国中国”。在比萨城,作者被游客们“推塔”的欢乐场景感染。这座声名远扬的斜塔,通过游客的互动,从历史的符号转化为当下的文化体验。这种转变,与作者在圣马力诺的发现形成呼应——这个建在山顶的“国中国”,以61.2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却承载着1700多年的历史。当作者沿着陡坡爬上蒂塔诺山顶的三座塔楼,俯瞰地中海与丘陵的壮丽景色时,他理解了拜伦为何称其为“自由的古老城堡,美德最后的避难所”。
然而,天公不作美让作者未能拍到日出时分的山城全景。这份遗憾,却成了对文明本质的深刻隐喻——建筑的魅力,本就藏在每一次不期而遇的发现与稍纵即逝的光影中。正如作者在祥山艺术馆构想中寻找的“直抵人心的力量”,文明的传承从不是完美的复制,而是在遗憾与意外中寻找新的可能。
从个人到时代的文化使命,祥山艺术馆的七扇门与文明对话的未来。作者的欧洲之旅,最终指向一个宏大的命题:如何让不同文明的美学精华融会贯通?在梵蒂冈博物馆,他凝视着螺旋楼梯的白色大理石结构,既节省空间又极具视觉冲击力。这种设计,让他想起二十年前捐建云梦祥山博物馆的初心——让珍贵的文化遗产有处可栖,让更多人走近历史、感受文明之美。
如今,祥山艺术馆的构想已具雏形:世界有七大洲,便设七扇门,对应七种颜色。这种设计,不仅是对古罗马建筑的致敬,更是对文明对话的实践。当作者在圣彼得大教堂前,被米开朗基罗设计的穹顶、壁画与彩色玻璃营造的庄严境界震撼时,他或许已经找到了答案:真正的文化传承,不是简单的物理叠加,而是找到不同文明的精神共振点。
在石头的褶皱里触摸文明的温度。欧阳祥山的《欧行十日记(上篇)》,是一部用脚步丈量文明的史诗。从罗马斗兽场的拱门到圣马力诺的塔楼,从帆布包的“安全符”到祥云湾的“活化”模式,作者在行走中完成了从文化收藏者到文明对话者的蜕变。这种蜕变,不仅是对个人艺术馆构想的完善,更是对时代文化使命的回应——当七大洲的七扇门在祥山艺术馆敞开,文明对话的未来,或许就藏在这些石头的褶皱里。
让我们一起来欣赏欧阳祥山先生在飞机上撰写的欧洲行考察日记:
欧行十日记(上篇)
——追寻欧洲建筑起源的艺术苦旅
作者:欧阳祥山

欧阳祥山做客央视
缘起
2025年11月6日凌晨,我登上直飞意大利罗马的航班。十二个小时的航程里,舷窗外从繁星点点渐次化作晨光熹微,我的思绪也飘向此行的初衷。多年以来,我痴迷于古董收藏,古今中外的藏品累积约5800件——中国的瓷器、玉石、书画等,还有欧洲古董家私。这些珍宝虽有一部分陈列在深圳祥山艺术馆,但馆舍飞檐翘角的纯中式形制,终究难以完整承载多元藏品的艺术气质。打造一座集大成的艺术馆,将不同文明的美学精华融会贯通,这个念头在我心头萦绕多年,策划过好多版本,方案几易其稿,却始终觉得缺少那一点直抵人心的力量。如今,我对这座艺术馆已有了初步构想:世界有七大洲,便设七扇门,对应七种颜色。而这一创意的源头,正是我对古罗马建筑的初步认知与灵感启发。
我曾多次到访欧洲,参观过无数博物馆与美术馆,却从未专注于建筑本身的语言与灵魂。也正因如此,这次,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亲自到欧洲建筑艺术的源头去呼吸、去触摸、去感受,去完善这份构想。当飞机穿越晨雾缓缓降落在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时,我知道,这场期待已久的溯源之旅终于开始了。
第一站:罗马与梵蒂冈——永恒的回响
飞机落地罗马时,朝阳正为这座古城镀上一层暖金。意大利这个国家,地形狭长如靴,三面环海,人口约六千万,是欧洲重要的经济体之一。我选择罗马作为第一站,不仅因为它是古罗马文明的中心,更因其位于半岛中西部的地理位置,自古便是交通枢纽——“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句谚语,至今仍印证着这座城市在历史与文化交流中的辐射力。

罗马斗兽场
第二次来到罗马,这座“永恒之城”依然让我心动。站在罗马斗兽场的拱门下仰望,这座近两千岁的庞然大物依然令人屏息。谁能想象,在没有任何现代机械的公元80年,古罗马人竟能建造出可容纳五万人的巨型剧场?更神奇的是它地下的“后台”——迷宫般的地下室里设有复杂的升降机关,能让角斗士和猛兽突然出现在舞台中央,简直就像一套远古的“特效系统”。

圣天使堡
漫步在罗马的古老街巷,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圣天使堡。这座始建于公元139年的建筑,最初是罗马皇帝哈德良的陵墓,后来历经改建成为城堡、要塞,如今则是知名博物馆。城堡前的圣天使桥由米开朗基罗设计,桥上的天使雕像神态各异,细节雕琢精美绝伦。登上城堡顶层,可俯瞰台伯河两岸的城市风光,红瓦屋顶与远处的穹顶相映成趣,古老建筑与现代街景在视野中交融,让人真切感受到罗马的时光厚度。

罗马城市全景
随后前往西班牙广场,137级台阶如瀑布一般从山顶教堂倾泻而下,虽然是全欧洲最宽的阶梯,但现在已不能像《罗马假日》里的赫本那样坐在台阶上吃冰淇淋——有警察巡逻,违者罚款250欧元。这里早已超越了交通功能,成为整座城市的露天客厅,游客们在台阶上拍照、流连、欣赏街头艺人的表演,让建筑真正融入了日常生活。
傍晚时分,我再次造访了位于罗马城西北角的梵蒂冈。这个全世界最小的主权国家,却是全球十二亿天主教徒的信仰中心。梵蒂冈博物馆的螺旋楼梯让我驻足良久,白色大理石构建的双螺旋结构,既节省空间又极具视觉冲击力。馆内陈列的艺术瑰宝与精心设计的空间相得益彰,让我不禁想起二十年前捐建云梦祥山博物馆的初心——正是为了让珍贵的文化遗产有处可栖,让更多人能够走近历史、感受文明之美。去年,博物馆有幸迎来总书记的亲临考察,这份肯定让我更加坚信,文化的生命力正源于这样的传承与融合。
走出博物馆,圣彼得大教堂便映入眼帘。作为文艺复兴建筑的巅峰之作,其雄伟的穹顶由米开朗基罗设计,内部的壁画、浮雕、鎏金装饰与彩色玻璃交相辉映,共同营造出庄严而恢弘的艺术境界。
这一天,我从晨光走到暮色(当地5点就天黑了),走了两万多步,很少见到亚洲面孔,只有相机的快门声与千年建筑的回响相伴。
第二站:佛罗伦萨——文艺复兴的摇篮
7日一早,我在罗马与福建人刘先生汇合。他四十多岁,在意大利求学工作多年,这次担任我的司机兼导游。刚见面他就打趣:“你的东西没被偷吧?罗马的小偷可太猖獗了,我昨天背名牌包一天被偷三回,好在里面空空如也!”我笑着晃了晃胸前的帆布小包:“就装着护照和手机,现金都没有,小偷都看不上。”想来也是,在小偷遍地的罗马街头,比起显眼的名牌,我这不起眼的行囊,反倒成了旅行中的“安全符”。
从罗马驱车赶往佛罗伦萨,车子刚接近老城区边缘,刘先生就找了个地方停下:“这些欧洲老城全是单行道,路窄人多,我这车可开不进去。我把您送到这儿,接下来就全靠您用走的了。”这正合我意,要品味一座古城,本就需要用脚步去丈量。我随着人流走进这座托斯卡纳的首府,四方石砖铺就的街道、路边描绘古典题材的艺人、随处可见的雕塑装饰,瞬间把人带进了艺术氛围里,真不愧是“文艺复兴发源地”。
刘先生深知我想拍全景,特意绕路带我登上米开朗基罗广场。站在山顶平台远眺,穿城而过的阿诺河泛着粼粼波光,两岸红瓦黄墙的房子错落有致,哥特式尖顶与圆润的穹顶在天际线交织,像一幅立体的文艺复兴油画。
佛罗伦萨
下山后直奔领主广场,穿过乌菲兹美术馆,远远就望见了圣母百花大教堂——粉、白、绿三色的外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得像座梦幻宫殿。84米高的桥头钟楼直插云霄,哥特式的尖拱和浮雕一层叠一层,往上望去竟有种要刺破天际的错觉。最让人惊叹的是教堂的穹顶,不用一根支架就撑起了42米的跨度。这不由让我想起文艺复兴建筑理论奠基人阿尔伯蒂的名言:“美是所有部分之间的和谐。”圣母百花大教堂那色彩明丽的大理石立面、比例优雅的钟楼与气势恢宏的穹顶,正是这种和谐美学的巅峰体现。
最后走到阿诺河上的老桥,这座又名维奇奥桥的中世纪古桥别具一格,桥面上建满了传统的金铺与珠宝店,古朴的木质门窗里陈列着熠熠生辉的金饰。站在桥中央,阿诺河的晚风轻轻拂面,远处老城的灯火渐次亮起,瞬间让人理解了为何佛罗伦萨能孕育出文艺复兴——这里的每一座建筑都在诉说着历史与美的故事,更难得的是它并未被简单围隔成静态的古迹,而是通过入驻商铺、融入日常的方式,始终保持着鲜活的生命力。
这让我想起自己五年前规划设计的湖北省云梦县祥云湾文旅项目,我遍寻全国各地,将散落的古建构件与完整院落迁建于此,打造“一街九园”的文旅项目。仅去年底开放的云梦老街,不到一年内就接待了310万游客,九次登上央视报道。这充分证明,文化传承从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它完全可以像这座中世纪古桥和祥云湾一样,通过创新的活化方式融入现代生活,让古建“活”起来,在当代焕发出新的生机与魅力。
第三站:比萨与圣马力诺——意外的惊喜
8日清晨,从佛罗伦萨驱车前往比萨城。这座人口仅8.5万的小城,因比萨斜塔闻名于世。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一进奇迹广场,庄重的比萨大教堂、肃穆的圣诺望洗礼堂依旧熟悉,而那座声名远扬的斜塔,还是像初见时那样让人忍不住驻足。最有趣的还是广场上的游客们,几乎所有人都在摆着各种“推塔”姿势,让这座古老的建筑充满了欢声笑语。

比萨斜塔
原计划当天赶往米兰,却临时听说圣马力诺这个建在山顶的“国中国”,便决定改变行程。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盘旋,傍晚时分才抵达。虽然天气不佳没看到晚霞,但这场“临时起意”却成了此行的意外之喜——我们在这里连住两晚,这也是此次欧洲十日游中唯一连续住两晚的地方,足以见得这座小城的魅力。
圣马力诺真的小得惊人,国土面积才61.2平方公里,开车半小时就能绕一圈,比国内一个县城还小。但它的精致程度却颠覆想象:街道干净得像刚洗过,连垃圾桶都设计得古色古香,每一栋石头房子都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中世纪的建筑保存得完好无损,处处透着低调的贵族气质。这座世界上最古老的共和国,有着1700多年的历史,人均GDP超4.5万欧元,是欧洲最富裕的国家之一。19世纪英国诗人拜伦在游历意大利时曾到访此地,并赞叹圣马力诺是“自由的古老城堡,美德最后的避难所”。亲临其境,方能体会这份穿越世纪的赞誉。
最震撼的是建在蒂塔诺山顶的三座中世纪塔楼,它们是圣马力诺的象征。沿着陡坡和台阶爬到最高处,脚下是依山而建的房屋,而远方的一侧是平静的地中海,一侧是连绵的丘陵,那种视觉冲击力,比任何明信片都要震撼。这里的建筑完全“因地制宜”,房屋顺着悬崖峭壁错落分布,外墙用当地岩石砌筑,屋顶覆盖着陶瓦,与山体自然融合,连道路都跟着地形起伏,走起来虽有些费力,却步步是景。可惜天公不作美,住了两晚都没能拍到日出时分的山城全景,这份遗憾也让我对接下来的旅程更添了几分期待——毕竟建筑的魅力,本就藏在每一次不期而遇的发现与稍纵即逝的光影中。
更新时间:2025-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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