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不承认真实身份，此案会有三种结果，哪一种结果他绝不接受？

吴石这事儿说起来挺复杂的，但核心就那几点。1949年8月13日，他从大陆撤到台湾，表面上继续干国防部参谋次长的活儿，实际上是中共情报人员，负责从国民党核心部门搞情报。接下来的几个月，他通过朱枫这条线，把一大堆军事情报传出去，包括部队部署、空军动向啥的。朱枫1949年12月拿着他开的通行证离开台湾，情报就这么源源不断出去。结果1950年1月29日，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被国民党保密局抓了，包里有个笔记本，上面写着“吴次长”三个字。这下子，保密局局长毛人凤盯上了吴石，但手里没硬证据，只能从外围下手。

2月28日晚上，保密局特务先把吴石老婆王碧奎抓走，名义上是问话。第二天，3月1日晚上，特侦组组长谷正文带着人上门，说是奉命传吴石去谈话。吴石一看势头不对，要求打电话给参谋总长周至柔，周是保定军校八期生，比吴石三期低两届，本该给面子。但电话打过去，周那边没人接，这等于变相告诉吴石，事儿闹大了。吴石当场承认了自己传递情报和给朱枫开通行证的事儿。从这儿开始，整个案子就按国民党那套走，吴石被关进保密局监狱，挨了三个月零十一天的审讯。特务用电棍、电击啥的逼供，他一只眼睛就这么瞎了，但啥也没多说，没牵连别人。1950年5月30日，军法处判他死刑，6月10日在台北马场町枪决，一起死的还有朱枫、聂曦、陈宝仓他们四个。

这案子破得快，但如果吴石从头到尾咬死不认身份，保密局还真不好办。谷正文后来回忆，当时证据就那么点，通行证存根和蔡孝乾的笔记，够怀疑但不够定罪。毛人凤级别高，但吴石是中将次长，军方大佬陈诚、周至柔都跟他有交情，保定军校的同学情分摆在那儿。国民党国防部那时候是双轨制，二厅和保密局都是情报部门，但互相不对付，郑介民刚升次长，侯腾管二厅，毛人凤的保密局树敌不少。要是没真凭实据，动吴石这样的高官，容易惹一身骚。

第一种结果，就是特务们投鼠忌器，不敢上手刑。谷正文是处长级，顶多带队调查，亲自上手审高官的风险太大。国民党规矩严，万一吴石洗清了，动手的特务得吃不了兜着走。毛人凤办公室里堆着卷宗，他翻来翻去也找不到铁证，只能让谷正文继续监视。吴石照常上班，办公室文件照批，台北街头军车来去，他下车进大楼，继续处理参谋本部的日常。时间一拖，蒋介石的火气就散了点。

3月上旬，毛人凤汇报时含糊其辞，说证据不足，周至柔批示“先取证据，再办吴石”。陈诚那边，私下串联军官，收集吴石的清白陈述，保定同学圈子一发力，空军运输线都调整了，帮着压事。保密局内部会议上，谷正文陈述情况，毛人凤敲桌子同意上报“事出有因”。蒋介石草庐里看报告，搁一边没下死命令。结果呢，吴石顶多被停职检查，性命保住了。国民党对高级将领下手，从来不急，证据链不全，就先晾着。

这第一种结果听着靠谱，因为国民党情报系统内部掣肘多。保密局和二厅是冤家，郑介民升次长后，毛人凤的日子不好过。吴石级别高，动他等于得罪军方一片。谷正文去吴家搜查，只翻出通行证存根，没情报原件。朱枫早跑了，蔡孝乾供词也只提名字，没细节。拖到4月，蒋介石忙着稳台湾，案子就这么搁浅。陈诚、周至柔运作幕后，军官请愿书一摞，毛人凤权衡利弊，只能收手。吴石继续干活儿，情报线断了，但人没事。这就是不认身份的好处，特务没胆子乱来。

第二种结果，就不一样了。吴石要是死不认，保密局为了结案，肯定扩大调查范围。谷正文带队，从朱枫旧居开始翻，台北港口盘查旅客，抓了一堆可疑的。聂曦办公室被抄，抽屉文件散一地，陈宝仓绘图室地图撕下来，王济甫住所突袭，一锅端。3月10日，邮电案牵出更多人，保密局监狱新增牢房，铁门一天关几十次。毛人凤审名单，圈嫌疑，蒋介石拍桌子要彻查。陈诚面见蒋，递报告求限缩，周至柔补空军情报，但压不住。调查像滚雪球，军校校友聚会被监视，福建籍军官挨个问。保密局走访东南长官公署、保安司令部、空军部队，吴石的情报网全抖落。结果，台湾地下党线全断，619名党员干部、96名群众波及。吴石咬牙不认，特务就从外围抠，更多人进监狱，枪决名单拉长。

这第二种结果最要命。国民党破案从来不讲证据链，怀疑就抓，抓了再逼供。蔡孝乾叛变后，供出东海小组，朱枫对接不稳，情报组暴露。谷正文按吴石自白，本来一天抓十多个，现在不认，就得慢慢挖，从交通员刘青石到陈卫，全线崩。毛人凤上报名单，蒋介石批继续，监狱扩容。吴石知道这套，承认身份就是为了堵住这口子，一身担了，避免同志们遭殃。他不愿意看到地下工作者一个个落网，情报线毁干净，那等于白干半年。

第三种结果，是解职软禁。没刑讯证据，毛人凤上报蒋介石“查无实据但事出有因”，蒋点头批软禁。吴石住所外加哨兵，铁栅围起来，他每天读报纸，仆人端茶。陈诚安排医疗，医生上门检查，周至柔送书，包裹拆开。像白崇禧、孙立人那样，住着大院，吃喝不愁，但行动受限。国民党对疑似高官，从来不急杀，留着有用。毛人凤避开军方压力，调查止步，台北军界表面平静。吴石级别摆着，蒋介石爱面子，不愿高级将领是共谍，模糊处理就好。谷正文执行监视，吴家门前军车停，吴石出门散步，脚步慢下来。

三种结果摆这儿，第一种保命，靠军方运作；第三种软禁，日子过得去；第二种牵连广，同志们全搭进去。吴石选了承认，挨刑枪决，但挡住了第二种。他知道，情报员的活儿就是护线，不认等于开闸放水，地下党覆灭更快。谷正文回忆，吴石自白后，抓了王碧奎、聂曦他们，但没扩散。毛人凤人缘差，死后军衔追赠上将，还被行政院否决，墓碑成笑话。国民党情报局听蒋家父子，但军方不鸟，吴石案里这点体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