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这个华人占了七成多人口的国家，最近却选了一位印度裔总统——尚达曼，得票率高达70.4%。

这事儿一出来，很多人就纳闷了：为啥华人选民这么支持一个非华裔候选人？是不是新加坡的华人文化正在慢慢消失？

一、新加坡华人的历史和现状

早在10世纪，就有华人跑来这儿做生意。不过真正大规模移民，是从1819年英国人莱佛士把新加坡变成殖民地开始的。

那时候，中国南方不太平，经济也差，福建、广东、海南那边的人就坐船过来讨生活。1826年，华人数量（6088人）超过马来人（4790人），成了本地最大的族群。到1901年，华人比例直接冲到70%以上，之后就一直稳在这个水平。

早期来的多是男人，做苦力、开店、干手艺活，慢慢在这儿扎根。那会儿他们没打算长住，心里想着赚点钱回老家，可时间一长，不少人留下来，娶妻生子，成了新加坡的一部分。

1965年新加坡独立后，政府开始搞多元文化政策，核心是种族和谐，不偏不倚。官方推“新加坡人”的国家认同，而不是突出某个族群。这政策是为了避免种族冲突，让社会安稳。

但对华人来说，这也带来了一些变化。政府通过各种措施，淡化族裔差异，强化国家认同。比如1991年推出的组屋种族比例制度，规定华人居住比例不能超过84%，防止族群扎堆。

城市规划把老的华人社区拆散，传统组织和文化活动少了聚会的地方。宪法里也强调“新加坡人”是首要身份，族裔认同被淡化，甚至重新定义。

根据2024年6月的数据，新加坡总人口604万，居民人口（公民和永久居民）418万。华裔占75.9%，马来裔15%，印度裔7.5%，其他族裔1.6%。

华人还是老大，但比例在慢慢下滑。2020年，华裔的总和生育率（TFR）只有0.94，远低于马来裔的1.83和印度裔的0.97。生育率低，人口自然增长慢，老龄化越来越严重。

为了填补劳动力缺口，政府敞开大门欢迎移民。2020年，新加坡有252万移民，占总人口40%以上。这些移民主要来自中国、印度、马来西亚等地。

从中国来的新移民给华人社区添了点活力，但也带来了文化冲突。比如2011年，有中国移民嫌邻居煮咖喱味太重，闹得挺大，说明新老居民融合没那么简单。

二、政治选择

2023年9月，新加坡总统选举结果一出，尚达曼以70.4%的得票率当选。这位印度裔候选人打败了其他竞争者，成了新加坡第九任总统。

华人占总人口74.3%，按理说，华人选民应该更倾向于支持华裔候选人，可事实恰恰相反，70%以上的华人把票投给了尚达曼。这事儿让人挺意外的。

新加坡政府几十年来推的政策，慢慢削弱了华人的文化认同。1975年，南洋大学停招，这所东南亚唯一用中文授课的大学关门，等于华人文化教育的高地没了。1979年，“讲华语运动”启动，表面上是统一语言，实际上把华语变成了实用工具，文化内涵被掏空。

到了2020年代，数据显示，超过70%的华人家庭日常用英语，能流利说华语的小孩只剩15%。年轻一代对中华文化的了解，多半来自课本和电视，而不是家里长辈讲的故事或者过节的传统。

新加坡的主流英文媒体，比如《海峡时报》，报道中国时老盯着负面事儿，比如经济下滑、社会问题。长年累月下来，年轻华人对中国有点疏远，甚至觉得那是“落后的象征”。

反过来，西方文化在媒体里被塑造成现代、进步的代表，年轻人更愿意接受西方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在这种文化和舆论环境下，华人选民投票的逻辑变了，不再只看族裔，而是更关注候选人的能力和国际形象。

尚达曼的竞选形象特别对路。他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干过大事儿，履历里有“全球经济专家”的光环。他的政策主张聚焦经济创新和社会包容，正好跟华人选民想要的“现代化领导”对上号。

新加坡的多元融合政策也让族裔认同没那么重要了，选民更愿意选能代表国家整体利益的人，而不是非得找“自己人”。

三、文化和舆论推波助澜

新加坡的语言政策对华人文化认同的影响特别深。1979年的“讲华语运动”虽然推广了华语，但也把方言给废了，导致文化传承断了层。

现在的年轻人几乎不会说方言，对传统文化的了解也浮在表面。学校里的华文课时间少，内容以考试为主，文化的东西不多。学生学会了写字、造句，但对中华文化的深层理解差得远。

新加坡的媒体环境也在悄悄改变华人的认同。英文媒体占主导，英语成了社会主流语言，华文媒体的影响力越来越小。

年轻华人接触更多的是西方的文化和价值观，对中华文化的兴趣和认同感慢慢淡了。这种文化环境的变迁，让华人在政治选择上更理性，不太看族裔背景，更在乎候选人的能力和政策。

随着新加坡社会发展快，种族身份认同也在变。越来越多的人不再把自己简单定义成“华人”、“马来人”或者“印度人”，而是更认同“新加坡人”这个大身份。

跨种族通婚也多了起来，统计显示，跨种族婚姻比例从1980年的3.5%涨到2018年的21.4%。这种社会结构的改变，让族裔在政治选择里的分量越来越轻。

尚达曼当选，让人开始琢磨华人文化认同的危机。语言断了层，文化变淡了，华人社区得想想怎么传承下去。

有些社区组织开始干活儿了，比如老华校的校友会办华语班，想让年轻人多学点母语。社区里也多搞文化活动，像中秋灯会、书法展，吸引年轻人来玩。但要真把文化认同找回来，还得花不少时间和心思。

新加坡政府在发展国家的同时，也试着平衡多元文化。2017年，宪法改了，规定如果某个种族连续五届没出总统，下届总统必须从这个种族里挑。

这政策引发了不少讨论，讲的是种族平等和机会均等。可新加坡的种族政策还是有挑战，怎么在多元里保住各族群的文化特色，是个大课题。

全球化浪潮下，新加坡的华人文化压力更大。年轻人在英语教育和国际化环境里长大，对中华文化的兴趣不大。社区调查显示，只有30%的华人青年对学华语有浓厚兴趣，大多数人更关心职业发展和国际化的生活方式。

咋在多元文化里找到平衡，守住自己的根，是华人社区得长期面对的问题。

新加坡的华人故事还没完。尚达曼当选是个信号，也是个提醒。文化认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得靠一代代人去努力。

华人社区要想不“消失”，就得从语言、教育、日常点滴做起，在多元里找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