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再分析》

《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再分析》

——纪念《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发表100周年

（2025年12月1日 世间最难是平安）

引 言

各位同志，今天是2025年的12月1日，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正是在100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925年12月1日，毛泽东同志在国民革命军第二军司令部编印出版的《革命》半月刊第四期，发表了一篇不到4000字的精悍文章，这篇文章就是著名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当时毛泽东同志是为了反对党内存在着的两种倾向而写，并在文中明确指出中国无产阶级的最广大和最忠实的同盟军是农民。时至今日，重温毛泽东同志的阶级分析方法，依旧对今天有很强的指导意义。这篇文章卓越的历史地位和独到的战略眼光，在此不再赘述。

100年后的今天，回首历史百年激荡的进程，我们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迎来了改革开放，迎来了建党百年等一系列代表性事件。今日之中国已然成长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社会主义阵营中新的“老大哥”与客观意义上的领头雁。在感叹于国家发展带来日新月异变化的同时，根据马克思的观点“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同时按照辩证的、运动的观点看问题，我们也应关注到百年过后，中国社会各阶级的经济地位和政治态度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我想，对于这种情况，是否应该站在教员这位巨人的肩膀上重新审视当前中国社会各阶级的状况？比如：当前百年之前文中的“敌人”和“朋友”是否有了变化？是否产生了新的社会阶级？各阶级的经济地位和政治态度是否有了不同的变化？后续的工作中对各阶级应当采取何种策略？如何在阶级视域下更好的指导我们的实践？

基于上述历史的、现实的、客观的原因，文章撰写历时近一年，特选择在2025年12月1日发表此拙文以抛砖引玉和诸位共同探讨。

正 文

第一节 敌人？朋友？

“从原始土地公有制解体以来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社会发展各个阶段上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

——《共产党宣言》1848年

回顾教员的这篇文章，开篇明义，直指问题的本质。“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根本性的问题到了今天依旧振聋发聩、引人深思。当前我们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同时也是改革的关键时期，那么经历如此长时间和关键改革的时候要不要分清敌友呢？我想依旧是必须要分清的。因为要想要改革措施起到真正的成效，不让既得利益集团蚕食改革真正成效，真正把为人民谋幸福作为检验改革成效的标准,做到人民至上，一样是要认清真正的敌人，团结真正的朋友。

在进行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再分析之前，我们需要先明确阶级一词在大众语境中的转变。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阶级一词曾经乃至现在是“闻者色变”洪水猛兽般的存在。改革开放以后，学界开始使用阶层或社会分层等较为温和或者说更具有“学术包容性”的词语进行社会学的学术研究。较有代表性或者产生较大传播效果的书籍有：李强的《当代中国社会分层》、梁晓声的《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陈光金《当代中国社会结构》等。在此我们不讨论上述书籍是否客观且真实的反映了改革开放后的社会结构变化，笔者只在此表达，阶级变化为阶层/社会分层的学术用语转变现象潜在的隐含了知识分子对阶级一词主观意识驱动下的再认识、再定义和再讨论。这样的词汇转变某种程度上逐步淡化和消解了原有阶级一词中基于历史原因所赋予的革命性，以笔者拙见，这种转向的目的也是为了后续部署开展较为平缓性的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改革做出的必要的意识形态领域铺垫。

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首次提出“全面深化改革”，同时明确改革已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从当前改革的领导主体来说，可以确定并一定的主体是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是改革的向导，正如教员文中所提到的“革命党是群众的向导，在革命中未有革命党领错了路而革命不失败的”，同样如果改革的领导党派在改革中领错了路，改革也势必是要失败的。如果要做到我们的改革要达到不领错路和最终一定成功的把握，所以就必须注意要团结我们在改革中真正的朋友，以攻击我们在改革中真正的敌人，将改革成效惠及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才能使得已经进入“深水区”“攻坚期”的改革起到效果，才能真正跳出“窑洞对”中的历史周期律，才能有望向着共产主义的理想目标更进一步。

基于各类主观的、客观的原因以及时代变迁所带来的新变化，撰文至此，还是坚定选择在本文中使用“阶级”而非“阶层”，故将文章名字斗胆定为《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再分析》，而不是选择将其称之为中国社会各阶层的再分析或中国社会分层的再分析。当然这个名字只是笔者一厢情愿的认为当前也到了不可不将中国社会各阶级再做一次理性分析的时间节点。

第二章 谁是大多数？

“（资产阶级法权）这种平等的权利，对不同等的劳动者来说是不平等的权利。它不承认任何阶级差别，因为每个人都像其他人一样只是劳动者。但是它默认不同等的个人天赋，因而也就默认不同等的工作能力是天然特权。”

——《哥达纲领批判》1891年

为了读者方便理解，不得不将文中所涉及的时间概念简单粗暴的划分为两个时期。一是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二是改革开放至今。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尤其是进入新时代以来，我们切实的体会到中国社会阶层结构发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变化。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市场化、国际化的深入发展，诞生了许多新产业，新兴的产业带来的职业变化客观的推动着社会结构不断调整重组。我们切身的感受到如果按照以往传统定义的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可以说发生了显著分化，同时新兴社会阶层不断涌现，中下层社会结构流动日益频繁。

那么现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情况是怎样的呢？还是不是当年教员文章中“地主和买办阶级、中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半无产阶级、无产阶级”五个主要阶级呢？各个阶级的定义及其当前所代表的人群是否还是一样呢？哪些阶级是我们应该团结的？哪些阶级是我们应该警惕的？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明确了不是处于革命阶段而是将长期处于改革阶段了，那么对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在长期的改革阶段中重点应该怎么考虑呢？应该在改革中团结哪些阶级呢？我想这些问题都是很值得我们去共同思考和探讨一番的。

我们不如从贫富差距问题切入来谈谈为什么应该再次分析中国社会各阶级。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必须承认，我们的贫富差距确实比以前扩大很多，这点我们从反映贫富差距的几个核心指标切入（衡量收入分配的基尼系数、不同群体的财富占比，以及城乡、区域间的收入比）。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25年中国居民收入与财富分配状况报告》显示，2025年第一季度我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为0.458，虽连续三年下降且低于2024年同期的0.467，但仍高于0.4的国际警戒线，连续三年下降可以明显看出政府是深刻认识到问题的存在，并通过一系列措施逐步的在改善贫富差距，我们应该都知道基尼系数越小，收入差距越小，当然基尼系数没有是不是就是最好的呢？我也不认同这种观点。反对平均主义，是正确的；反过头了，会发生个人主义；过分悬殊也是不对的，我们的提法是既反对平均主义，也反对过分悬殊。

若将家庭按收入分为五等，2025年上半年，最高收入组人均可支配收入为58,750元，是最低收入组（7,820元）的7.5倍。同时再看国家统计局首次公布的“国民财富十等分”数据显示，最富有的10%家庭占据了全社会66.8% 的财富，而最贫困的10%家庭仅拥有0.6% 的财富，二者财富差距高达111倍，当然这么比较略显不妥，因为最富有家庭中资产占比较大的实质是不动产，简单理解就是房产，随着房子不再是稳定财富增值的等价物，未来几年的贫富差距还将继续缩小，但问题本质我想也不必赘述，贫富差距确实是人民群众谈及较多的话题，不可不引起重视。结合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的《中国收入分配研究报告(2025)》中显示2025年我国劳动报酬占GDP的比重为51.3%，而资本回报占比为39.7%。这意味着拥有资本的群体能够获得更多的财富增值机会，而主要依靠劳动收入的群体相对处于不利地位。

这些冷峻的数字背后，反映的是我国当前贫富差距的真实状况。通过上述数据，不难看出当前我国确实是有着一定程度的贫富差距（高于基尼系数0.4的国际警戒线），虽然近年来差距有所缩小，但整体水平依然较高，特别是在财富分配方面的差距比收入分配更为显著。但客观诚恳地说，纵观多数发达经济体所走过的道路，在经济扩张的一段时间里，贫富差距扩大也是一种普遍现象，但如果在资本主义国家里扩大可以称之为普遍现象，在社会主义国家扩大就值得我们深思，既然已经看到前车之鉴，各类制度上的约束是否出现了让位于经济发展，甚至是缺位于经济发展呢？在社会学语境中探索答案的学者的答案是期望于在制度约束和政策调控下社会结构优化为“橄榄型社会结构”，即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或是说扩大中产阶级比例。

这就回到了教员笔下五个阶级中的中产阶级。当前怎样定义中产阶级？中等收入群体和中产阶级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国中产阶级的规模到底有多大？学界研究中对中产阶级有两派观点：一派认为中产阶级与资产阶级更为相近，可以看做是资产阶级或统治阶级的延伸，一派认为中产阶级主体本质还是雇佣劳动者，从地位上看与工人阶级相近。从学界对中产阶级的研究和认识来看，中产阶级的矛盾性可见一斑，其内部也具有显著差异性。我更倾向大部分中产阶级本质还是雇佣劳动者，并不掌握劳动资料，从实质地位上看与工人阶级没有形成太大区别，这部分中产阶级是可以团结的群体，他们是改革的主力军，还有一少部分中产阶级是具有一定权力的，可以决策生产资料的使用，地位上相较于工人阶级有一定程度的差别，这一部分是需要我们留意的，要多注意他们向资产阶级是靠拢还是远离。

刚才文中先讨论了中产阶级，我们接下来继续讨论当前还是否存在地主和买办阶级呢？可以肯定的说，教员撰文的时代作为完整阶级的封建地主和旧式买办已不存在，但是但其部分特征或思维模式，在当前尚且以新的形式存在和显现。在此仅抛出一个观点，当前通过持有和交易房产、土地使用权获取超额收益算不算新时代的地主阶级？某位香港李姓商人向美国“转让”港口运营权的行为算不算新时代的买办阶级？当然，无论何时地主和买办阶级都永远是我们的敌人，必须强有力的加以消灭，这部分内容不过多论述，愿各位读者共同思考和论证。

接下来我们再说说小资产阶级。可能这个词一出来有的同志就会有疑问，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里难道还会有小资产阶级吗？当然有，而且数量不小。教员曾经判断“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对于社会主义制度下在分配和交换方面还存在的资产阶级法权，应当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加以限制，以便在长期的社会主义革命过程中，逐步缩小三大差别，缩小等级差别，逐步创造消灭这种差别的物质和精神条件。如果不是这样，相反地，要求巩固、扩大、强化资产阶级法权及其所带来的那一部分不平等，那就必然会产生两极分化现象，极少数人在分配方面通过某种合法及大量非法的途径占有越来越多的商品和货币，被这种“物质刺激”刺激起来的资本主义发财致富、争名夺利的思想就会泛滥起来，化公为私、投机倒把、贪污腐化、盗窃行贿等现象也会发展起来，资本主义的商品交换原则就会侵入到政治生活以至党内生活，瓦解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就会产生把商品和货币转化为资本和把劳动力当作商品的资本主义剥削行为，就会在某些执行修正主义路线的部门和单位改变所有制性质，压迫和剥削劳动人民的情况就会重新发生。其结果是，在党员、工人、富裕农民、机关工作人员中都会产生少数完全背叛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新的资产阶级分子、暴发户。小资产阶级在我国主要是表现为追求一些表象的享受，忽略了更应追求的事物，其构成人群较为多元化，总体而言是物质生活相对富足，无须担心温饱问题，较为代表性的群体，多为城市新群体、农村拆迁户等，这部分人原则上不会对不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改革抱有抵触，但是算得上“精致利己主义”，也是需要我们谨慎看待的群体，要加强对这个群体的思想教育，培育他们正确的价值观。

最后谈一谈半无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为什么要将这两个阶级放在一块来讨论呢，我个人认为半无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在社会地位、物质基础等方面都具有相对一致的表象，所以就放在一块进行讨论，不再单独分出来，阶级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半无产阶级有可能因为一些不确定因素转化为无产阶级，也有可能转化为中产阶级的下半部分，但转向社会结构顶层的可能性较低。当前这两个阶级的数量依旧是最庞大的，是最应该第一时间团结在一起的两个阶级，我想，无论在何时无产阶级总是我们的先锋队伍，因为诉求是一致的，但同时无产阶级也是最容易被煽动、被蝇头小利所诱惑的，所以在改革中这两个阶级也是最应注意到的阶级。

综上所述，当前我国传统意义上的地主和买办阶级确实不存在，但是但其部分特征或思维模式，在当前尚且以新的形式存在和显现；中产阶级大部分中产阶级本质还是雇佣劳动者，并不掌握劳动资料，从实质地位上看与工人阶级没有太大区别，这部分中产阶级是可以团结的群体，他们是改革的主力军，还有一少部分中产阶级是具有一定权力的，可以决策生产资料的使用，地位上相较于工人阶级有一定程度的差别，这一部分是需要我们留意的，要多注意他们向资产阶级是靠拢还是远离；小资产阶级人数不算太多，但其生活方式与思想较难改变，半无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数量依旧是最庞大的，是最应该第一时间团结的。

第三章

结 语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共产党宣言》1848年

当前我们已经跨步来到了“十五五”建设时期，回首“一五”计划时的中国，我们已然成熟强大了许多，但我们依旧要深刻认识到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一个阶梯式递进、不断发展进步的历史过程，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上，我们需要正确处理各阶级间的关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我们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重温《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不仅要学习其中的阶级分析方法，更要继承教员深入实际的调查研究精神和与时俱进的理论创新勇气。我们坚定相信，推翻了旧制度，建立了新制度，原有的不平等问题就顺理成章的基本解决的观念是不成立的。

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告诉我们社会主义是相当长的一个历史阶段，只要这个阶段没有结束，剥削阶级就必然会把复辟希望变成复辟行动，走资派就必然还要走，同样，只要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大人物压制群众，压制革命的新生力量，搞资产阶级专政，革命群众就必然要起来革命。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认清改革路上的敌人，团结改革路上的朋友。只要社会属性依然存在，经济活动依然继续，我想社会结构还将继续演变，但“依靠谁，团结谁，建设谁”这一首要问题的思想对今天仍具有现实意义。

唯有正确把握我国社会阶级结构的新变化，才能凝聚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力量，共同书写中国式现代化的壮丽篇章。

2024年12月1日开始撰写

2025年11月8日初步成稿

2025年11月15日二次修改

2025年11月28日最终定稿

后 记

坦白来说，这篇文章相较于研究扎实、数据明晰的学术论文，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我也深知自己能力有限，起了个很大的名字，成稿确实是微不足道的一篇文章，受制于时间和精力，大多写作时间主要是下班之后，调研主要依靠官方发布的数据，走访和实地还是有很大的短缺。

希望在后续的日子中，自己也能够保持对社会问题的关注，我相信通过阅历的成长和不断的充实自己，总会实现目标的。

衷愿共产主义早日实现。

撰于二次修改之后

2025年11月15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