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才明白,活着时候,没几人在意你。你离开了,也没有人记住你


晨起浇花时忽然懂了——

那些年轻时拼命攥紧的,

掌声、目光、酒桌上的喝彩,

原来都像掌心的水,

摊开手,就悄悄流走了。

邻居搬走三年,

我才想起他姓王。

而楼下新来的租客,

正往空阳台搬进自己的绿萝。

这世界从不缺填补空缺的人。

母亲留下的顶针,

在抽屉里生了薄锈。

她曾说这是外婆的嫁妆,

可外婆的名字,

连墓碑都被风雨磨淡了。

我们以为的传承,

不过是时间长河里,

一粒沙安慰另一粒沙。

中年时总爱翻通讯录,

数哪些人可深夜拨电话。

如今手机静得像块石头,

才明白真正的孤独不是无人倾诉,

而是你的悲喜,

再也掀不起他人心海的涟漪。

去年住院七日,

除了护工只有窗外的云来看我。

它们每天变换形状,

像在说:你看,

连悲伤都是暂时的模样。

但奇怪的是,

当放下被记住的执念,

黄昏忽然变得很轻。

阳台上那盆茉莉开了,

香给空气闻。

茶凉了,

就续上热水。

日子原来可以这样过——

不为谁的目光绽放,

也不为谁的遗忘凋零。

开始留意一些微小的事:

晨光爬过地板的速度,

煮粥时米粒的舞蹈,

旧衬衫领口温柔的磨损。

这些不被记载的瞬间,

恰恰成了生命最真实的注脚。

终于懂得,

人生不是刻在碑上的铭文,

而是写在风里的痕迹。

来过,爱过,痛过,

就像一片雪落在湖面,

融化了,

但湖水记得那瞬间的清凉。

现在我喜欢看孩子们奔跑,

不关心他们是否记得我这个路人。

他们的笑声飘过来,

我就接住这一刻的欢欣。

像树接住阳光,

不必追问光是否记得树的轮廓。

夜深时偶尔想起,

或许百年后这座房子会有新主人。

他会不会在某个午后,

感受到曾经有个人,

在这里平静地爱过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但这念头像烟一样散了一—

不重要了。

活着原来是一场安静的告别,

与虚荣告别,

与执念告别,

最后与对永恒的幻想告别。

而在这些告别之间,

那些不曾说出的温柔,

那些无人见证的坚持,

恰恰成了生命,

最私密又最辽阔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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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19

标签:美文   在意   外婆   晨光   目光   温柔   瞬间   日子   生命   顶针   铭文   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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