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科技巨头垄断云服务！亚马逊微软谷歌坑惨用户，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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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伦敦举行的伦敦科技周博览会上展出了一台人工智能驱动的 Ameca 机器人。

我们几乎凭直觉就能理解，地理并非政治的附属品，而是政治生活赖以建立的基础。哈德逊河沿岸平坦肥沃的土地，在18和19世纪催生了大型庄园和半封建佃农制度，进而催生了地方政府的等级制度。

相比之下，佛蒙特州的石质山丘阻碍了这种整合，并有利于小农耕作、公理会教堂以及通过城镇会议进行的民主争论。地理本身并无意义，但它们并非次要问题：它们创造了物质条件，使某些制度更容易繁荣，而其他制度则摇摇欲坠。

信息技术亦是如此。然而，我们常常将信息技术视为抽象和中立的事物，这遮蔽了我们认识权力本身的能力，也遮蔽了我们为实现自我治理而进行必要斗争的能力。

十年前，大多数企业将数据存储在本地；如今，**大多数企业数据都存储在异地。**个人数据亦然——你是否还记得，你的电子邮件曾存储在电脑上，而非“在外面”的某个地方？异地数据存储的支出可能很快就会接近1万亿美元（目前已接近7000亿美元）。

虽然“云”这个词让人联想到转瞬即逝、飘渺无形之物，但现实却如同尘土般实实在在。存储在云端的数据物理上位于服务器上，通常是大型数据中心或服务器集群，这些服务器需要耗费大量的能源来维护。亚马逊、微软和谷歌这三家公司，控制着这个至关重要的市场的三分之二以上。

开放市场研究所（Open Markets Institute）最近发布的一份名为《构建云共享空间》（Engineering the Cloud Commons）的报告，揭示了这三大巨头如何运用一系列激进手段来维护其在云计算领域的主导地位。他们采用**不透明的定价策略，对同一服务的不同客户收取不同的费用，不必要地增加更换供应商的难度，并利用其在其他平台上的影响力吸引用户使用自家服务。**他们还利用这种主导地位，在最危险的集中化技术之一——人工智能——中压制竞争。

这些反竞争手段正是反垄断法旨在防止的滥用行为。它们在云计算领域尤其危险，因为正如报告所详述的，云计算市场存在“先天性”集中趋势——巨大的进入壁垒、庞大的资本要求——这些因素已经使得市场高度集中变得非常可能，尽管并非不可避免。

通过将“云”视为中立，我们将自己置于巨大的危险之中。过度集中会显著增加大范围系统故障的风险。**三大科技巨头中，哪怕只有一家倒闭，都可能引发社会混乱：医院关闭、数据泄露、企业倒闭。**即使没有倒闭，我们也已将自己置于一种比整个社会对大银行的依赖程度还要高的极端境地。大型科技公司不仅规模过大、根深蒂固，以至于无法倒闭；而且这些公司还清楚地知道，它们可以利用这种权力来制定政策。一些民主风险更为直接：亚马逊、谷歌和微软已经表明，它们愿意压制某些言论，并放大其他言论。“云”的所有权也意味着对言论相关数据的所有权。

《开放市场》报告提出了一个立即有效的补救措施：应要求云服务提供商以公众利益为出发点运营，提供公平、平等的基础设施使用权，并接受公众监督和费率监管。其次，由于此类关键服务无法与垄断所有权共存，三大巨头必须剥离其权益。

关于人工智能的报道常常将其视为一种抽象的力量，与使其成为可能的物理架构相分离。我们将人工智能描述为“做事”，却不提及它所需的物理基础设施或它所服务的企业系统。我们抹去了层层概念。我们将模型、芯片和数据中心视为非物质的，而实际上，它们就像工厂或种植园一样，拥有结构、所有权和管理。

我们也将技术，乃至信息架构，视为中立的。小说家威廉·吉布森有句名言：“技术在我们应用之前，在道德上是中立的。”巴拉克·奥巴马曾多次将数字技术描述为“工具”，它们本身是中性的，其效果取决于其用途。诺姆·乔姆斯基也提出了类似的观点：“技术本质上是中性的。它就像一把锤子。锤子不在乎你是用它来盖房子，还是……用来砸碎某人的头骨。”

抽象和中立都发挥着一种危险的社会功能：它们掩盖了权力。“既得权力总是试图掩盖或彻底禁止思考维护其权力的组织，”作家乔·科斯特洛最近在撰写关于信息系统的文章时指出。信息组织是现代社会中最重要的权力形式之一，它赋予了当权者强大的动机，让他们使用中立和抽象的语言来掩盖权力。

信息存在于弗吉尼亚州和亚利桑那州的供应链、光纤电缆、内容审核协议、芯片设计、算法层级结构以及服务器集群中。你无需了解所有这些技术层面的关联，就能理解允许企业同时拥有基础设施并运行依赖于这些基础设施的服务，会在我们的社会核心中引发难以维系的利益冲突。

正如《开放市场》报告所记载，控制基础设施的三大公司也主导着人工智能、广告、零售和政府采购。他们获得了数十亿美元的特权，获取了21世纪经济中最有价值的投入——信息——然后利用这些信息来控制我们。一个运转良好的民主国家不能依赖微软的善意。

如今，政治和经济权力最重要的领域已不再是土地，而是信息。正如地理一样，塑造和控制信息的结构也塑造着自由的条件。

作者：西风·蒂奇奥特，《国家》杂志编辑委员会成员，福特汉姆大学宪法律师和法学教授，著有《打破它们：从大农业、大科技和大金钱中恢复我们的自由》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