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之戒，戒矣哉

文/苑 枫 图/网络

记得很久以前电视里曾播放一部小品剧《不拘小节》，作品内容事件均来自现实生活，笑料频频，逗得观众“掩口葫芦”，轰动效应很大。今天想起来仍觉得生动感人，褒贬、讽谏，不遗余力，调节生活情趣、逗乐，无一不有。那就是艺术的魅力。几十年过去了，时代前进了，社会变化了，可人们生活中不拘小节的事还是屡见不鲜。甚至举目皆是，而且更加“出新”，又多有不雅，甚至有失文明。所以就想顺便叨咕几句，又恐怕惹人烦，招人骂，甚至引起非议。但自以为我的初衷在于只为提醒，劝解，引以为戒，并非指责，揭短，伤害或抖搂笑料。况且只提及某种现象与实况，而非指某个人。基于此，也就心无忌惮了。还是说道说道，或许有益无害，不无好处。

就说遛弯时眼皮子底下见到的一些实事吧。一是吸烟吧，纯属个人嗜好，积习古今。他人不得也不必要说。况且还有什么：“烟卷一立，说话和气”，俨然烟就是一种交际的媒介，尤其是酒桌上价格昂贵的烟。“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烟，摇身一变成了高档补品了，也无可挑剔。近些年来，经科学研究烟中尼古丁有害健康，吸二手烟，尤其有害，为提倡文明素质，维护健康。“公民道德行为规范”中写得明明白白：“公众场合不准吸烟”。可是有的人偏偏在众人聚集的地方，毫无顾忌，点上就抽，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我就抽了，还美滋滋的，自以为得意？”大家都是左邻右舍，住在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好意思再说啥。这样的人，让大家无可奈何。但失掉的是自己的尊严，丢的是自己的面子，损伤的是自己的人格……有的在楼道里吸烟，烟蒂巴往楼道一扔，管你什么有味没有味，卫生不卫生，清洁不清洁，邻里烦不烦……于是有人不好当面说，就写一个纸条：请不要在楼道吸烟。或楼道不是吸烟室。有的人一看提醒就自觉注意了。然还是有人我行我素，视若罔闻。奈于邻里无可奈何。这点小事怎么指责，照顾面子，只能嗤之以鼻，不予理睬。奉劝烟民朋友戒矣哉？

还有一些饲养宠物狗的，自己抱着，搂着，亲着，吻着，甚至举到头上顶着，像小孩子似的骑在脖颈上。叫什么宝贝儿子，也有的两口带着狗，说什么：我们一家三口，分明是人狗等同了。这是自己的事，别人无权干涉，也没必要干涉。有人给小狗穿衣，带帽，穿鞋，化妆，打扮得演员似的。这也有情可原，毕竟喜欢么，是人家庭自己的事，或许也是一种美，甚至自以为是一种享受，往往还得到不少回头率。可有时狗主人竟然领着狗在道路上拉屎，撒尿。别人告诉别让狗往道上拉屎，这狗主人，据说还是什么大学生，什么“科”，什么“师”，什么“高职”……不但不听劝告，还强词夺理，振振有词，说什么；狗屎咋了，谁让你往狗屎上踩了。其实国家早有饲养宠物规则，但有人就是不听，还不准别人奉劝，简直就是不讲礼仪，蛮横无理，冥顽不化，用老百姓的流行话“三八赶集，四六不懂”。这样的人看似光艳，其实质岂不就是毫无道义，不懂礼数，人模狗样，狗彘不如，把自己置于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了么?

有人去早市，人流如织，比肩继踵，尤其是年龄大的老头老太太们，走路不稳，唯恐摔跟头，大多数人都见状礼让三分。而有的人却偏偏把车子开进人群，笛声边叫边闯，还口里骂骂咧咧，说什么：老不死的，不识好歹！其实不识好歹的不是老人们，恰恰是他自己。这种缺乏修养，不懂礼貌，不懂尊老爱幼的言行早已被人鄙视，耻笑，甚至痛骂，只是这样的人不知道礼义廉耻。不遵守社会公德，这种人与当今社会格格不入，丑态百出尚不自知，实在可怜之致了。

有人自谓见多识广，似有学问，自号三年早知道，不论什么家长里短，抑或家事、国事、天下事……一概高谈阔论。说起来滔滔不绝，海阔天空，云山雾罩。似乎前五百年，后五百年都已有先见之明。更不分语言环境，不避讳听众情绪，不管遛弯公园，购物超市，或人流如织的早市、夜市……也不管人们忙闲，爱听不爱听，就是连珠炮似的放起来没头没了,似乎别人都一无所知，唯他自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上晓天文，下知地理。这种言谈古人称“话痨”。倘若不是，那也是欠自知之明，不懂得自省、自查、自觉，自律，起码也是欠修养而自鸣得意者。哪怕是人家已经听烦了，还尚不知闭嘴，那岂不就是该修身修心了吗？记得有位已逝的老同事有几句话告诫的好：平常聊天，唠嗑应该“说当说之话，不说不当说之话。说古代的，不说今天的；说远点，不说近的；说外地的，不说当地的，说闲话，别说嫌话。”虽非名言，却有可取之处。

尤其是涉及国家，国际关系大事，不可更不必枉谈，随意揣摩，有害无益。妄自炫耀，容易惹出是非，奉劝这样的人，还是收敛点好。勿谓言之不预也！

至于生活现实的小事多了去了：比如大人带小孩子玩，小孩天真无忌，随意扒掉公园的地砖，大人不但不管，别人提醒别让孩子破坏公务，大人反倒说：小孩子玩玩怎么了？小孩子一把一把揪花池子的花，大人也跟着祸害，还觉得好玩，说什么：这叫造反精神，敢想敢干！如此培养孩子，长大了怎么样，岂非怪也与？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人们遛弯之余，偶尔高兴了放点音乐，扭扭秧歌，唱唱歌，娱乐娱乐，开心开心，让夕阳美一美，也给老人们增加一点生活情趣。多数人都鼓掌助力。为之高兴。而有的人则指叨咕；这个拍节不对，那个不在调上，甚至觉得不和弦了……按说老人们都不是科班出身，甚至根本就没练习过唱腔，也不懂乐理知识，只是高兴了玩玩而已。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只要唱了，乐了，心情好了，哪怕是喊两嗓子，南腔北调又何妨。只要高兴，我们就要鼓掌、叫好、点赞、助力。捧场做戏，何乐而不为呢？就是千好万好，皆大欢喜。在七八十岁，甚至九零后的老人的欢乐里获得欢乐，多么难得呀！就该添一把火，而非在火上浇一盆冷水？何必呢？

老人们遛弯，闲聊，逗乐，没什么大事。既无鸿门宴，也无杯酒释兵权，甚至连生活琐事都无需过问了。多的是闲侃西游而已。

诸如此类生活小节，举目皆是。是助力一把，还是挑三拣四，其实史上早有教益。《论语·颜渊》篇，颜渊问仁，孔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意思是不合乎礼的东西不看，不合乎礼的话不听，不合乎礼的话不说，不合乎礼的事不做。

今天的五讲四美三热爱，也已明示。老子《道德经》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况平头百姓呢？但人不可不察，不可不自省，不可不自律，不可不自觉。修身修为，自修自律。在世态面前都应谨言慎行，尽管世间百态，甚至不如人意，心理学上讲一个词：“心理调适”。只能调适自己，学者林清玄有句名言：“反躬自省”，即通过自省，修正方向。内心越通透，外界干扰越难影响。这何尝不就是心理调适吗？如此才能融入群众之中。正如老百姓所言：世态万象，无一不有。凡事看到好的方面，而非指责。

做人说话，蒙学有言：“水深流去缓，贵人语话迟”，谨言慎行，讲究礼仪。更是做人之道，以己度人，实不可取。《左传》讲：“过而改之，善莫大焉”。更何况生活小节呢？求大同，存小异，何乐而不为呢？故谓：小节之戒，戒矣哉！

苑 枫 2025年11月27日11时48分 于晚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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