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胡因梦与父亲的合影,气质佳,10年后嫁给李敖,后来呢

1970年6月的台北街头阳光毒辣,胡因梦刚考完期末走出校园,被父亲叫去照相馆拍合影。她穿的是校方规定的白衬衫加咖啡色百褶裙,头发扎成马尾,看上去既稚嫩又自信。照片里,她自然地挽着胡赓年的手臂,嘴角带笑;旁边的老父身板笔直,一副深色西装彰显旧日北洋官员的书卷气。外人只道这是一张寻常父女合照,却不知镜头之外隐藏着颇为复杂的家史。

胡赓年原籍沈阳,青年时代从奉天乘船赴东瀛,毕业于早稻田政治经济学部,日语和俄语说得利索。抗战结束那年,他短暂担任旅顺市市长,随后随国府南渡,再辗转到台湾。1949年抵台时,他已四十有九,官职是“制宪国大代表”,而女儿胡因梦的出生晚到1953年——严格意义上的“老来得女”。

父亲性格儒雅,不嗜官场应酬,最大的爱好是收集古籍。母亲张琼华却热衷舞会、麻坛,精明强悍得很。两人理念差距越拉越大,家里常有争吵。十五岁那年,胡因梦忍无可忍,小声对父亲说:“要不您搬出去吧,大家耳根清净。”父亲苦笑,只回了句:“别急,读书要紧。”半月后,他果然默默搬离。母亲把矛头指向女儿,埋怨她“胳膊肘往外拐”。从此,少女更多时间是跟着父亲泡图书馆,而不是陪母亲打牌。

1972年,琼瑶筹拍《云飘飘》,正在各高中物色清纯脸孔。胡因梦因为一张学生证照片被制片人相中。试镜时她临场背诵莎士比亚独白,普通话略带东北腔,倒让导演眼前一亮。影片票房虽平平,她却成了台北各大报的封面人物。片酬第一笔拿到手,她竟先跑去给父亲买古书,再给自己添置一台英文打字机——那机器后来决定了她另一条人生轨迹。

演艺圈看似光鲜,背后管制极严。进出片场要填写“政治背景调查表”,连情感生活都容易被外界放大。1979年,胡因梦主持一次文化沙龙时认识了李敖。那天李敖拿着自己的《北京法源寺》边角样本请她签名,两人聊起章太炎与谭嗣同,谁也没想到半年后会订婚。李敖风流是公开秘密,他却对友人说:“胡因梦不一样,她懂得书里那股劲。”这一句恰好击中了她的文学崇拜心理。

1980年5月6日清晨,婚礼在台北远东饭店举行。宾客云集,但气氛微妙——女方长辈早已反对,情报部门更有意敲打这位“问题作家”。婚礼结束第三天,胡因梦接到金马奖组委会电话,通知她被替换为颁奖嘉宾。她耸耸肩,并未声张,可心里明白这正是政治成本。婚后短短半年,生活细节的落差也开始显形:李敖每天凌晨写作、白日睡觉,她却要五点到片场化妆;李敖爱吃重油川菜,她钟情清淡日式。矛盾像白蚁,日夜啃噬。

1981年,两人爆发冷战,缘由很小——一盒录像带的归属权。李敖摔门而去,胡因梦对着空荡客厅发呆。她给父亲打电话,只说了四个字:“我想回家。”电话那头沉默几秒,老先生柔声道:“书房钥匙还放原处。”同年10月,《离婚声明》登上报纸头版,社会哗然。更戏剧的是,胡因梦配合萧孟能作证,间接让李敖败诉。多年后回忆,她承认那是“最冲动的决定”。

离婚后,她拍完《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就彻底隐退,转而投入翻译和身心灵研究。台币四毛一个字的稿费显得寒酸,可她乐在其中。1989年起,她陆续将克里希那穆提、丹·米尔曼等人的著作译介到中文世界。有人讥笑她“明星改做灵修导师”,她却反问:“哪条法律规定演员就不能拿词典?”语气不温不火。

父亲于1995年病逝。告别式那天,她紧握相片中那只旧手杖,站在灵堂前一语不发。遗体火化完,她回到住所,翻出年轻时的那张合影,轻轻摆在书桌边。外界八卦不曾真正触碰到她的内里,唯有这一纸影像记录了父女间最平静的默契——一个以学问治世的人,和一个以镜头、文字探索自我的人。

2000年代以后,胡因梦偶尔受邀上节目谈翻译心得,提到李敖就一笑置之;谈到父亲则滔滔不绝,连主持人都感叹:“您像在替先生延续他的文化理想。”她点头:“或许吧,人生总得有一条主线,对我而言是阅读。”

如今,台湾老影迷仍会在旧影院海报前提起她的惊鸿一瞥,也有人在书店偶遇她捧书低头。有人问她当年那张合影值不值得拿出来拍卖,她挥手说:“别闹,那是私人记忆,不兑换。”声音平静,却透着笃定。或许,这才是胡因梦真正想守护的——一段被时间打磨得很亮的亲情,以及不必讨好任何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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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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