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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他娶了三个女人，留下七个孩子，他一生写剧本，演绎家国恩怨，最终自己却客死异乡，没能落叶归根。

姚克，那个让上官云珠痛哭离婚的男人，那个半辈子漂在海上的剧作家，他的一生，比他写的戏还乱，还狠。

留洋归来，娶了洋人，女儿没认他

1920年代，上海滩是冒险家的乐园，姚克，这个生于1905年的江南才子，不想窝在苏州小城。

他考进美国耶鲁大学，学戏剧、学文学，满脑子西方现代思想，留学回来，他带了个更炸裂的“战利品”，英国老婆。

当时的上海滩，租界林立，洋人横行，一个中国小子，娶个洋妞，在街上走，回头率百分之百。

有人嘲他“崇洋”，有人暗骂“下贱”，姚克不管，他自信，他觉得爱情无国界。

他和英国太太生了个女儿，金发碧眼，小名“莉莉”，朋友来看孩子，夸孩子漂亮，姚克笑着接话：“中西合璧。”

可转身，他母亲气得直摇头：“不认这个孙女！”

可现实没给他太多时间浪漫，抗战爆发，上海陷入战火和饥荒。

姚克靠写剧本、教书维持生活，但租界物价飞涨，一天一个价，他的英国妻子受不了。

“我受够了！”她摔门而出，那天，姚克站在屋里，看着妻子抱着孩子上了开往香港的轮船。

1940年代初，两人离婚，女儿“莉莉”被带回英国，从此和姚克断了联系，她长大后，拒绝认这个中国父亲。

这是姚克人生的第一刀，表面是离婚，实则是骨肉分离，他痛吗？痛，但他咬牙不说，他继续混上海文坛，一边写剧本，一边养伤。

朋友问他：“孩子还联系你吗？”他低头，不说话，嘴上装硬，心里是血。

遇上上官云珠，三年婚姻，一地鸡毛

1943年夏天，姚克在人艺剧场，遇见了改变他命运的女人，上官云珠。

她不是普通女人，是上海滩最红的女演员，长相冷艳，台词一出口，台下男人全傻了。

她演《清宫怨》，姚克是剧本改编人，两人日夜对戏，对着对着，成了夫妻。

她带着一个前夫留下的儿子张其坚，姚克呢？带着和英国前妻断了线的女儿记忆，两个离异的人，以为能凑成一个完整家庭。

1944年8月，上官云珠为姚克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姚姚”，上海报纸登了喜讯，说这是“文坛佳偶”。

姚克在酒楼摆了十桌，朋友们来喝喜酒，他豪气冲天：“这回，总算安定了！”可背后，暗流早已翻滚。

姚克的毛病，是心不定，他才子气重，自负，看不上身边的女人。

“你就会演戏，你懂剧本吗？”他经常对上官云珠冷嘲热讽，而上官云珠，脾气也爆，她骂回去：“你算什么大作家？还不是靠我捧场！”

夫妻俩，台上恩爱，台下翻脸，隔壁邻居都听惯了夜里的争吵声，“滚！”“你才滚！”杯子摔碎声，孩子啼哭声，连佣人都怕得不敢吱声。

更狠的，还在后头，1945年，上海滩圈内炸出新闻，姚克和一个富商的千金吴雯，在南京私会被撞破。

吴家有钱有势，直接拿出钱，要姚克“抛弃戏子”，跟吴雯成亲。

上官云珠崩了，她带着小女儿姚姚，连夜搬出去，留下一纸离婚书，“我和你，完了。”

姚克没挽留，他转身就投入吴雯的怀抱，两人很快在1947年结婚，风风光光，像是一次翻身仗。

婚礼在南京办得阔绰，车队从大行宫开到中山陵，吴家的亲戚坐满了大厅，姚克穿着西装，脸上带着笑，可眼里没光。

但姚克心里知道，他输掉了一个女人，也输了上海滩的人心。

当年，文人圈子里，背地里都说他：“才子变负心汉。”而上官云珠，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上海苦熬，不再提起这个男人。

有人问她：“姚克呢？”她只丢一句：“死了。”

逃去香港，五个孩子，一身病

1947年，姚克第三次结婚，对象是吴雯，一个富商的独女，她漂亮、识字、有钱，她要的不是平等，是主导。

“你只要写你的书，其他我管。”她说，姚克点头，接受安排。

上海他不敢留，圈子人多嘴杂，“抢了红星太太”的名声甩不掉。

吴雯家在南京有路，直接办了移民手续，把他送去香港，他不问理由，他知道，躲开才是活路。

香港1949年前后，正乱，国共斗争、内地大批南逃者、文人学者挤满小岛，姚克混在他们中间，不显眼，也不寂寞。

他住在九龙，后搬到港岛，房子是吴雯家出的，两人不到三年，生了五个孩子。

三子二女，一窝堆在客厅跑来跑去。姚克不吭声，他从来不是慈父，他写作，一天十几小时，孩子哭了，他皱眉。“别吵！”他只说这一句。

吴雯懂丈夫，她不管他写什么，也不问他过去那段和上官云珠的事，她知道，姚克这人能写，不能管。

他给自己弄了份教职，在香港中文大学教戏剧与文学，同时创办“南风出版社”，自己出书自己卖。

他改编剧本，写电影剧本，稿子一份一份出，钱也一点点回来。

他把《清宫秘史》《西施》《王昭君》剧本都拿去翻拍成电影，变成他的招牌。

导演来请，他去，片酬不高他也接，有人笑他落魄，他回一句：“养七个孩子，你试试。”

他真的累。

他患糖尿病，从五十岁开始打胰岛素，腿脚肿，常年疲乏。

他不让吴雯知道，怕她担心，晚上痛醒，他就自己坐在书房，泡脚、写字、抽烟，一根接一根，咳得像狗叫。

朋友去香港看他，吓一跳：“你怎么成这样？”姚克笑笑：“活着就好。”

他不是不想回大陆，1950年代，他托了好几拨人，递信、托话，希望能被接纳回去。“我不是政治犯，我就想回家。”

没人回复，他不明白，他不问。

临终遗言：“我想回去。”

1969年初冬，姚克病倒，糖尿病并发心脏衰竭，住进玛丽医院。

那天凌晨，他昏迷了五分钟，醒来时，他只说了一句：“我想回去。”

吴雯坐在床边，红着眼看他，他瘦得皮包骨头，眼珠深陷，孩子们排队来看，有的已经上学，有的还没懂事。

他没见过英国的女儿。

他和“莉莉”最后一次通信是在1952年，那封信寄出去就像石沉大海，朋友说：“她可能嫁人了，不记得你了。”姚克听了，点头。

他没再提。

他和上官云珠的女儿姚姚，成年后改姓，不愿再提姚克这个父亲，她去演话剧，也有人说她像她妈，一句话也不说她爸。

他老了，身体烂了，孩子分散了，名字也被抹去了。

1991年，姚克死在香港，终年86岁。

那一天没报纸登消息，没讣告，没吊唁，南风出版社关了门。

棺材拉去火葬场，是吴雯一人送的，子女中，只有大儿子来送，香港那天下着细雨，火化炉前没人说话。

他留了一份遗嘱，只写了一行话：“如有可能，骨灰归苏州。”

吴雯看完后，把信合上，说：“我尽力。”

她没有寄，也没人接，姚克的骨灰，就留在香港湾仔的火葬场后山，没人认领。

他一生写剧，写家国情仇，写帝王兴衰，写妃子落泪，可他自己的剧本，最后一幕，是无人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