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她嫁给了强奸犯,堕过两次胎,坐过八年牢,最后成了“火凤凰”。
1920年,15岁,第一次婚姻。
她本是成都女中学生,成绩好,长得清秀。
在一次饯行宴上,《新蜀报》编辑穆济波灌她酒,深夜将她拖进房间,她醒来时,下身淤血。
她怀孕,母亲哭,父亲骂她“丢人”,没人指责那个男人。
三个月后,她穿嫁衣出门,嫁给强奸她的人。
婚后他夜夜酗酒,传绯闻、调戏学生,一个女学生指着她家门骂:“你丈夫害死我姐姐!”几天后,女孩投井。
她报过警,警察回她:“你是他老婆。”
她带着一个小包逃出成都,从此再没回那个家。
1926年,西安,刘伯坚出现。
他是她的旧识,也是革命者,他演讲后在人群中认出了她:“德君?”
两人再次靠近,誊写传单、传送物资,他说她像“女版陈独秀”,她没说自己有孩子。
直到王淑贞出现。
老同学,也爱刘伯坚,她在饭桌上望着刘,轻声说:“我一直等你。”
刘没说话,她看着他们两个,放下筷子,第二天,她走了,留下女儿,留下信:“她不姓刘。”
1928年,日本,茅盾出现。
他们在文艺社团相识,他欣赏她的译文,说她“像笔下走出的角色”。
他们同居,她怀孕,他冷静说:不能要,会坏了我的名声。
第一次堕胎,她独自去诊所,三个月后,怀第二胎,茅盾丢下一盒药,说:“别再折腾了。”
她吞下整整200片安眠药,邻居救了她,茅盾只留下句“别再闹”,再无联系。
1934年,长沙,她第四次穿上婚纱。
对象是国民党军官王心卫,她主动答应,是为了掩护任务,他们住一屋分两床,他不问,她不说。
几年后王病死,她穿孝服三天,第四天递交任务总结。
1939年,延安,郭春涛求婚,两人共事多年,她说:“这次是真的。”
他们用搪瓷杯刻下名字,没请客,革命是婚礼。
1949年,她被捕,身份暴露,判死刑前夜,上海解放,她被从牢里背出来,一只鞋没穿上。
她进监狱的那天,北京下了雪。
她穿着灰呢子大衣,带着公文包,被两名干部以“谈话”为由带走,三小时后,大衣和包都不见了。
没人告诉她为什么被关。
茅盾和秦德君合照
她最初被关押在西山一个看守点,日夜昏暗,她问:“我犯了什么罪?”看守说:“上面要你交代。”
她写了十五页材料,从15岁那年开始,一直写到当下,每一页都被拿走,没有回应。
三个月后,她被转到秦城看守所,编号、换衣、剃发、没收全部个人物品,她问:“能给我一本书吗?”没人理她。
每天一个馒头,一碗咸菜汤,吃完就开始审。
她被反复提问的是情感史。
“你和茅盾是什么关系?”
“你在日本有没有孩子?”
“你为掩护红军做过什么?”
她说:“你们该问的是我掩护过谁,不是我睡过谁。”
有人用书狠狠砸她桌子,“这不是文艺创作!你撒谎就枪毙你!”她冷笑,眼角纹路像裂开的石头。
真正的转折,在第三年。
冬天,监区供暖出了问题,她因为摔伤腿不能下床,她把自己的棉裤剪开,包住脚踝,一天三次敲墙要热水,被看守警告。
“再敲一次就不让你吃饭。”
她停了,夜里,她发烧到39度,室友说她喊着一个名字:“郭春涛,别死。”
她在一次与看守争执中,被推下台阶。
那是她第四年进去,三层高的铁楼梯,水泥面硬如铁,她落地那刻,骨头响了一声。
她说自己什么都没感觉,只听到身后有人喊:“她怎么不动了?”
脊椎错位,膝骨碎裂,终身残疾。
医院开了诊断证明:“永久性行走障碍。”她在病房里砸碎了饭碗,吓得护士不敢进门。
一个老医生偷偷给她送来一根木棍,说:“削一削,能当拐杖。”
她削了三天,没刀,就用罐头盒的边缘。
她练着拖步走,每天走十米,地上留下清晰拖痕,像一条蛇蜕。
第六年,她开始写作,用削成尖头的筷子蘸黑酱油,写在内衣内侧。
她把名单、情节、受刑过程一个字一个字刻进去。
茅盾和秦德君合照
后来这些字都洗掉了,但她记住了顺序,她对自己说:“死也要留下一点。”
她偷偷把一部分内容缝在衣领里,被查出来时,看守撕碎了她所有衣服。
她赤身站在屋里三小时,看着纸片被一点点烧掉,她没哭,只咬着牙说:“还有备份。”
八年后,她被无条件释放,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只有一纸离狱通知单,签字的那一栏空着。
她拄着那根木棍,一步一步走出监区。
门口有个年轻人看她一眼,说:“这人还活着啊。”
她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像刀刃。
第一次,是自杀,她喝下200片安眠药时,屋子里还挂着茅盾送的油画。
他走后,那幅画一直没取下来,她整夜翻来覆去,听见耳边有人说:“你什么都不是。”
那天中午,她写了三页信,没有落款,药是他留下的,她吃掉整整一瓶。
昏迷前,她跪着吐血,邻居敲门,门没锁。
她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第一眼看到的是吊瓶上贴着“急救”字样,她不想活,医生说:“你命大。”
从此她剪短头发,丢掉画,也不再说“茅先生”,她对自己说:“你不是谁的附属品。”
第二次,是被判死刑。
1949年春,上海仍在戒严,她的身份暴露,是“地下交通线”负责人之一。
突袭那晚,她藏了三份名单,两本手账,没来得及销毁,关押期间,她受尽逼问,连续十夜未眠。
审讯员敲着桌子说:“不说,就枪决。”
她咬着牙说:“我不是来求活的。”
判决书写明:“即行枪决。”她笑了一下,对同监人说:“轮到我了。”
但行刑车没来,凌晨两点,有人冲进牢房,大喊:“解放军进城了!”
铁门砸开的那一刻,她浑身瘫软,她活下来,不是因为幸运,是因为子弹还没来得及上膛。
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烈士,回到北京后,她主动提出申请“下放”,调往教育系统,从小县城干起。
她说:“革命不是奖章,是活法。”
她曾三次拒绝采访请求。
记者问她:“您最骄傲的事是什么?”
她只答一句:“我把名单烧了。”
1965年,她被任命为教育部参事。
她写教材、定标准、校对地图,亲自去山区走访,一次在贵州,她坐了7小时牛车进村,看一所仅剩5名学生的学校。
她问:“这个学校为谁办?”
村干部答不上来,她看着孩子,点头:“为他们。”
1970年代,她开始回忆。
夜里她靠着拐棍,一页页写下过去,她不写英雄词句,只记细节。
写自己婚姻时,她写:“我不是烈女,也不是妓女,我是人。”
写牢狱时,她写:“蹲久了也会长茧。”
写到茅盾时,她划掉“爱”字,写“误”。
她说:“我不是受害者,我只是走过来的人。”
1999年,她95岁,《火凤凰:秦德君和她的一个世纪》出版。
封面上,她穿黑布旗袍,银发束起,背影瘦硬,书店经理说:“这种书没人买。”
她没回应,只签了三个字:“秦德君。”
出版后第一年销量平平,第二年,某高校教授把这本书列为女性研究推荐读物,后来,各类女性社群口口相传。
有人骂她“拿感情当资本”,有人骂她“破坏先烈形象”,她只说了一句:“我没说我是烈士。”
她的墓志铭自己写的:“命运总与我开玩笑,但我依然选择飞翔。”
更新时间:2025-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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