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玛特“LaBuBu”，让我想到了16世纪的“荷兰郁金香”

——哨子杂谈

今天（2025.6.11）港股收盘的时候，泡泡玛特的股价再次创出了历史新高，269.8港币/股，总市值高达3623亿港币。你没看错，就是这样的。

就在昨天（2025.6.10）的一个拍卖会上，泡泡玛特的一款初代藏品级薄荷色的LaBuBu最终以108万元的价格完成了竞拍，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不仅你惊讶，我惊讶，恐怕大家都很惊讶！

也许是我们真的不懂这个时代了，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妥妥的智商税。

最近，有关泡泡玛特的新闻简直是铺天盖地，文字的、视频的、播客栏目的，各式各样的解读都出来了。在自媒体肆意发展的时代，信息的传播的效率高得吓人，几乎刹那间就能传遍世界的每个角落。正因为此，“乌合之众”效应才会愈加凸显。

作为一名河南人，我们为泡泡玛特的创始人王宁兄弟感到骄傲。但我们也希望，新闻媒体不要再过度渲染，以免影响到他以及企业的正常发展。毕竟在我们传统的文化里还有另外一个词，叫作“被捧杀”。

我们都知晓，在我们这片土地上，“首富”并不是个啥好称谓。回顾过往，那些曾被冠以首富之名的诸多人士，现在究竟都怎么样了？

不论他们的目标是中国的迪士尼，还是世界的泡泡玛特，现在讲啥，大概都为时过早。就像我们投资圈自称“**巴菲特”的，科技圈被冠以“*布斯”的，汽车圈自称“遥遥领先”的，到头来，都又闹出了哪些笑话。

泡泡玛特还很年轻，其实这也才刚刚启航，一上来把它捧得那么高，真的好吗？

它的股价的确在持续地创新高，市值也在不断地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尽管如此，又能说明什么？

在资本市场上，气球一旦被泄了气，腰斩、膝斩、脚脖斩的事例，难道还少吗？

尽管曾经的故事依然在不断演绎着，但在弄潮的时刻，什么经验的、教训的，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遍地都是咩咩声，羊群依然在不断壮大着，羔羊们还在彼此推搡着继续前进，即使前面是万丈悬崖也无所畏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看到有关泡泡玛特和它的LaBuBu这些新闻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了16世纪时荷兰的郁金香事件。因为，它们太像了。

一位博主这样写道：“泡泡玛特与郁金香非常相似，有观赏价值，有情绪价值；并且，在观赏价值和情绪价值之上还构建的有投资&投机的价值。这个背后，是众微集聚，有时代的因素，也有人性之使然，当然也有操盘者。”

最后，我们就回顾下16世纪荷兰“郁金香泡沫”的始末吧！

——《郁金香泡沫》始末

回溯历史，大概没有哪一种花卉曾像郁金香那样引起人类如此狂热的追捧，这种原产于地中海沿岸及中亚、西亚的百合科草本植物，以其鲜艳的色彩、柔美的花姿俘获了众人的心。从16世纪中叶起，郁金香自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小亚细亚渐次传入欧洲各国。从君士坦丁堡奢靡的帝国花园，到巴黎、罗马喧闹繁华的市集，这种来自异域，神奇而美丽的花卉几乎风靡了整个欧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市井小民，无不为之痴迷和倾倒。然而，当郁金香传入西欧小国荷兰时，却出人意料地引发了近代金融史上首次泡沫经济事件。

狂热的追捧

人们谈起欧洲经济最发达的国家，第一印象往往是英法德等几个传统大国。然而在17世纪，偏居欧洲大陆西北一隅的蕞尔小国荷兰却是当时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凭借着彼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远洋商船队，荷兰在全球海洋贸易舞台上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被誉为“海上马车夫”。在荷兰取得海上优势的过程中，其初具现代性特征的金融体系发挥了重要作用。首都阿姆斯特丹是当时世界的贸易与金融中心之一，地位堪比如今的纽约、伦敦，在这里诞生了世界上第一个证券交易所。通过发达的海外贸易，诸多荷兰人累积万金，富可敌国。随着财富的增长，国内富裕的商人开始渴盼一种象征物，希望其既能彰显身份和地位，又可通过日常交易不断发掘潜在价值。刚引入荷兰不久的郁金香，恰能满足这些高净值人群的需求，很快在荷兰大行其道。郁金香每年的花期不过短短一周，物以稀为贵，这更让它的价格水涨船高。在当时的荷兰，颜色最为特别的郁金香能卖到1000荷兰盾。在荷兰人看来，拥有的郁金香越多，身份便越发尊贵。贵族豪商们在日常交际中也常以炫耀自家的郁金香为乐。楚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这股推崇郁金香的奢靡之风很快从上流社会吹向民间，使郁金香迅速获得荷兰全民的青睐。为了满足市场的需求，精明的郁金香商人闻风而动，不断开发出新产品。他们让园丁使用球茎培育法（即用一种叫“马赛克”的病毒感染球茎），培育出一些奇特的品种。其中最为珍奇的品种名唤“永远的奥古斯都”，这种红白相间的郁金香一物难求，价值连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随着市场需求的日益增长，郁金香市场不断升温，交易愈发活跃，价格节节攀高。17世纪30年代，40株郁金香的市场价格高达10万荷兰盾，折合每株2500荷兰盾。而当时荷兰一名普通技术工人的年薪不过150荷兰盾，300荷兰盾便可满足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在交易市场最为火爆的时期，人们购入一支郁金香，不出一周转手倒卖便能获取三四倍的利润。如此丰厚的利润很快便吸引了更多的投资客，进而催生了郁金香期货市场，各类蠢蠢欲动的投机资本闻风而来。

泡沫的堆积

风险往往与收益相伴并成正比。随着价格不断上扬，郁金香投机风潮涌起，泡沫愈发膨胀。1634年，郁金香交易进入荷兰证券市场，与之相伴的期货市场更是一路高奏凯歌。一些顶级的郁金香品种价格飞涨，如前文所说的“永远的奥古斯都”，球茎的价格短短数年内便从一千荷兰盾暴涨至一万荷兰盾，涨幅令人咋舌。这一时期，荷兰国内到处流传着因投资郁金香而“一夜暴富”的诱人故事。一时间，举国上下如痴如狂，荷兰人无论男女老幼、不分贫富贵贱，均如同潮水般涌向郁金香市场。贵族豪商意欲财富倍增、贩夫走卒也企图靠此实现阶层跨越。人们对于财富近乎癫狂的追求，将人性贪婪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就在郁金香泡沫即将破灭的前夜，有一个叫科斯特的商人甚至一掷千金一次性购买了数十个郁金香球茎，正当他做着在不久的将来实现财富自由的美梦时，一场空前的危机即将到来。到了1637年，荷兰郁金香市场的浮躁与狂热已严重脱离实体经济的基本面。一方面，受郁金香价格快速飙升的刺激，花农们大面积种植郁金香，进口商也不遗余力地从海外大量引进品种，郁金香现货市场的供应量大大增加，供需已基本平衡，不再奇货可居。另一方面，随着郁金香期货交割日期临近，各路投机商为逐利，趁着市场价位尚处高位时，纷纷抛出手中持有的合约，从而引发市场雪崩。从1637年2月起，整个市场形势急转直下，曾经高高在上的郁金香价格一路下滑，暴跌幅度达九成，无数囤积郁金香并指望以此发家致富的人，几乎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他们曾经拥有的“财富”顷刻间化为乌有。恐慌气氛笼罩着整个市场，债务违约现象比比皆是，整个市场的信用基础受到重创，甚至一度波及英法等国，几乎演变为国际性的金融危机。这次由郁金香泡沫引发的危机使荷兰原本脆弱的金融体系崩塌，曾经盛极一时的海洋霸权也随之烟消云散。

历史的镜鉴

荷兰郁金香泡沫与法国密西西比泡沫、英国南海公司股票泡沫并称为近代金融史上三大经典泡沫事件。数百年后，当我们回顾这段历史时，不禁惊讶于荷兰人当年疯狂而荒唐的举动。为了一种有名无实的纤弱花卉倾囊而出，并为之付出了惨重代价，这在今人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以史为鉴，可知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