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面对妻子出轨,却无能为力,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能力去解决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我这个朋友经历了人生中的绝望,却来不及悲伤、难过,甚至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了。一个无情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私欲,给一个完整的家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我2016年认识王毛子,下面就是王毛子给我讲的他自己的故事。
故事
- 我出生在重庆的大山里面,从小家里就特别贫穷,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一直把我拉扯大。我们那个小村子里面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搬走了,母亲却到死都没有走出大山一步。我从小跟着母亲种着那一亩三分地,因为离学习太远了,我从来都没有去上过学,也很少与人接触,因为长期很少和别人沟通,我自己也变得特别内向。还是后来去了大城市后,慢慢地学会了几个字。那时候我想这辈子都不可能老婆了,因为实在是没有那个条件,而且我长得也不好看。
- 2000年,那时我22岁,在家里已经算是个光棍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十八九岁就结了婚,我却连女孩子都没看见几个。母亲托老乡把我带出大山去打工,给我了两张皱巴巴的100元钱,千叮万嘱地对我说:“毛子,出去了一定要老老实实跟着老乡做事情,这个大山里面太穷了,你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在外面成家立业。一句“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听得我眼里泪花直冒。腼腆老实的我只会一个劲地点头,却也不知道怎么正面回答母亲,背着个破被子就跟着老乡去了惠州的路上。
- 来到惠州后,我们5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面,一排地铺。一个还不错的老乡把我们介绍到不同的鞋厂做小工,我们的工作就是守在鞋厂的流水线旁边,别人让我们拿什么就拿什么,所有的重活累活都是我们干。晚上几个大男人在路边上用盆冲下身子就睡觉去,每天要做14个小时左右,一天能拿不到40块钱的工钱,而且还不稳定。我心想过年的时候带着钱回家看望母亲,到过年的时候,却因为钱不够回不去。直到第二年我才回去看母亲,母亲叫我以后不要回去了,回去只会花钱,确实,我回一趟家就把一年挣的钱大部分都花在路费上面了。6年时间我就回去了两次而已,想想那时候真的是过得太累了,母亲在家也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过日子的。
- 2006年,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会了一些流水线上面的技术活,慢慢的收入也高了一些。过年的时候正是旺季,我想多挣一点点再回家看望母亲。由于我们几个都是整天串到各个厂里面去做一些帮工,所以也认识了一些朋友。一来二去的,通过一个老乡给我介绍了我的老婆,我母亲听说别人给我介绍了老婆后,一再强调不让我回家。好不容易有人给自己介绍老婆,一定要把握住,都28岁了,再找不到老婆,以后就成光棍了。
- 她和我一样,也是穷苦人家出生,有个弟弟和妹妹,都结婚成家了。由于她长得不好看,一口大龅牙,也不高,所以27岁了都不好找人家。我也不怎么好看,也算是般配。我和她见面了,相互都没有什么要求,也算是相互看上了。不到半个月,我和她一起请了媒人和她家里的人一起吃了顿饭,算是结婚了。说是结婚就算奢侈了,我觉得就是凑合着过日子罢了。那年我没有回家,和她的家人在一起过年了,第一次过年有这么多人,我还真的感觉到很幸福。
- 第二年,她弟弟、弟妹、妹妹、妹夫和我们两口子一起承包了一家工厂的包装流水线。丈母娘帮弟弟和妹妹带孩子,我们6个人没日没夜地赶工,早上6点上班,半夜1点下班,饭菜都是在家准备好带到流水线上面吃的。我们6个人硬是把12个人的活给做下来了。由于我和她没有孩子,所以我们两口子存的钱都比弟弟妹妹要多一些。她怀孕前3个月都还在和我们一起上班,只是上下班比我们要早一些。我真的是特别的高兴,三个月后让她在家闲着。我母亲知道后,别提有多高兴了,我给她老人家配了手机,隔三差五地给我们打电话。最多的还是那句话,没事别回家,在外面好好的,等日子好过了,再回家。
- 2012年的时候,我和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大的女儿6岁,小的儿子不到2岁。在这中途我就回家了一次,还是我女儿3岁的时候。母亲让我不回家,我还是偷偷回家的,回家也没有呆几天又回来上班了。因为当时条件还是比较拮据,我都没有带她们回家,路费实在是太贵了。平时老婆就在家带孩子,我就上班,一年365天,我有360天在上班,只想多挣点钱回老家盖房子,也好有个家。老婆一直不同意我回家盖房子,最后我也答应了她去她的老家盖房子,等房子盖好了再把母亲接过去养老。两个孩子跟着我姓,但是户口都是跟着老婆的,因为她们老家比我们大山里面要好。我也无所谓,就算是倒插门我也觉得幸福,老婆孩子热炕头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奢侈的礼物了。
- 我们为了早一点存够钱,就把孩子给丈母娘带,丈母娘狮子大开口,每个孩子每个月要800元。弟弟2个孩子,妹妹一个,我两个,5个孩子每个月给她4000元。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也答应了她。我和老乡一起包了一条包装流水线,从早做到晚,一个月开支出完也能存4000块钱。老婆自己找个一个厂跟着别人做流水线,一个月也能存个3000多的样子。这样一年下来加上自己还有几万块钱的积蓄,回她们老家应该也能盖个小房子了。小舅子也答应给我一块地皮,不要钱让我建房子。本来都是想得好好的,可是不到2个月,我就发现我老婆有些不对劲了。
- 她每天早出晚归,除了晚上能一起睡觉,我白天都看不到她的人。一大早起来画20几分钟的妆,真的像电影功夫里面的龅牙妹,晚上也下班回来很晚,每次回来都是满面桃花,春风得意的样子。因为孩子晚上是跟着我们睡觉的,我们回来要给他们洗澡,她也不管。好几次我路过她们工厂,工厂都关门了,我回家也看不到她,而且还要过一两个小时,甚至半夜回家。回家还说我没用,不会挣钱,没有她们厂里面的管工厉害。一开始我也想过,我确实没有能力满足她,等以后回家建好房子了,再好好弥补她。可是后面几天,她干脆不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厂里面也找不到,那几天我回来又要弄孩子,厂里又要加夜班,真的是把我忙得够呛,都没时间去找他了。
- 直到我去取钱给儿子买尿不湿,我才傻眼了,卡里面少了8万块钱,只有2万块钱了。我急冲冲地给小舅子和妹妹说了,一行五人满城市到处打听她去哪里了,没有哪个老乡知道。后来还是她原来的厂里面的同事告诉我们,她和厂里的管工一起辞职的。小舅子通过熟人知道了管工的住址后,我和他还有妹夫就直接去了管工家里。老婆被我们三个当场捉奸在床,小舅子气地冲上去就两巴掌,打得老婆嘴里血直流,那个管工拼命地跳窗跑了。当时我看着她浑身就只有个毯子盖着,我真想上去打死她。后来小舅子和妹夫拉着我回家,说以后一家人再也不认她了,让她自生自灭。
- 回到家里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再一个噩耗传来。我母亲在老家去世了,当时我想都没有想,下午就买票回了老家。跪在母亲灵前我感觉我太不孝了,出门10多年了就回来了4次,最后一次连母亲的面都没有见到,真是个混蛋。可是我没有时间伤心,把母亲安葬好后,匆忙地回到了惠州,因为惠州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回来后知道我老婆一直都没有回来看过孩子,家里人电话也没有打过,带着8万块钱和那个管工跑了。我来不及想太多,我必须要去上班,因为仅有的2万块钱安葬了我母亲,身上只有不到1000块钱了。
- 丈母娘说身体差不能带孩子了,其实我也知道她因为我没有钱给她了。没有办法我只能一个人带着孩子上班,带着孩子干活太慢了,同事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干活。我只能带着孩子去找一些老乡做一些工资低的活,包包鞋子鞋底,穿穿鞋面什么的。女儿有时候还会帮着我做,她也许知道妈妈跟着别人跑了,所以特别乖特别听话,还会把弟弟带得好好的。后来我送女儿去了幼儿园,我就带着儿子一起给别人干活。因为要接送女儿,我的收入特别低,一个月只有2000多一点,房主和女儿的学费会去掉一大半,所以我是省了又省的开支每一笔钱。小舅子会时不时地帮助我,给孩子钱花,有时候还会给我们买米卖肉。
- 3年后我把儿子送去了幼儿园,女儿在当地一所最差的学校上小学。我的日子开始慢慢地好了起来,女儿和儿子一直都很听话,放学回家后还会给我做饭吃。看着两个听话的孩子,我有时候泪水真的只能往肚子里面咽,孩子一天天长大,其实我内心也是幸福的,那些不开心的时间,也被孩子的欢笑压下去了。
- 老乡有时候会问我,这些年是怎么扛过来的。我说:“没什么抗不抗的过来的,老婆跟别人跑了,老天爷不给我踹息的机会,带走了我的母亲,母亲走了我也没有时间伤心、难过,因为孩子等着我要吃喝拉撒,手里又没有钱,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挣钱养活孩子先。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其它的选择吗?老天爷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给我留下。”
结语
2020年我回老家,和朋友谈起了王毛子的故事。几年过去了,我也想知道王毛子现在的情况,过得好不好。我朋友告诉我,直到王毛子的儿子上幼儿园后,能抽出时间挣钱了,日子就过得好了起来。虽然现在还是在惠州租房子住,但是至少父子三人能好好过日子了。王毛子老婆回来过一次,好像是被那个男人长期家暴后跑出来的,回家后,儿子和女儿都不认母亲。王毛子也不要她回家。最后还是被王毛子的丈母娘收留了,好像王毛子的小舅子到现在都没有原谅她姐姐,反而一直叫着王毛子大姐夫。
在我看来,对于别人来说,王毛子有些懦弱,或者是命运太过坎坷了,40岁了还带着孩子租房子住。但是仔细想想,王毛子也挺幸福的,最关键就是他母亲给他两百块钱,让王毛子永远不要回家,我觉得这里就是转折点。如果王毛子不走出大山来,也许现在还没娶上老婆,又哪里来的儿女双全?至于王毛子的老婆出轨跑了,同时母亲又去世了。我认为王毛子都是处理得最理智的,他很明确自己停不下来,没有时间去伤心、难过。反正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好好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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