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那些振聋发聩的演讲（五）：胡适《白话文与白话诗》

女士们，先生们，春天好！今天我讲座的题目是《白话文与白话诗》，有很多朋友问我，为什么你胡适非要提倡白话文，而弃用传统的文言文。我的回答是：

第一：当日的文言文乃是一种半死的文字。老百姓看不懂，更听不懂；

第二：今天，我们倡导的白话文乃是一种活的文学，并不鄙俗；

第三：白话文不但不鄙俗，它还非常优美、实用。因为白话文它是一种最能达意的语言。我们知道达意是语言文字的主要功能，不能达意的语言是不美的！

举个例子，鲁迅先生的白话文小说里面有这样一段文字：赵老头回过身来，趴在街上扑通扑通磕了三个响头。这段白描生动优美形象，文言文难以企及。我这样说，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赞同吗？

黄侃：胡教授之观点，恕黄某不敢苟同。我记得胡适教授适才言道：白话文对比文言文可删繁就简，更加便捷有效，此非是事实。我来举个例子，比如说你之太太亡故，其家人用白话文给你打电报，必云：你的太太死了，快点回来呀！长达11个字。若用文言，则仅需妻丧速归四字即可，电报费便可节省三分之二。敢问胡教授是你提倡的白话文精炼呢，还是老祖宗发明的文言文精炼呢？

各位刚刚这位黄先生说，用白话文发电报用字多，花钱多。我不赞成！那是因为黄先生他不懂得如何正确使用白话文。我们现在就可以做一实验。举个例子，前两天我教育部的一位朋友给我发了一份电文，邀我去做行政秘书。我不愿从政，决定不去。那就此事，我想请黄侃先生用文言文帮我写一份拒绝的电文，而我则用白话文写一份电文，两相比较，看哪一个更精炼、省钱？

黄侃：好啊，我的电文共12个字，才书学浅，恐难胜任，不堪从命。

黄教授刚才用了12个字，的确非常简练，在座的各位，还有没有比12个字更少的？

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公布，我用白话文写的电文：干不了，谢谢！

黄侃： 粗鄙，粗鄙不堪！你之电文既没有文采，更没有礼貌，根本表达不了我那电文之含义，简直是有辱斯文。

我看未必吧，干不了其中就包含了，才疏学浅恐难胜任之意，而我用的谢谢，又表达了我对友人费心推荐我的感谢，其中也暗示了拒绝之意。像这样既省钱又省字，又能达意的电文，大家何乐而不用呢？

由此看出语言它是否精炼，不在于白话文与文言文的差别，在于的是是否能够恰如其分的选择字词。女士们先生们，赞同我的观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