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达与钱加一快速领证了。在钱加一的意识里,结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什么彩礼婚宴,直接免掉。即使在婚后,她也没打算过让两家父母见上一面。与钱加一不同的是,林家人的生活很具“烟火气”。
这就注定了,他们之间会存在着很多的摩擦,很大的冲突。
大概是受命于林家父母,林悦达的大表姐来了个“突然袭击”。人到上海后,再才给林悦达一个电话,要来家里看看这新婚的小两口。
大表姐看出了些什么呢?
钱加一回到家里,见鞋子满地都是,家里狼藉一片,眉头顿时紧锁。
林悦达招呼两人见面,正在厨房摘菜的大表姐赶忙跑出来,想握钱加一的手,钱加一本能摇头后退。
一个低头,钱加一盯上了大表姐脚上的拖鞋。接着,林悦达被钱加一叫到卧室内,房门紧闭。
餐桌上,大表姐又了解到,表弟娶的这个女人,不打算生孩子;家里做饭之务,通通记在男人名下。
晚上,大表姐敲门闯进两夫妻卧室时,分明看到表弟匆忙抱起铺在地上的被褥。
三人逛街回家时,钱加一正在清扫卫生。
大表姐忘记换鞋,直接踩在地毯上了。自家孩子呢,则穿着鞋直接站上了。只看到钱加一扔掉抹布,脱下手套围裙,一扭头生气走了。
至此,大表姐应该看出了:从来这里开始,钱加一没主动搭理过她,没逗过一次她的孩子,即便是笑,也很勉强。明摆着,对她们娘俩,是不欢迎,甚至是厌烦的。而且,这个家,是绝对的女强男弱。
故事桥段也的确是这样,大表姐的确善于察言观色。
俗话说“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明明不被欢迎,还需要继续呆下去吗?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故事。
那年,母亲到一座城市办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地方住着父亲的亲戚。
不识字的母亲,带着她一双儿女,暂时投靠了这位亲戚。
那时候,乡下的孩子生活习惯很随便。亲戚家房子不大,在他们卧室里面,摆放着一个电视,几张凳子。
小孩子的记性差,又不懂事。有时忘记了母亲的嘱咐,一个不小心就将屁股挨着他们的床。
这时,亲戚的老婆就会提醒;等第二次时,就有些不耐烦,说“叫莫坐床上”。
她也是农村出身的,但进城里后,她对生活颇为讲究,对城乡差距比较看重。而且,他们睡觉的床,多么私密的地方,我真的是挺理解她的。
但是,我们也确实不是故意的。
我的母亲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对亲戚表达真诚的感谢之后,母亲带着我们去了一家旅馆。
一直忘不了那旅馆的模样。在一桥洞下,洞上恰好是火车道。
那个年月的旅舍很简陋。一所大房子中间,全部是床铺。一群光着上身的男人,肆无忌惮地说着笑着。挨在周边的,有独立的小房子,里面一张小床。
那时的母亲刚30出头,带着两个不到10岁的孩子。我分明看到了她的不安和慌乱。
晚上入睡前,我们三人费力地挪动床铺,狠狠抵在门背后,之后才能踏踏实实挤在小床上。
火车驶过时,分明感到房子在动,床在动,因而晚上经常会醒。
但是,我们一家三口,可以窃窃私语,自由自在。不用担心烦扰别人,也不用小心谨慎委屈自己。
善于“察言观色”是能力,而“保持界限”则是智慧。所幸的是,我的母亲都拥有。所以,亲情仍在两家延续;我们也拥有别样的回忆。
这种能力和智慧,与学识、地位不成绝对的正比。
众所周知,萧红是位文学大家,但她就曾给许广平带去了不少的困扰。
有段时间,萧红几乎每天晚饭之后都会去鲁迅家,还很长时间都不走。
对此,许广平在文中是这样描述的:
萧红先生无法摆脱她的伤感,每每整天的耽搁在我们寓里。为了减轻鲁迅先生整天陪客的辛劳,不得不由我独自和她在客室谈话,因对鲁迅先生的照料就不能兼顾,往往弄得我不知所措。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萧红离开中国,前往日本之时,许广平写道:"她(萧红)终于离开去!”
一个“终于”,有种送别“瘟神”的解脱。
而在《好好生活》中,林悦达的大表姐,更是缺乏情商和智慧。
其实,我很体谅林悦达。私下里,钱加一多次质问林悦达,对方什么时候走;还直言不讳告诉他,家里住着外人,自己不能接受;并与他们划清了界限,“她是你的家人,不是我的家人”;并一再警告“今天是最后一天”。
只是,重烟火气息的林悦达眷顾亲情,不好意思对一个到家里就忙着做饭的亲人,冷冰冰地下逐客令。
还是佩服我的母亲,她化解了多少人的尴尬。
更过分的是,这位大表姐的“手”,还格外长,长得让人反感。
得知这个家是林悦达做饭时,大表姐嘀咕:你一个大男人,进什么厨房?
接着又埋怨:结婚什么事,都不跟家里说。
当钱加一表示不准备要孩子时,大表姐不高兴了,居然把气撒在自己儿子身上。
夫妻之间的事情,就是双方父母,亲兄弟姐妹都不好插手,她一个表姐样的人物,有什么勇气,支配别人的生活!
她偷偷翻看女人的衣柜,一件衬衣7000,她指责别人败家。
得知他们的房租每月几万块后,她要求表弟将之退了,认为没有必要。
她告诉表弟,如果买房子,房本上若是要写女人名字,首付款就得让对方出一半的钱,房贷款也一样。
她特别强调,男人不能让女人骑在自己头上。
她将自己的生活,当成了别人应该依存的标准。
她们家里,男人每月赚不足7000,女人必须要精打细算。
他们家里,男人占统治地位,女人只低眉顺眼,包干家务。
而钱加一呢,人家分明是叱咤职场,拿着高收入的,有享受不一样生活能力的,英姿飒爽的时代精英。
大表姐就如同庄子《逍遥游》中,“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的蜩鸠,永远也不懂大鹏的“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的壮观与豪迈。
钱加一错了吗?似乎也没错!领证之前她就已表明态度,崇尚“不婚不育”;告诉了对方自己有“洁癖”;不喜欢别人打乱自己的节奏,也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这些,林悦达都是知道的。
虽然这样的女人,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但林悦达喜欢,人家愿意遵从她的习惯。
而且,钱加一从来都不是“伸手党”,人家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她敢讽刺肖总监是“疯狗”,敢毫不留情拒绝并反击樊总。对眼前这个闯入自家,还颐指气使,喋喋不休的女人,自然更不会“嘴下留情”。
她讽刺她:
我真的很同情你,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还有这个房子,确实很贵,但是花的是我的钱,多少钱我都愿意。
我和林悦达之间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还是尽量少插手。
这位大表姐狼狈不?但这分明是自找的啊!
尊重所有的不同。每个人有不同的生活经历和背景,自然也有着不同的价值观和行为。占据道德高地,以自己一套标准去衡量别人,是肤浅的,也是可怕的。
作家苏芩认为:遇到跟自己观念不合的人,就把距离拉开一点,保持距离,各活各的。
大千世界,有些人只适合做平行线。
人活于世,既要有“察言观色”的能力,更要有“保持界限”的智慧。
页面更新:202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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