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本女同事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法国人的葬礼上

我和日本女同事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法国人的葬礼上

明子曾经是我的同事,当时我们一起为一家德国公司工作。我在中国分公司,她在日本分公司。我是研发,她是销售。因为要为日本客户研发新产品,我们被分到了一个项目组里。

开始时我们的沟通仅仅限于电话和邮件。明子的英语一般,但特别有礼貌。每次打电话,如果没听懂,明子会说,真是抱歉,我可以再问一遍吗?电话结束,明子会说,承蒙您照顾,非常感谢,先不打扰了,再见。而且一定要等我先挂掉电话。明子的邮件回复得也特别快,每次只要她收到我的邮件都会在第一时间回复,谢谢,邮件已收到。导致我的邮箱放眼看过去全部都是明子发来的。

明子虽然人在日本,但她的老板兰帕德却和我一起在上海办公室——所谓跨国公司复杂的组织架构。兰帕德是个法国老头,个子不高,头发稀少,一只眼睛有点斜,走起路来横冲直撞,活像只高卢雄鸡,还是迷你版的。

一天早晨刚上班,我的老板告诉我,兰帕德昨晚去世了。我们都很震惊。我想,兰帕德的家人都在法国,他自己一个人孤身生活在上海。如今客死他乡,家人该多难过?

很快,八卦开始隐秘地在公司内流传。有人说老头被发现时全身赤裸躺在床上,周围还有很多空酒瓶,房间内一片狼藉;有人说先是物业在清晨接到陌生电话,说老头有点不舒服,赶过去后发现人不行了,救护车到后已经无力回天;还有人说物业查看了监控,发现那天凌晨2点,老头踉踉跄跄在两名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的搀扶下走进了电梯……

兰帕德的葬礼很快举行了,就在西宝兴路的殡仪馆。可能是太过悲伤,不想面对惨痛的现实,老头的家人全部没有出席。为兰帕德送最后一程的只有我们这些同事和他少数的在上海的朋友。

在葬礼上,我正在为老头惋惜,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个打扮精致的女人,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白白的小脸,大概因为粉擦太多,脸上起了一个个的小球球。身穿职业套裙,脚踩恨天高。

女人对我说,是秋日君吗?我是明子啊。联系了那么久,总算见面了。请多多关照。

原来是明子啊。幸会幸会。真遗憾,我们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funeral(葬礼)上。我握着明子的手说。

明子说,是啊,太突然了。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就立刻赶来参加这个ceremony(庆典)。

Ceremony?有没有搞错,这是庆典的意思啊,难道你庆祝你老板终于前往极乐世界不成。我心中暗暗嘲笑明子的英语水平还是毫无长进。

我和明子见面的场合虽然略尴尬,但气氛还是愉快的。我带她去了外滩,城隍庙。明子对小笼包赞不绝口。

但是我们的项目进展却很不顺利,我不得不飞到日本和明子一起去向客户解释。在办公室,我看到明子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大照片,我突然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说葬礼是"ceremony"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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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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