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陪伴母亲最后的日子

今天是母亲节，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又想起已故的母亲，还有哪些曾经和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的日子。

去年一场秋雨，指尖也隐隐沾了些秋叶飘零的枯萎，也许就是一场秋雨的味道，让母亲染上了一场重病。

四季轮回，及物，及人，光阴的旋律淡了午后小院树下的薄凉。只有母亲单薄的身影，撑不起这碎了一地的树荫。我默默的为母亲洗脚，不是洗去尘埃，是灵魂所在。捧起一掌清水，滑过母亲的脚踝，轻轻地我的手指搓洗每一寸肌肤，仔仔细细的将脚趾缝里洗的干干净净，用搓脚石慢慢的按摩脚底，小心翼翼的洗着母亲的一双小脚，省怕从我的指尖流逝…

母亲几乎没有了以往的话语，只是沉默着，好像我不是在为她洗脚。我抬头看了看母亲，母亲这才问我：“洗好了吗？”瞬间触及了我内心的柔软。母亲，怎么就这么脆弱，瘦的皮包骨，仿佛风及即化…不由得想起已故的父亲…我潸然泪下，嘴角有着咸咸的味道。

午后，我坐在刻满年轮的老树下，给躺在床上发烧的母亲额头敷了一块冷毛巾，细碎的阳光洒满了整张床，碎了母亲一脸浅浅的香。这时大哥及小弟都出车回来了，我们绕膝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的病体，心里都装着一份沉甸甸的重。

我拖着母亲的手，母亲迈着小碎步，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金重，手脚抖动的厉害，上个厕所如此艰难。侄女将坐便器挪到院子的花园边上，其实距离树下的床也就三步吧！可是母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能完成。母亲的骨头脆的就像是“玻璃”…或许，每个人都要理解世间万物的枯荣，母亲，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芳华与力气…

子墨的夜，总是繁星点点，与母亲相伴，可能日子过得是减法了，心头再次涌出酸楚。时光流年，岁月沧桑，这种陪伴可能就像是一缕秋风，有了萧瑟的味道…怕的就是冬，那是父亲的忌日…是亲情远了、淡了的日子…

我依偎在母亲的身边。刚有了睡意，就听见母亲有慢慢翻身的动静，是母亲要上厕所。晚上的时候，侄女将坐便器就给母亲挪到了屋里，我搀扶着母亲下地，瘦弱的都不敢碰…

母亲基本是一个小时起床一次，我索性没了睡意，每次搀扶母亲下地小便，心里都有说不出的难受。暗月打在窗玻璃上，树荫碎了一地。我望着父亲的遗像，失去的不仅是温度，还有距离…

一丝丝凉爽附和着一缕秋风入窗，时间已经步入了初秋，静听，遐想，不由得，深谙一段浅秋的流光。或许，是母亲的身体让人忧心忡忡，于此同时，是忧伤的心境抹杀了秋的绚丽。

母亲最终在农历十月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母亲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您在那边和父亲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