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国安三次“口头退赛”事件（2）

（二）北京国安第二次“威胁退出”事件

谈2008年武汉光谷退赛，必须要从2000年和2004年北京国安的两次罢赛说起。如果说2000年北京国安威胁退出,与足协的角力中落了下风，结果自食其言，沦为笑柄。那么2004年北京国安第二次“威胁退出”事件，北京国安则取得了胜利，占了上风，获得了大量好处。

时代背景

2004年是中超元年。赛季结束后，搜狐体育的《中超总结：元年掀起罢赛风暴 第一黑哨彻底解脱》这样写道：”中超元年的大幕随着联赛22轮的结束而徐徐落下，或许用 “黑”幕更为贴切。风波迭起、闹剧百出……，一个被人为设定成中国足球“创世纪”的年份就在假球、黑哨和暴力的纷争中画上了完整而并不完美的句点。“中国足坛进入到了假赌黑的年代，直到2010年1月15日南勇被公安部“8.25反赌专案组”带走。

事件始末

2004年9月25日，中超第12轮，北京国安客场挑战四川冠城2：3失利，其中第55分钟，高雷雷进球被判无效。赛后北京国安拿出录像向足协申诉，然而足协维持了原判。（见新晚报的《2014年中国足坛总结》）

2004年10月2日，中超第14轮，北京国安客战沈阳金德。因不满主裁判周伟新的判罚，北京球员集体走向场边罢赛。在经过多方协调未果后，周伟新在12分28秒后无奈鸣哨宣布比赛结束。这也造就了中国足球职业化联赛以来的首次罢赛事件。当年有三起罢赛事件，始作俑者就是北京国安。北京国安是第一支在中国联赛中罢赛的球队。

2004年10月4日，北京国安俱乐部召开发布会，总经理杨祖武向媒体表示若足协处罚不公，他们将退出中超联赛。

2004年10月4日，足协认定周伟新判罚无误。

2004年10月5日，足协开审罢赛案，初步处理办法提交体育总局。

2004年10月5日19时10分，北京国安正式向北京市足协电告：“国安俱乐部决定暂时退出中超联赛”，这个正式通报已经通过北京市足协秘书长张衡向北京市政府进行汇报，政府当即给予回复：“企业行为，政府不便干预”。

以下是媒体报道：

北京国安之所以在昨天晚上向北京市足协正式通报“退出”，是因为下午从某种渠道获知足协纪律委员会的倾向性意见，即“当值主裁周伟新判罚正确，建议追加扣除3分”，这实际上突破了国安俱乐部“最多判负0：3”的心理底线。目前国安已起草了一份《退出声明》，准备在足协一旦正式作出“不公平”处罚结果后向外界通过新闻发布会公布。国安集团副董事长罗宁向记者表示：“沈京之战我们并没有罢赛，我们当时的举动是为了给主裁一个改判的时间，以避免事态进一步激化才暂时退出比赛，现在我们暂时退出中超联赛是不想在这个圈子同流合污、愚弄球迷了，但我们退出仍然是出于对足球的热爱”，昨天国安董事会从中午一直到傍晚开了6个小时的紧急会议，并向队员交待了“后事”，让队员们做好一切退出的准备。

昨天国安的紧急会议与中国足协的纪律委员会是在一种“互动”的状态下进行的，国安俱乐部一直针对足协纪律委员会的进程来随机应变，按原计划，国安准备在足协公布传闻中的“追加处罚”后第一时间内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退出声明”；但由于中国足协出于种种原因打起了“时间差”战术，国安俱乐部临时改变了计划，准备把10月16日作为向中国足协宣布最后的退出期限。但在昨晚7时10分，国安俱乐部董事长李健一接到来自国安集团高层的一个电话指示———“正式向北京市足协通报国安暂时退出

据透露，国安集团高层之所以突然做出这个决定，理由是因为：“不想给人以被动甚至以某种条件要胁足协的印象，要在行动上采取主动”。

值得注意的是，北京国安的“退出”声明并没向中国足协做出，而是向仅为地区足协领导的北京市足协进行通报，但在规章制度上，所有“退出”必须经中国足协及中超委员会的程序。

虽然国安高层一再申明“暂时退出”不是给足协施压，但事实上，这无疑就是国安集团与俱乐部向中国足协下达的最后通牒，并且已经为自己赢得了转机。

根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北京体育局与国家体育总局在得知国安退出决定后，已经确定了“稳定第一”的基本目标。在这个前提下，体育总局暗示，处罚结果一定要在当事几方都有可能接受的情况下才正式对外宣布。该人士分析称：“国安集团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要挟，但是他们每一步都是在要挟。目前足协的初步意见他们很清楚，他们这个时候把联赛开始前的时间作为自己的‘暂退’时间期限，就是要把足协甚至体育总局，推到一个尴尬的处境上，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逼着足协与体育总局坐下来和他们谈条件。”（见10月7日天府早报，烟台日报和青岛晚报也有转载）

2004年10月6日，体育总局驳回足协一审。

2004年10月14日凌晨，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中国队0：1负于科威特队。

2004年10月14日，中国足协对国安罢赛做出处罚决定。国安俱乐部罚款30万元；判本场比赛北京现代0比3负；扣除北京现代联赛积分3分；停止北京国安俱乐部总经理兼北京现代领队杨祖武随队进场工作半年。停止裁判周伟新八轮比赛的裁判工作。

在2002年12月29日修订的《中国足球协会纪律处罚办法》中，第十一条规定“……参赛球队中断比赛时间超过规定时间（指超过裁判员认定的计时开始时间5分钟），视为罢赛……”“……可根据情节给予下列处罚：（一）罚款；（二）判对方本场比赛3：0获胜；（三）扣除不少于3分的积分；（四）降级；（五）取消转会资格；（六）取消注册资格；（七）其他处罚。前款各项处罚可以独立或合并使用。”

对罢赛球队的处罚，白纸黑字写的是：降级；给予取消注册资格！而不仅仅只是扣除3分。

对中国足协重大让步且温柔体贴的处理结果，北京国安并没有接受。

2004年10月14日，北京国安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们不曾罢赛，对足协判罚不满。

最终在14日晚收到足协处罚决定的传真的24小时之后，国安俱乐部办公室又收到了一份发自足协的传真。 传真中说道，鉴于目前联赛的状况，为了加强对联赛的治理，定于10月18日(下周一)15：30分在北京大宝饭店召开中超委员会，请派代表参加。其他11家中超俱乐部也先后收到了同样内容的传真。由于先前国安申诉后足协回复较为强硬，认为纪律委员会的处罚没有错误，同时工人体育场的京青之战不予延期。而足协权衡利弊后做出召开中超委员会的决定以图软化国安，从而让联赛得以进行。（见搜狐体育）

2004年10月14日，当晚，大连实德董事长徐明出现在国安俱乐部。“G7革命”爆发。

北京国安集团董事长李士林声称：16号的比赛不踢了！不踢不是退出，而是要求召开中超委员会。

2004年10月16日，中超联赛第15轮北京国安坐镇主场2：0完胜青岛。

2004年10月17日，大连实德集团抛出13份“中国足球”改革方案，内容包括了要求足协公开历年财务状况、暂停本年度中超联赛、设立中国职业足球俱乐部联盟公司等9大实质性改革意见。

2004年10月18日中超联赛委员会全体会议于当天下午3点半在北京大宝饭店举行，会上北京国安足球俱乐部总经理杨祖武在会上慷慨激昂地表示：“足球工作搞到这个地步，中国足协的领导者必须向全国球迷郑重道歉！”

2004年10月19日，大连实德等6家俱乐部老板召开恳谈会，以抵制今后两天的中超联赛作为要挟，逼迫中国足协拿出“中国足球改革”时间表。

2004年10月20日，中超联赛第16轮北京国安客场0：2不敌深圳。

2004年10月22日，足协推迟投资人联席会议，北京国安、大连实德等7大俱乐部投资人按计划聚集香河单方面做出对足球改革的联合协议。

2004年10月23日，中超联赛第17轮北京国安客场0：3不敌天津。

2004年10月26日，中国足协召开中超俱乐部投资人会议和执委会会议。对部分俱乐部提出的改革提议做出回应：中超联赛暂停降级、近期公开今年财务预算、成立中国足球改革小组。

2004-10-29出版的体坛周报对国安公司副董事长罗宁采访后，新闻报道全文很长，节选如下：

中信国安公司在这次要求足球改革的“七君子”中，是唯一的全资国有企业，也是态度最坚决的俱乐部之一。国安公司副董事长罗宁，也成为此次改革团队里与徐明一样最抢眼的投资人。我有时甚至有这样的感觉，他的想法和表态更激进，更不妥协。

体坛：还是从足协的决议说起吧，中超最终还是没有暂停……

罗宁：我认为，这非常错误和危险的。

体坛：为什么？

罗宁：中超打到现在，出现了大大小小这么多问题，难道还不值得我们认真思考、总结、改正吗？我们需要把比赛暂停，让大家冷静地对待所发生的问题。所有影响足球场的内外势力都应该冷静下来。

体坛：你所说的这个内外势力，是哪方面呢？

罗宁：足协，俱乐部，球员，球迷……

体坛：是否包括赌球势力呢？有一种传说，如果比赛暂停的话，有利于赌球势力曝光，因为有的比赛虽然还没有打，但“工作”已经做好了。如果突然停止，会使赌球的惯性中止，从而有可能掀开黑幕……

罗宁：在没获得证据前，我不能下这个定义。但我要说的是，这是一种我们所有有良心的人们必须关注的事情。我过去很少关注足球，对足球场上的事情了解得并不多。这几天我一直在参与足球改革，也听到了许多有关赌球的传闻。我必须承认，这些传闻有的已经到了让人非常惊奇、性质也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我非常吃惊。

延期比赛，至少可以减缓发生许多不可控制的事件。

体坛：：今年还剩下两个月，延期的时间也非常有限。能指望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把问题解决吗？这现实吗？

罗宁：延期期间，总能解决一些问题。至于把握有多大？我只能说，有尝试总比不尝试要好。做，总比不做好。

体坛：可是离１８轮比赛已经没有多少回旋的时间了……

罗宁：是的，但我们并没有放弃，这几天我们一直与足协在进行沟通。有消息说我去过足协，见了薛立，这都是胡扯蛋！我们与足协确实一直在沟通，但我没有去过足协，我只知道薛立是个女的，但我还不认识她。足协对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认识还不足，对比赛可能出现的问题，认识还不清楚。比赛不是简单地打下去就可以的了，还有责任问题，谁来负这个责任？足协在给我们发的文中说，相信我们有能力有信心搞好以后的比赛。我告诉他们，不要相信我们，我们没这能力，我们只能管住球员的手机，管住球员的电脑，但我们管不了盘口！

那天在足协的会议上，我说联赛中出了问题，足协必须负责。足协一位官员却一脸冤枉地反驳我，怎么能是足协负责呢？我说你们是管理部门，你们不负责谁负责？前年中国出了“ＳＡＲＳ”，谁负责？难道让病毒负责？让病人负责？卫生部长为什么下去？北京市领导班子为什么调整？北京卫生局班子为什么作调整？不是问责制吗？在这个位上，就得负这个责任。如果你负不了责，或者不想负责，那就离开。不能解决问题，又不愿负责，这不是让活人上吊吗？！

要俱乐部负起责，俱乐部怎么能负责？盘不是我开的，债不是我逼的，我怎么控制？因此，在这种无法控制的情况下，联赛是一定要暂停的。我们中信是国有企业，国有企业投入造成巨额亏损，要是不知情还可原谅，现在却是明知做不好，却偏还要去做，这就是罪上加罪！现在审计把关这么严，明知亏损还要去做，还能干吗？！

体坛：你估计这一轮联赛还会如期进行吗？你们会同意参加比赛吗？

罗宁：我们仍然在沟通，我们自己也在研究。比赛很难打，亏损在增加，局面难控制……

体坛：今天是周四，离周六的比赛还剩两天了。如果足协仍然不肯妥协，怎么办？

罗宁：我不知道会有什么队参加，我也不知道会派什么样的队员上场比赛，一切都不知道。

体坛：投资人提出了在职业联赛上的地位要求，并希望获得经营上的权力，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争权、争利呢？

罗宁：我还听说有人讲我们夺权呢。夺权是以推翻过去为目标和代价的，我们没有。我们只是要求各人干好各人的事，各司其职。如果说是为了利，那还有我们的今天吗？投资足球到现在，听说过哪个投资人挣到一块钱吗？我们一直在贴钱，坚持到现在，要挣钱的话，还能等到今天？我对足协的官员们说，我们足球现在面临的问题很严重，没有产出，更没有社会效益。我们必须站出来，必须共同参与改革，否则，中国足球真的熬不下去了！

回到你刚才的问题，投资人在足球中扮演的角色和地位。那天会议上，阎世铎花了很多的时间来阐述中国足协的权威性和合法性。这都是什么呵？风马牛不相及！足协还怕我们夺权？笑话！我们投资人要夺权？你足协有什么权，有多大的权可以值得夺的？足协的权有什么用？阎世铎没当足协副主席的时候，谁知道你是谁。现在，阎世铎声名在外，但那是什么名声呵？！到处都是骂名！这样的权你想要吗？当然，足球走到这一步，把所有的骂名都挂在阎世铎的头上也是不公平的。但是，这个位置，这个权力，这个到处挨骂的角色，你说谁愿意去干？我们投资人？笑话，没有一个愿意！

体坛：：你们曾经提出过退出中国足坛。如果足协在接下去的时候对你们的这次改革诉求的回应让你们不够满意，或者低于你们的最低期望值，你们还会退出吗？

罗宁：我在足协会上已经表白了我们的态度。国安十多年痴心不改地投入，如果中国足球大环境不改，我们将离开，因为热爱而痛苦地离开。足协现在已经有了回应，也给了我们百分之一的希望。我说，我们要用百分之百的努力，来实现这百分之一的希望。而当我们看不到希望的时候，离开是必然的。

体坛：足协在国安罢赛的问题上，已经给俱乐部很大的信号：公开处罚裁判周伟新。而在此之前，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会员协会以公开的方式处罚裁判员，你难道还不认为这是足协对国安俱乐部的一种和解信号吗？

罗宁：我们的要求很合理。我只知道如果是我们错了，我们会公开承认错误。但是如果是裁判错了，那也应该公开处罚。我觉得我们的要求并不过分。我并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足协处罚裁判是个不能公开的家法，我只知道我们的要求不过分。

体坛：中信国安是个很大，也是很有背景的国企集团，国安俱乐部这次在要求足球改革的团队中，是态度非常坚定、立场非常坚定的一个。我想知道的是，俱乐部的这种立场和态度，是否得到了上层领导的支持，或者暗示？

罗宁：我们国安是全资的国有企业。中信集团过去的老总是国家副主席荣毅仁，曾经是中国足协的副主席，现在的老总王军也担任过足协的副主席。国安俱乐部是职业联赛以来唯一没有更名过的俱乐部，可见集团对足球的支持。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听到集团上层对我们这次对足球改革的要求的什么意见。

北京娱乐信报有一篇报道《罗宁:中超不停会死人》

罗宁代表“革命派”对足协拒绝停赛表示十分不满，称“中超如再踢死人怎么办？”

昨晚，足协出台了令人失望的四点改革决议，随后经过3个多小时的会议，国安俱乐部副董事长罗宁代表7家“革命派”表示，他们对足协的决议不满意，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下无法按时进行下轮联赛。他同时表达了国安俱乐部对改革的态度：改革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下为记者对罗宁的采访。

记者：接下来的中超能不能打？

罗宁：我们在会议上已经明确表态，而且非常郑重地请各位执委、各地方体育局领导要认真考虑调整比赛时间的建议，因为我们感觉还是有很大的问题。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后面的比赛什么结果，我们对下面继续比赛还是没有信心。足协说了，比赛继续进行，而且我们要负责任，万一死了人或出了大事我们负不了责任，足协也说了，这种问题他们也负不了这个责任，那么这个责任谁负，就让球场上更混乱？由球迷来负这个责任？所以我们都觉得，还是要跟足协继续申诉我们的想法。我们这么做并不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只是现实发生的问题不要再发生，影响足协形象，影响中超形象，希望明天看看足协的时间，希望继续沟通一下。

记者：7家俱乐部对改革是否有顾虑？

罗宁：从现在足协对改革的态度上来看，我们没什么顾虑，他们也表现出来决心。但任何改革的道路上都是有坎坷的，关键看参与改革的人有没有决心。我们国安俱乐部对改革的态度：改革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10月27日中国足协公布了对大连队罢赛的处罚决定，大连实德被罚款人民币30万元；判连沈之战大连实德队0比3告负，同时扣除积分6分。

三个多月后的2005年2月17日，阎世铎宣布卸任，调到国家体育总局训练局任局长、党委副书记。阎世铎调任标志着整个北京国安罢赛事件至此结束。而国安俱乐部并没有退出中超。

上面的内容很多，我们用最简短的语句来描述一下几个客观事实：

1.北京国安罢赛；

2.中国足协要对北京国安罢赛做出处罚；

3.北京国安宣称要退出；

4.中国足协对北京国安做出处罚：扣3分，并公开处理裁判；

5.北京国安对足协处罚不满，宣称：不曾罢赛！

6.北京国安宣称：不退出了，要革命！

7.中超执委会会议通过：暂停降级！足协出台4点改革决议！

8.北京国安宣称对足协的决议不满意，但是不退出。

9.阎世铎被调走。

以上9点全部是客观事实！

有不少北京国安球迷认为：北京国安因为黑哨而罢赛，是光荣的，是正义的。但是这样的观点无法解释：

1.既然黑哨收钱，判罚不公，那么北京国安罢赛有理啊！为什么北京国安宣称不曾罢赛？

2.既然足坛环境恶劣，处罚又不公，为什么北京国安不退出算了，反而之后的比赛每场都参加，还要求足协暂停联赛也就是暂停降级？

3.既然都革命了，北京国安对足协4点决议又不满，但为什么又自食其言坚决不退出中超？

所以，北京国安球迷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我们可以从竞技体育的关键--积分来推断出北京国安的真实意图来。

2004年10月23日，中超联赛第17轮积分榜

第17轮战罢，被扣三分的北京国安排名并列倒数第一。

第一问答案很简单：北京国安为了保级不被扣分，所以宣称不曾罢赛！2004赛季中超元年，只有12只球队，3分对保级来说太重大了。一旦被定性为罢赛，就要面临扣分，甚至降级。

第二问答案很简单：北京国安在被扣3分排名并列倒数第一，保级形势严峻的情况下，以“万一死了人谁负责”为借口逼迫足协暂停联赛降级！

第三问答案更简单：表面上北京国安对足协决议不满，实际上全盘接受了足协的处罚，反正足协都暂停降级了，保级自然成功了。北京国安压根就没有把退出中超付诸行动过。

谁是北京国安罢赛事件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不错，正是北京国安，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获益：

1.转移北京国安球迷对俱乐部的压力

北京国安“永远争第一”的口号提出后，总是拿不到冠军，球迷对管理层的压力很大，罢赛事件成功的转移了国安球迷的注意力。

2.狠狠打压了中国足协，报了4年前国安退出事件被阎世铎打败的一箭之仇

足协先是认定裁判判罚没问题，后来被逼同意公开处罚裁判，再后来又被逼宣布联赛暂停降级。如此一来，威信扫地，三个月后，阎世铎就被调离足协。

3.成功保级

万一北京国安降级了，罗宁的管理责任是最大的。所以，逼迫足协暂停降级，排名倒数第二的北京国安避免了被扣三分带来的巨大保级压力。

4.震慑了中超所有裁判，北京国安获得了所有主裁判的畏惧。

主裁判周伟新被公开处罚。这是一种暗示：不要做出对北京国安任何不利的判罚！周伟新在之前就被浙江绿城举报过，圈内人都知道周是出了名的问题裁判（在当时可不知道他收黑钱，只能怀疑他有问题）但是其他裁判不是国安球迷，也没有上帝视角如何得知周是黑哨呢？何况足协先说周没问题，后来迫于压力罚周，其他裁判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自然而然在执法国安的比赛中，会有意无意对国安手下留情。不管是不是黑哨，所有执法国安比赛的主裁判心里肯定打鼓，再要是给国安黄牌，国安又罢赛的话，自己岂不是要背锅？

事实胜于雄辩。

足协公开宣布周伟新停赛8场后的二天后，10月16日，中超联赛第15轮北京国安坐镇主场2：0完胜青岛。

比赛战报

比赛战报里面提到了：主裁判很少出黄牌，那么很少出黄牌对动作一贯很大的主队是否有利呢?

2004年10月23日，中超联赛第17轮北京国安客场0：3不敌天津。主裁判陈国强明显对北京国安球员的动作不闻不问。陈国强不是黑哨吧？但是天津队在被罚下一人的情况下，3：0奋力击败了国安，也让罗宁歇斯底里的叫出了“万一死了人谁负责？”的名言。

对足协的影响：国安罢赛三个月后，阎世铎就被调走了。想一想2002年的时候，阎世铎在足协如日中天。国安罢赛一役，就下坡走人，足协里面的大小官僚们比笔者要懂政治，南勇们肯定会意识到北京国安的难缠和霸道，真惹不起啊！

对足坛扫黑的影响

假如北京国安因为黑哨罢赛后，一怒退赛，结果会怎么样？

以北京国安的巨大影响力，必然会导致中国足坛地震，也必然会导致足坛扫黑风暴的提前到来。如果北京国安这么做了，那么北京国安会是中国足坛的功臣。

北京球迷支持国安退赛

想象一下，一个不懂球的人问：为什么北京国安一怒退出中超了？答：因为黑哨横行啊，因为足协处罚不公啊，这逻辑够硬，别人不免会竖起大拇指。

但是北京国安没有退出！

想象一下，一个不懂球的人问：为什么北京国安一怒要罢赛啊？答：因为黑哨横行啊！再问：为什么国安要喊退出呢？答：因为足协处罚不公啊！三问：为什么国安说了要退却不退出呢？回答不出来了！那这个不懂球的人会怀疑：这逻辑不对吧！国安不退出说明足协处罚是公平的啊，说明足坛环境不是暗无天日啊；再或者，国安和足协本就是一丘之貉呢？

蔡世昶在视点《足协是纸老虎但不怕吓唬》里面写到：“如果想要在这场较量中赢得胜利，俱乐部光靠吓唬是不够的，必须真正强硬起来，要退出就真正退出，而且必须是大家携手，在更高的层面上引起震动，才能解决问题。

但我认为，这些俱乐部恐怕会继续吓唬、要挟，很难做到真正的强硬。所以我对中国足球的未来，对这场所谓的革命，依然感到悲观。”

纵观中国近现代历史，多的是嘴巴上喊革命，喊的震天响的人。在生死考验的紧要关头，叛变投敌的不是少数，原因无他，嘴里喊着革命，心里想的却是生意。

但是北京国安终究没有退出！

2004年足协暂停降级，2005年又暂停降级，中国足坛的假赌黑没有得到遏制，而是继续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