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湖报直击｜变性选手亮相奥运，但并未展现“男人的强势”

8月2日晚，东京奥运会女子举重87公斤以上级展开争夺。奥运会历史上首位跨性别选手劳蕾尔·哈伯德登场。与赛前不少人担忧的结果不同，哈伯德并未展现出“男人的强势”，抓举三次试举失败，零成绩结束个人首次奥运之旅。中国选手李雯雯则以抓举140公斤、挺举180公斤、总成绩320公斤无悬念夺金。

2017年，哈伯德（左）获得世锦赛女子90公斤以上级亚军

“他”曾创造新西兰全国男子举重纪录

哈伯德是新西兰人，1978年出生时是个纯爷们，原名加文·哈伯德，从小就开始练习举重并参加男子举重比赛。变性前，哈伯德是新西兰国内知名举重运动员，曾创造该国105公斤以上级举重的全国纪录。但在当时的国际赛场上，这样的水平并没有竞争力。

作为男性度过了35年之后，哈伯德转变为女性，还专门改名为劳蕾尔·哈伯德。变性后的哈伯德开始以女性运动员的身份参加比赛，并在国际赛场上崭露头角，获得2017年举重世锦赛女子90公斤以上级银牌。从跨性别至今，哈伯德在多项比赛中摘得“6金1银”。

不过，在2019年举重世锦赛女子87公斤以上级比赛中，哈伯德与中国选手李雯雯直面交锋，哈伯德的抓举成绩是131公斤，位列第四，挺举154公斤，排在第八，总成绩285公斤，获得第六。而李雯雯以抓举146公斤、挺举186公斤、总成绩332公斤的成绩夺得三枚金牌，还打破了挺举和总成绩两项世界纪录。

今年6月，新西兰举重队公布征战东京奥运会的运动员名单，43岁的老将哈伯德位列其中。

男变女为何被允许登上奥运赛场

“劳蕾尔·哈伯德是一名女性，在她所在的体育联合会的规则下竞争。我们应当赞扬她在奥运会比赛中的勇气和坚韧。”在国际奥委会医学科学主管理查德·布德盖特看来，哈伯德站上东京奥运会赛场，是奥林匹克运动的里程碑式时刻。

2003年，国际奥委会达成“斯德哥尔摩共识”——允许变性男女参加奥运会比赛，只要他们有“外科解剖改变”（包括切除睾丸或卵巢），获得对其指定性别的法律认可，并接受足够长时间的激素治疗，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与性别相关的优势”。

然而，该限制规则被2008年第一个通过奥运会性别认证程序的变性运动员——加拿大场地自行车选手克里斯汀·沃利质疑。沃利称，奥运会的限制规则没有科学依据。由于沃利的睾丸被切除，她的身体几乎不产生睾丸激素。她花了三年才申请到豁免，允许她服用睾酮，以让身体保持健康，但最后低于她认为身体健康所需的水平。

2015年，沃利起诉了加拿大体育机构和国际奥委会，认为2003年的奥林匹克政策构成了人权侵犯。同年，国际奥委会也同意了去除手术要求的新指南。运动员所认同的性别必须是女性，并且至少在四年时间里不能以运动目的改变这一身份。此外，运动员的睾丸激素水平必须保持在每升10纳摩尔以下。而跨性别男运动员可以不受限制地参加男子组比赛。

事实证明没实力跨性别也不行

当哈伯德出现在新西兰举重队参加东京奥运会的名单中，体育界引发了复杂的生命伦理、人权、科学、公平等议题之争。

对此，新西兰总理阿德恩双手赞成。她说：“无论是哈伯德本人，还是新西兰国家队，都遵守了规则。”新西兰代表团主席史密斯表示：“我们确实明白，性别认同在运动竞赛中，要如何在人权与公平性之间取得权衡，是一件非常敏感又复杂的事情。哈伯德确实符合国际奥委会和国际举重联合会的遴选标准。新西兰最强大的文化就是拥有尊重，我们选择尊重、包容所有人的多元性。”

但哈伯德的突然崛起引发了不少圈内人士的争议，这跟和男人比赛有什么区别？因为每升10纳摩尔的睾酮激素水平至少是生物学女性的5倍。一项研究表明，即使在接受了一年的激素治疗后，跨性别女性平均而言还是比顺性别女性（即非变性女性）有优势。

萨摩亚的举重主管表示，选择哈伯德参加东京奥运会就像让运动员服用兴奋剂。另一方面，抛开睾酮水平数值高低不说，在很多专业人士看来，“男变女”后仍有很大的优势，比如男性的身材和肌肉依然保留。

在哈伯德登上奥运赛场前，各种质疑声尘嚣甚上。然而，当哈伯德站上举重台，三次试举失败，也回应了所有抨击。

文/马明玉

图/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