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耳的音乐就一无是处了吗？

大家通常会用哪些词汇来形容自己喜欢听的音乐？优美？舒适？悦耳？如果仅仅只是受限于这些形容词，那么是时候打开耳朵听听更多的声音了。

前段时间，Yusi在视频节目里讲到了经典黑帮电影《教父》的配乐《The Godfather Waltz》，乍一听就发现音乐里带着莫名的、不安的情绪；而大家非常熟悉的周杰伦《以父之名》中也正是致敬了这段配乐，前奏是在这段音乐基础上变形诞生的，同样营造出了一种暗黑阴郁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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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听起来似乎有点不舒适的音乐，是因为创作者写这段曲子时，“混”进去了一个并不属于原本调性的音符。从创作角度来说，这样一个意外音符的到来，破坏了整体调性的和谐，不可否认，这样的曲子会对习惯了听调性音乐的大众耳朵造成一定的冲击，引发一定的紧张感。

但是，如果将这样的曲子与电影故事背景、人物关系等相结合，我们会发现这样听起来并没有那么“悦耳”的音乐与电影又达成了意外的和谐。

就像Yusi所说的：音乐中的和谐与否其实都是相对的。

只要能够恰如其分地去表达当下所需要表达的内容与情感，那么就算音程关系并不常见，也不能判定它就是“不好听”的。因为它的整体是和谐的，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同样的例子，我们之前讲过斯特拉文斯基所创作的《春之祭》中，也是充满了这样不和谐的音程关系，和弦、节奏、调性都有很大的冲突性。

1913年5月的一个晚上，芭蕾舞剧《春之祭》在巴黎香舍丽榭剧场上演，珠光宝气的贵族与追求时尚的巴黎观众们纷纷前来观看演出，期待着一场艺术的享受。

但万万没想到，从小听惯了高雅、优美音乐的巴黎名流们，被《春之祭》中的各种“怪异响动”吓到了，演出刚开始不久，观众席上嘘声、指责声、谩骂声响成一片，这首曲子一度成为了“臭名昭著”当时的音乐作品。

事实上，除了斯特拉文斯基，还有很多音乐界大神们比如马勒、巴赫、瓦格纳、布鲁克纳等等，在创作音乐时都会时不时跨出舒适区，创作出一些尖锐而不和谐的音程。这些听起来似乎有些“刺耳”的音乐，却像一道光，照出了他们音乐中真实的人性，动人的感情。

一百年后的今天，几乎没有人再吐槽《春之祭》难听了。一方面，人们能够真正静下心来，去理解与感受故事背后的意义。

这首曲子本身所描述的，是原始部落的人们在迎接春天的到来时，用少女来献祭。斯特拉文斯基用那些不规则的节奏、不和谐的和声，充分展现出原始社会的荒蛮、暗黑与悲情，完美诠释并还原了他要表达的意象。

另一方面，人类音乐听得越来越多，大家对于不和谐音的接受程度越来越大，很多曾经听起来不和谐的音程，如今已经变得越来越常见、悦耳。这是音乐的创新与进步，也证明了人类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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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音乐家们对音乐的继续探索，相信未来的音乐还有无限的可能，甚至无调性音乐或许也是一种尝试与探索的方向。在面对这么多的不确定时，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抱着开放的心态，去接纳与了解更多。

与此同时，通过上面的例子，也让我们进一步明白：音乐的意义，从来都不是追求旋律的优美、节奏的悦耳，而是在创作、演奏或聆听中，真正表达和展现出丰富而多样的情绪。

那些听起来很“舒服”的音乐，通常是正好停留在自己的舒适区，耳朵听起来很习惯，但其实对内心很难有刺激与触动。

所以，选择去听让自己感受舒适的音乐，更多时候只是一种对生理的迎合，把音乐当成了生活里的陪衬，抑或是一种麻醉剂。我们当然不否认这也是音乐存在的重要意义，但如果对音乐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这里，那未免太小看这门表达的艺术了。

众所周知，音乐是一门可以自我表达的艺术，正如文学、电影中可以表达多种多样的情绪和美感，音乐也不可能只追求优美、悦耳的声音，它有着更开阔、更丰富的情绪表达的空间。

在《走近科学》的配乐里，把音色换成合成器，把音乐节奏打乱，再融入一些不和谐音程，那么表达惊悚的恐怖音乐就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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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空电影里，合成器的使用同样可以增加音乐的空灵感与诡谲感，表达紧张、神秘的情绪也从中显现。

这些听起来紧张、刺激的音乐，或许单听起来并没有特别好听，甚至可能还有点“刺耳”，但正是这样的作品，融合创作背景，真正做到了用音乐表达情绪的使命。

当然，说这么多并不是希望大家都去追求音乐的“刺耳”，而是希望每个人都能用全面、立体的眼光去深刻地认识音乐，张开耳朵，包容与接纳更多不同情绪的音乐表达；而对于如今的音乐创作者来说，更需要跳出舒适圈，敢于打破人们的听觉习惯，大胆地用音乐表达与释放自己的情绪。这才是音乐真正的使命与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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