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信迷信,而我确实经历了一些特殊的过程。

醒,脑海中浮现的竟是母亲的生前的影子,幸许是《你好,李焕英》触动了我,电影中李焕英车祸而死,我的母亲亦如此,巧合的是,母亲过世时也是48岁。

所以剧中的贾玲仿佛就是另一个我,因为我也想穿越回到去,改变我母亲的人生轨迹,如果她不曾去过那个叫沈家门的地方,也就不会认识我爸,也就不会有我这样一个无能的女儿。

在出事那天早晨,如果我勤快些早起,拦住急冲冲上班的母亲,也就不会发生悲剧。 我觉得上天已经提醒了我多次,而我的悟性太差,竟没有发觉死神正悄悄逼进母亲。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幕幕仿佛如电影般再现。 我并不信迷信,而我确实经历了一些特殊的过程。

出事前几个月,具体不记得了,那是在亲戚家聚餐,吃完饭,母亲坐在门口和人聊天,当时是她背着夕阳,那天的天很奇怪,血红色的晚霞,说不上来,母亲的脸在暗处,整个脸上笼罩一层黑色的阴影。那一刻,我心里已经有一种不祥的怪怪的不安的感觉,真的,但作为女儿,哪有咒自己母亲的,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一种自然的光影。

接下来几周更奇怪,我搭坐母亲摩托车后座去一家公司实习,是直行,在一个小路口,突然冲出另一辆摩托车,只听得“砰”一声,我们被撞翻了。印象中我只是膝盖磕破了点皮,母亲也爬了起来,很淡定地和对方理论,车子有些小破损,对方赔了100元。我不知道母亲受伤的程度,直到第二天晚上和她一起洗澡,发现她整个大腿,淤青中泛着紫,我心疼极了,让母亲去看医生,而她说,没事的,皮外伤。

之后没多久,有一天傍晚,天微暗,当时我正在村里一条新修的马路上骑着自行车,车速不快,突然前面驶来一辆什么车,只看到一个光点,接着又是一声“砰”,自己翻了个跟头,心想,完了完了,可当头触碰的是软软的泥土时,突突直跳的心变安定了,脑袋只是嗡的一下,心想,万幸。当时的我年轻,一咕噜爬起来,发现自己头着陆的地方仅离水泥马路的边几公分,倒抽一口凉气。试想如果头砸在水泥地上,后果不堪设想。

发现撞我的竟是小学同学,我们同住一个村,我俩寒暄几句就散了,后来她买了些东西来看我,事情就算了结了。

某天晚上,我听到母亲做恶梦了,在梦中发生了什么,她在拼命喊叫,我一把推醒了她,母亲说,她梦到去世的奶奶了,要让她做什么事。

出事前一晚,我和母亲窝在床上看电视,第一次她的精神异常的好,要在往常,妈九点就要打嗑睡。她一边织着毛衣,一边陪我看电视剧《亲情树》,当时我们有说有笑,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母亲最后一次陪我。

第二天清晨,阴天,迷糊的我像往日那样,懒洋洋下楼走到厨房,桌上躺着一个青色的大苹果,锅台上没有任何的早餐,母亲从没有不做早餐过,我竟还有点生气,抱怨母亲。我去浴室刷牙,门半拉着,只听到母亲的声音,嘴里叨念着什么我不记得了,好像说早饭没烧,自己买点吃,只听到她上楼急促的脚步声,和钥匙叮咚的碰撞声,我正想和她说话,一拉门,只见厅里早没了人影。

我还是慢悠悠地,在厨房晃悠,十多分钟后,村上的叔叔面色慌张地对我说,你妈被撞了,我一开始心里浮现的还没那么糟糕,毕竟我和妈撞过,只是淤青,我焦急地踩着自行车,心里想快点,再快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量!当我接近出事点,看到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黑压压的人群时,顿时心一阵狂跳!我拼命挤进人群,警察拦住我,我喊叫着,为什么不让我看,为什么,快送医院,我撕心裂肺叫着,快送医院啊,快救我妈啊!但几个警察还在忙,还在忙,过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多久,当时我的整个世界崩塌了,拼命叫骂警察,后来他们把妈抬上了救护车,我也钻了上去,我摸到妈妈冰冷的手,救护车上还有村里的阿五叔,惨白的脸绝望地对我说,已经没用了。

当时我不相信阿五叔,我甚至恨他怎么这样说,我觉得我妈还有救!到了医院急诊室,我看到鲜血从妈的耳朵,嘴角里往外渗,妈的四肢变得很冷很僵硬,我用手拼命搓,拼命搓……又等了几分钟,医生才过来,简单地扒开妈的眼晴看了瞳孔,用听诊器听了几下心脏,摇了头,我说,医生,您再看看,再看看,医生说,没办法了……

我不能让妈这么冷下去,我一遍遍呼喊,妈你醒醒,醒醒啊……这时姐姐来了,她脸色一下惨白,晕倒在地……

后面我不记得,总之很多人很多人来来往往……耳朵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我已经不去在意了,我只觉得绝望的自己灵魂被抽干了,全身摊软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脑袋一片空白……

现在想来,这一连串的接二连三的遭遇是不是有某种联系,幸许老祖宗或上天在提醒我家中要发生变故,要保护好母亲,而天生愚钝的我没有发觉,如果那天我冲出浴室门,哪怕和母亲吵一架,也许她就躲过了那段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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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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