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都口—青海小环游之扁都口

扁都口在祁连山的中段。不知何年何月，亦不知何方神人，“咔嚓”一斧子，把祁连山砍出了个大豁口，从此，两山对峙，一水中流，岸边小路蜿蜒，把青海古道与河西走廊连通在一起。古称“大斗拔谷”，这就是“扁都口”！

七月的扁都口是最美的季节。一眼望去，油菜花把大地染成了金黄，一片片，一丛丛，一根根，一条条，苏世独立，秀雅端庄，潇洒大气。只是少了一些南国的，“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缠绵悱恻。尽头是草原，芳草如波，波上寒烟翠。当年霍去病出扁都口马踏匈奴，之所以敢于不带粮草，其原因或许就在于此。

秦汉时期，匈奴人一度强盛，他们把扁都口当成抢劫通道。依仗剽悍的骏马，没吃的了就去抢，不给就杀，杀完就跑，一跑就是上千里。对西汉构成了重大威胁。

然而，秦汉毕竟不是南宋，更不是满清。到了西汉，出了个汉武帝，汉武帝又搭咯上了个霍去病。霍去病——天才+愣子+“青瓜蛋子”。17岁首次带兵出征，他不按常理出牌，不带粮草，也不要援兵，领着800人就杀进了匈奴的复地。匈奴的王爷——若侯产、季父，连声“咔嚓”都没听到，脑袋瓜子就被砍掉了，脑袋落在草坡上，咕噜咕噜滚进了草丛里。消息传入朝廷，汉武帝把长袖一挥：“你丫匈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劲儿的怼呀！”这是汉人曾经的血性。

霍去病墓前至今仍有石雕一尊：战马一匹，蹄子踏在匈奴兵的肚子上，踩得匈奴兵四脚乱蹦，耳目惊恐，吱哇乱叫。所以霍去病赢得了“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让不可一世的匈奴，唱着哀歌远走他乡：“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藩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窦娥冤》里把农历六月下雪看作是女主人翁惊天动地的冤情所致，而到了扁都口，六月飞雪那是平常事儿。北风一吹，乌云一聚，落在山谷下的是雨，飞到山端的就是雪。所以，隋炀帝差一点就死在这里。

这位造福千秋，却被詈骂千年的皇帝，竟然是中国唯一走过扁都口的皇帝。并不像故事里传说的那样：是去祁连山看油菜花的。他是西巡张掖途径于此。在张掖，他会见了二十多个国家的领导人，召开了世界首次“万国博览会”，重新建立了丝绸之路的经济、文化交流，开启了丝路的隋唐盛世。没有雄才大略，是不可能建立这旷世奇功的。这要是换了别的皇帝，仅此一举足可炫耀一辈子了。

这位造福千秋，却被詈骂千年的皇帝，竟然是中国唯一走过扁都口的皇帝。并不像故事里传说的那样：是去祁连山 看油菜花的。他是西巡张掖途径于此。在 张掖 ，他会见了二十多个国家的领导人，召开了世界首次“万国博览会”，重新建立了丝绸之路的经济、文化交流，开启了丝路的隋唐盛世。没有雄才大略，是不可能建立这旷世奇功的。这要是换了别的皇帝，仅此一举足可炫耀一辈子了。

历史把杨广定位于淫君+昏君+暴君，所以宇文化及找了条带子把他给勒死，李渊假模假式地给他奉上一个谥号曰“炀”。炀者，坏的不能再坏也。就隋炀帝西巡张掖来看，他也真的是够“坏”了：他与川普有一拼，总想把国家弄到“强大得没人敢惹”，所以要重建丝绸之路。但河西走廊被突厥和吐谷浑人把持着，这两伙子人的嗜好就是抢劫、杀人。人家把珠宝、香料放在骆驼背上，叮叮当当数千里，本想换点绸缎回去做褂子，半路上货被抢了，人被杀了，估计没自杀倾向者就不会前来了。隋炀帝看到了这一点，于是出了个坏主意，把强大的突厥肢解成若干小部落，然后告诉各个小部落：“跟我好，谁敢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于是突厥问题解决了。与此同时又利用周边的矛盾，挑起周边国家对吐谷浑的战争，在吐谷浑国力日趋衰亡时候，隋炀帝御驾亲征，仅用一个月就把吐谷浑从版图上给抹去了。

隋炀帝刻意把这场战争安排在西巡的路上，并把几十万军队参战的一场战事化为“搂草打兔子——捎带脚的事儿”。最有说服力地展示了隋朝强大的国力和隋炀帝的雄才大略。《隋书》曰：“竟破吐谷浑，拓地数千里，并遣兵戍之。每岁委输巨亿万计，诸蕃慑惧，朝贡相续。”

然而，真的是天有不测风云，特别是祁连山。隋炀帝一行进入扁都口后，突然间北风乍作，大雪纷飞。适值农历六月，随行人大都穿着裤衩背心。《隋书》曰“经大斗拔谷，山路隘险，鱼贯而出。风霰晦冥，与从官相失，士卒冻死者太半”。隋炀帝的同胞姐姐杨丽华也因此长眠于扁都口。

此时的隋炀帝该是“累累如丧家之犬”才对，可他却在这个境况下写下了千古名篇：《饮马长城窟行》：“肃肃秋风起，悠悠行万里。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岂台小子智，先圣之所营。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讵敢惮焦思，高枕于上京。北河见武节，千里卷戎旌。山川互出没，原野穷超忽。撞金止行阵，鸣鼓兴士卒。千乘万旗动，饮马长城窟。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缘严驿马上，乘空烽火发。借问长城侯，单于入朝谒。浊气静天山，晨光照高阙。释兵仍振旅，要荒事万举。饮至告言旋，功归清庙前。”

扁都口是青海到河西走廊的重要通道，地势险要，怪石嶙峋，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三六年，工农红军西征宁夏、青海，欲意打通与苏联的通道，不想弹尽粮绝，兵败马步芳。多少红军将士被马帮匪徒押解到西宁杀害？扁都口，留下了他们血的足迹。十三年后，王震将军“明月出天山”，神兵天降，一夜间消灭民乐城马家残匪，上演了现代战争史上奇迹一幕。

2017年7月的一个清晨，我也驱车来到了扁都口，呼呼胡胡咧咧地爬上了一个高处，远远望去，曾经的刀光剑影、黄尘古道已经不见了踪迹，留下来的是一望无际的黄花、草地、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