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一场车祸揭开了人性的黑暗面：你没穷过，你不懂

为了补贴家用，

安徽太湖牛镇镇的村民，

会到茶厂打零工，

按日结算，一天能有一两百块钱。

9月5日，

村民照常坐上接送的皮卡车，

前往茶山除草。

不料天公不作美，

中午的时候当地下起了大雨，

中断了除草工作。

村民只好早点结束回家，

没想到回家路上，

皮卡车突然冲出道路，

坠入约80米深的崖谷。

意外的发生让人措手不及，

直接导致12人死亡，2人受伤，

而车上除了司机外，

均是年龄四五十左右的妇女。

事发前，

她们也许在盘算着今天的收获，

也许一起唠些家长里短，

谁都没有想到，

自己会倒在回家的路上。

这条回家的路，

有的人注定走不完。

01

就在安徽事故发生的前一天，

9月4日，凌晨4点，

黑龙江七台河的G229国道上，

发生了一起严重交通事故。

一辆载满村民的拖拉机，

被一辆重型半挂牵引车追尾。

眨眼间，

拖拉机被撞得稀碎，

只剩一个车头。

可想而知，

车上的村民受到了多大的撞击。

而挂车也冲到右侧大沟里了，

周边的树都被撞倒了，

现场一片狼藉。

这场意外，

直接造成15人死亡，1人受伤。

惨剧发生的瞬间，

有人为此感到痛心，

但也有人好奇，

“凌晨四点，正是熟睡的时候，

拖拉机拉那么多人去哪里？”

其实，

车上的是附近的村民，

他们都要去采摘万寿菊，

趁着农闲多赚点钱。

采摘万寿菊必须要赶早，

一般凌晨四点左右就要开工。

这次她们要去的种植区，

在离家20公里的吉兴河村，

行程大约一个小时。

因为拖拉机开不快，

所以村民两三点就要起床，

应付吃点早餐，等着拖拉机来接人。

采摘万寿菊按日结算，

村民忙活十小时左右，

大概能挣个一百多块。

万寿菊的采摘周期为一个月，

他们并不是每天都有活干，

一个月下来，

也就能挣个一千多块。

虽然对于现在的很多人来说，

一千块根本不足挂齿，

但对于农村家庭算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可没想到的是，

一个寻常外出打零工的日子，

竟成了有去无回的噩梦。

为了讨个生活，

挣个一二百的辛苦钱，

他们起早贪黑、四处奔波，

不料却遭此横祸，丢了性命。

命运就是这般爱捉弄人，

那些为了生活弯腰低头的人，

总是得不到它的眷顾。

02

先是黑龙江，再到安徽，

接二连三发生的意外，

让我想到上一年的悲剧。

去年10月4日，

吉林松原也发生过类似的车祸。

也是凌晨四点左右，

有十几个人坐上小货车，

准备前往玉米地干活，

想着挣点小钱，

补贴家里的生活费，给孩子攒点学费。

但天意弄人，

他们在途中发生了车祸，

这一去，便再也没有了归期。

18名掰玉米工人的性命，

永远地停留在那个冰冷的早晨。

大多农民的一生，

用“心酸”二字足以概括。

他们披星戴月地劳作，

为了多赚那十几块钱累得腰酸背痛。

最苦的人，死在了去干活的路上，

不得不令人心生酸楚。

然而，

每当发生这般惨痛的悲剧，

却总有人问，

为什么要违规搭载？

为什么不自己开车或者打客车去？

为什么不等天亮了再去？

拖拉机上牌了吗，司机有证吗？

其实这些话不无道理，

但他们却忽略了农民工的处境。

为了多赚点钱，

很多农民会外出打零工，

村里交通不方便，

他们出远门都坐的货车、拖拉机，

这也是最省钱的出行方式。

小小的货车，放上几条坐人的长凳，

再盖上防水布既遮风又挡雨，

自然成了人们出行的“客车”。

违规载人，

安全隐患自然是有的，

村民当然是清楚它的危险。

只是当下，

没有比它更好的选择。

如果你真真切切深入到农村，

就会明白他们的身不由己了。

我们都想平安顺遂过一生，

但面对现实的难题，

很多时候你根本没有选择，

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迎难而上。

十几个人挤一辆车，

放在农村那是常有的事。

当然，

常见不意味着它是合理，

并且值得推崇的。

但相较于何不食肉糜的评价和指责，

我们不如设身处地的为他们考虑，

多思考这些事件背后的原因。

要知道，

倘若衣食无忧，

谁会为这碎银二两劳心劳力？

03

小说《十宗罪》中写到：

“有时我们的眼睛可以看见宇宙，

却看不见社会底层最悲惨的世界。”

在我们不曾了解的地方，

总有些看不到的心酸，

而它们每天都在发生。

上海一男子在地铁摔倒了，

即使满脸都是血，

起身的第一件事是“我要上班”。

他不是什么工作狂，

他只是一个不敢迟到、不敢请假的普通人。

因为扣掉的钱，

可能是孩子的辅导费用，

可能是父母的生活费。

也许有人不能理解，

他难道不痛吗？

当然痛，可是比起肉体上的疼痛，

生活中无形的压力，更让人窒息。

郑州一外卖小哥突然晕倒，

接过好心人递的饮料，

原地休息了一会仍继续送餐。

他没有办法去医院，

因为没有额外的钱负担医疗费用，

更因为跑医院浪费的时间，

直接减少了他的收入。

成都一老人晕倒在地，

路人意图为其叫救护车却被拒绝。

因为一叫救护车就意味着一份天价账单，

所以他宁可忍着不适。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有的人吃一顿饭就能消费一两千，

而有的人舍不得用这些钱叫救护车。

这些，

其实都是生活中的每一个你我，

是我们普通人的真实生活。

这世上，

哪有那么多阳关大道，

谁不是拼了命地摸爬滚打，

为了那条通往故乡的路不再泥泞，

为了身后的家人不再为温饱忧愁。

成年人的世界，

连崩溃都是无声的，

即使再无助、委屈，

也只能咬紧牙关，独自疗愈，

因为没有人给我们撑伞。

04

贫穷和死亡，

一直都是个非常沉重的话题。

看过这样一个采访：

记者问彭志勇医生：

“有什么事情特别打动你吗？你哭过吗？”

彭志勇医生想了一想，感叹地说道：

“最让我遗憾的是一名来自黄冈的孕妇，

病症很严重，在ICU住了一周多，

治疗花了近20万了。

她家是农村的，

治病的钱是找亲戚朋友借的。

使用ECMO抢救后，

其实病人的病情已经在好转，

有可能存活的。

但孕妇的老公最终决定放弃治疗，

她老公哭了，我也哭了，

因为我觉得还是有希望治好的。

放弃了，孕妇就死了。

而且在放弃的第二天，政策变了，

对于新冠病人国家提供免费治疗。

我很为那个孕妇惋惜。”

看了这段采访以后，

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如果那个孕妇能够再坚持哪怕一天，

她都可能活下来。

《我不是药神》中说：

“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曾经我也以为钱只是一张纸，一个数字，

但现如今看来，

成年人的安全感，真的是钱给的。

这世界，

有人处高楼，就有人住深沟，

有人光芒万丈，就有他一身铁锈，

谁也无法真正对彼此的人生感同身受。

要是有选择的话，

谁不想体体面面地过完这一生呢？

“每当你觉得想要批评什么人的时候，

你要记着，

这个世界并非所有的人，

都具备你所拥有的好条件。

共情能力，

是我们不可或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