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西藏观鸟之旅（二）

2020年11月2日 星期一 晴转多云 甘肃敦煌至青海格尔木
甘肃是个历史悠久地省份，传说中的中华人文始祖伏羲、女娲、五帝之首的黄帝都诞生于此，敦煌更是成为其发光的名片，无论从佛学、美学、考古学、历史研究等等都做出巨大贡献。出敦煌，路过“龙门客栈”，不知此龙门是否是张曼玉的新龙门，什么人、事深究下去都是故事。今天行程五百多公里，时间充裕，老师们计划途中可以适当的安排观鸟的活动。
一路大漠戈壁、高山草原，我们沿祁连山山脉前行。祁连山的墨玉很有名气，王翰的一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更是让夜光杯的名气流传千年而不衰。从小生活在偏远的新疆哈巴河185团，一直觉得祁连山跟天山、昆仑山一样，都是神奇神秘的，是有仙山神水的地方，不是凡人可以抵达的秘境。然而一路走来都是绵延不断枯黄的山头，就这样的枯黄，还被无数条纵横的羊道分割着。不禁遥想我哈巴河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十年前，李世忠带我走过这条线，我偶尔会看到似曾相识的路段。那时走过的旧路还在，破烂不堪，像一个疲惫的老人，身上打着岁月的烙印，记录着每个途经它的人和事。新公路平坦、高筑，路面黝黑发亮，像一个青年朝气蓬勃。也许十年、二十年以后，它也会像这条旧路被人遗忘，但它所留住的时间痕迹，依旧会被路过它的人怀念。人类生生不息，遵循着自然法则生老病死，道路也一样。
三辆车平稳的按序前行在当金山，突然，李老师的三号车加速超过我们在不远处的空地停下，我们陆续停在他的后面。原来梁老师看到大石鸡了。他们五人迅速拿出望远镜开始找，找到后，赶紧拿出相机开始对焦。这时候大石鸡已经走远了，他们五人扛着设备开始爬山，我不敢过多运动，留着原地，此处海拔表显示3518米。我只是在车外待了一小会，就感觉到手冷的想揣口袋里。老师们跟着大石鸡已经爬上前面的山头，我回到车里耐心等待。席席姐拿着望远镜跟着他们的行踪也爬山观鸟去了，我在用力关拉车门时，出现短暂的憋气现象，我知道那是缺氧了，休息片刻就缓过来了。
李老师、梁老师还有田老师先下来了，他们开上车上坡去找鸟，过了好一会，李世忠和曹大哥回来，我们也出发了。在途中，我们遇到一群大石鸡，有十一只，在路边找吃的。我们停下来，准备认真拍摄时，它们飞走了，我们继续爬坡。三号车停在山头的休息区，梁老师高兴地走过来对下车的李世忠说：“一群高原山鹑、一群角百灵、一群大石鸡还有朱雀……”我不敢乱动，甚至没有下车，因为这时候海拔表显示3658米。李世忠又拿上望远镜、相机走了。等他们都回来时，每个人都很兴奋。
再往前走，路两边的山就离我们很远了。也许是距离拉开了，看它们都不高。我对李世忠开玩笑说：“这里的造山运动有些失败，每个山头都不高，还参差不齐的。不过蛮好看的，沟壑深，山脊高，线条美，有点像是一块绸布盖在了铁架上。”他说：“你看这些山头不高，是因为咱们走的平台海拔高；你看哈巴河的山头高，那是平台海拔低。这山被风吹日晒的，有一部分风化的岩体化成小石子，被雨水冲洗以后，就出现这种有点黑白分明的竖线，远看就非常漂亮。”我喜欢听他讲地理方面的知识，也许是自己上学时不喜欢地理的缘故，他讲的东西对我来说都很有趣。最大的原因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太擅遗忘。很多他讲过的事情，当时身临其境时记住了，换一个环境就被尘封了。只有重新再经历，再感受，再记忆。
在大柴旦跟前，老师们又停车去找鸟。李世忠从望远镜里搜索到了几只黑颈鹤，我们前年在云南昭通的大包山拍过，不过那里是成熟的观鸟基地，有专人投食，这里的黑颈鹤完全靠自己在野草地里找吃的。说心里话，如果不是我稍微快一点走路就气喘，我真把这里当成阿勒泰的姜清湖了。周边的生境十分相似，有牧人留下的牛羊的空围栏，有他们的生活垃圾，有他们剩余不多的燃料。区分在与这里水面更大，水面平静得像镜子，对岸的山、天空的云无一例外的清晰地倒映在水里。这里的燃料是一坨坨干透的牛粪，那里是黑乎乎的煤炭。因为拍过黑颈鹤，李老师和李世忠就开始用望远镜搜寻一种百灵，大概是没有找到，拍完黑颈鹤，大家纷纷上车继续赶路。
这真是一个苍凉、悲怆的环境。到处是缺水的印迹，我可以感觉到空气都在从我身上掠夺水分。在车上睡了一个来小时，我的喉咙干疼，鼻子里面热的想要喷火，赶紧喝水补水。中午在青海的鱼卡服务区休整，加油吃饭。谁料想居然没有营业的饭店，大家都拿出出发前储备的面包烤馕，就着酸奶站在车后，边吃边交流刚才观鸟、拍鸟的心得体会。吃完喝完，纷纷上车前行，看看还能与什么鸟结下缘分。
路边的标识牌显示前面有盐湖，李世忠问我还有没有印象，我茫然。他提醒我十年前我们曾与拉盐的车并驾齐驱，我想起来了，确实有那么回事。边聊边走，很快看到十几台挖掘机在盐池里面挖白花花的盐，场面好壮观。我这才知道，原来农业用的钾肥就是从这样的盐里提炼出来的，确切地说就是钾石盐矿里提炼的氯化钾。真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只要出门走在路上，我们总能学到很多知识。
到格尔木住进汉庭酒店，办好住宿后，我们去找吃的。这附近吃饭的地方多，大家选了四川小炒。川菜真的很强大，几乎没有哪个人不爱。饭后，老师们总结今天的观鸟成果：角百灵、褐岩鹨、地山雀、石鸡、高原山鹑、黑颈鹤、大朱雀、黄腹鹨、原鸽。回宾馆的途中，听李韬老师讲褐岩鹨、地山雀与老鼠同居一窝，老鼠负责打洞，它们住，它们之间是有互助关系的。这大概就像渡鸦与狼的关系吧。

路两侧均匀的距离搁置着一个个装满东西的编织袋，是为了应对冬天的冰雪。

罕见的马，这一路没见到羊群与牛群。

海拔3518米，五人小组开始爬坡找寻大石鸡。

路遇一群大石鸡。

鱼卡吃午饭，大家纷纷拿出出发前准备的干粮。

找寻黑颈鹤

路直车少，直奔格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