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路边摊晒着牛粪一样的东西，大叔却当宝贝，看看见过没

走到栾川乡望营沟，已经不知道算是伊河上游的第几个村子了，进入栾川县城后，原计划的排序被相互交叉的社区打乱。

望营沟是一条不大的小山沟，如果不是当地网友提醒，很可能就遗漏了。在望营沟的最深处，发现路边晾晒着很多这样的东西。

同伴小郭坚持认为是晒得牛粪，根据作者多年来的农村生活经验，这绝对不是牛粪，应该是沤过的麻纤维一类的东西。

为此，我们打赌，谁猜对了，谁决定晚上吃什么饭。

公路的尽头，有一家开着大门，一个小孩子正躲在门口偷偷看我们，于是走过去，想找人问问路上晒得是什么。

“哖【方言：你们】弄啥嘞？”小孩子有些好奇的望着我们，又回头喊着：“爷，爷，那俩人来咱家了，不着弄啥嘞？”

院子里走出来一位大叔。“吃饭秒？家里头刚蒸出来的馍呀，回来吃点吧？”

当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问大叔怎么还没吃饭，大叔说：“娃子们回来了，想着他们走了没啥拿，蒸了点豆馅馍。他们在城里吃啥都得买，回来拿点了，总是少花点钱。”

问大叔路边晒得是什么，大叔四下看了看，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指着路边的麦秸垛说：“你说是哪不是？家里头喂了俩牛，咱这儿没有草，跑南阳拉点麦秸回来喂牛哩。”

给大叔指了晾晒“不明物体”的地方，大叔恍然大悟：“那？我当你说麦秸哩。那你没见过？那是俺侄娃弄嘞葛根，磨磨做葛根粉了，葛渣没地方扔，拉回来叫我喂牛。”

大叔告诉作者：葛根是一种中药材，以前都是野生的，葛藤爬到树上，慢慢会把老树勒死，山里一直都有人挖葛根卖钱。随着村里人们大量搬出深山，不少耕地已经荒芜，就有人从山上移植下来葛根苗，栽在耕地里，长两三年就可以挖出来卖了。

以前人们挖葛根主要是当药材卖，近些年，当地农民发现葛根里面的淀粉制作成“葛根粉”，销售很好，利润也不错，于是每年秋冬季节，就有人大量挖葛根磨浆制作葛根粉。葛渣却成了无用的废物，在农村还可以生火做饭时候烧掉，搬到社区住了以后，大量的葛渣成了无处倾倒的垃圾。

大叔却从葛渣中发现了一个好处，尤其是对喂牛的好处。

大叔告诉作者：“医书上说葛根有解肌退热，透疹，生津止渴，升阳止泻之功。就算磨过粉了，药效打折扣，总还是有一点的。咱这儿到冬天家家都做豆腐，豆腐渣也没地方弄，我就把葛渣和豆腐渣一拌，喂牛，哎，你别说，牛透【方言：很】耐烦吃，吃吃还少生病。牛吃干麦秸容易上火，一吃葛渣，哎，可美，不上火了……”

一个无意中的小发现，让大叔的牛长得更加健康，于是每年冬季，大叔都会拉回来很多葛渣，也到豆腐坊买一些豆腐渣回来，搭配着喂牛。

和小郭的打赌，小郭说是牛粪，输了，作者猜对了一半。

走的时候，大叔追出来，拿着两个馒头，说：“吃饭时候，刚揭出来的热馍，尝尝，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