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老夫妻

小雨刚停，买菜路过广场，在东南角又看到了那对老夫妻在打球。

这次是两个人一起打，还是那个装在塑料袋里用绳子栓着的网球，只是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一个放着重物的袋子里，袋子放在不远处的地上。仍然是不慌不忙的动作，不紧不慢的节奏。

其实，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这里出现，只是不下雨时，广场上跳舞的唱歌的锻炼身体的还有许多小朋友和遛娃的大人，人头攒动，各种声音此起彼伏，角落里的老夫妻根本引不起人们的注意。

我是去年春天开始注意到他们的。有一次，在人群中穿梭奔跑的大宝突然不见了，我到处去找，在一个角落里发现大宝正站在这个老太太的旁边，专注地看着老太太用两只手中的棍子，左右来回地颠着一个两头绑着红绒线球的棒子。随着老太太手中棍子的来回接击，红绒线球上下翻飞，大宝正看的出神，还时不时地问老太太一些问题，老太太笑眯眯地一一做答，还给她示范怎么玩，并走向旁边条凳上坐着的老头，从他手里拿过来一个小红绒线球，递给大宝，说道：“喜欢你就玩吧”。

那次，我才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太太：七十多岁的样子，化着浓妆，穿着一身花衣服，戴着一顶花帽子，身旁放着一个拉杆箱，周围有网球拍和网球。

当时总觉得这老太太有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转过头看见条凳上坐着的老头，才想起来，原来他们就是前年经常在广场上练习走路的那对老夫妻。当时，老太太腿脚不灵便行走困难，气色也不太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路全靠老头搀扶。如今老太太已红光满面，行动自如了。

后来，几乎每天都能在广场上看到这对老夫妻，大部分的时间是老太太一个人玩她的棍子和球。常常是动作不紧不慢，眼睛有时还瞅瞅别处，遇到小朋友过来，还逗逗孩子，偶尔与别人说几句话。而老头却是坐在旁边，既不参与别人聊天，也不与老太太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老太太和她手里的棍子或球，当老太太与小朋友聊的开心，大人孩子都哈哈笑时，老头也跟着呵呵地笑几声。

后来也经常看到，老太太放下球拍刚坐到条凳上，老头就将水杯递到她的手上。

没有发现他们有多少语言的交流，却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那种自然而心领神会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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