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博物院：周勃和周亚夫，谁更可能是三千彩绘兵马俑的主人

西汉十一帝，除文帝刘恒葬于西安东郊白鹿原、宣帝刘询葬于西安东南少陵塬外，其他九位皇帝都葬在渭河北岸的咸阳塬上。所有这些帝陵的起点是汉高祖刘邦的长陵。刘邦在《史记》中的形象永远赶不上项羽，刘邦匪气十足，项羽英雄悲壮。但时间拉出一定距离，刘邦的智慧穿越两千年时光。就以他陵墓的建设为例，他一定看到秦始皇陵的修建是怎么拖垮一个庞大帝国的。刘邦用了极大的智慧，他不仅修建了庞大的帝陵，并没给刚刚建立的汉朝带来危害，甚至还带来了好处。他把自己的陵墓选择在咸阳塬，可以就近利用废弃的秦朝宫殿还残存的原料，这样可以节省不少工料。还有，他建了长陵邑，迁移来大量人口，即发展了当地经济，又可以有一定的防御作用。在帝陵旁修建陵邑的这个传统直到汉元帝才停止。

皇帝强悍，大臣就以陪葬帝陵为荣。汉初响当当的人物，萧何、曹参、周勃等都陪葬长陵。但时间久远，有些大墓已经不知道其主人。

有两座大型陪葬墓被编号为杨家湾四号和五号墓。两座大墓所在地在汉代叫“周家陂”，为周勃家族墓地。基本断定这是夫妻合葬墓。墓主人基本圈定为周勃夫妻或周亚夫夫妻。

这两座大墓是汉高祖长陵的陪葬墓。陪葬帝陵的都是当时的牛人，王侯将相的身份。古人事死如事生，随时长陵的陪葬墓，自己的墓也得铆足了劲陪葬。1965年，从杨家湾四号、五号大墓从葬坑出土了三千彩绘兵马俑。这是我国发现最早的大规模兵马俑群，比秦兵马俑发现还早十年左右。

这批兵马俑除了一部分精品在国家博物馆中展出外，绝大部分都在咸阳博物院作为镇馆之宝展出。

咸阳博物院以当地文庙改建而成。博物馆专门辟出一个院落展出这批兵马俑。

这批陶俑没有秦兵马俑那么写实，个头也没有秦俑大，大概也就是秦俑的三分之一。但彩绘保存要更好，表明西汉陶俑的烧造技术已经大大进步了。

与秦俑威严赫赫相比，它们也是“千人千面”，但这批陶俑表情要轻松很多。

这批陶俑应该真实地反映出汉初汉军的“规制”。比如，步兵有七个方队，有队率、队史、戟矛手等不同职能的将士，他们的服饰、姿势、神态各不相同。

汉军中出现了骑兵。骑兵又有甲骑和轻骑两类。前者人和马都“高大”，后者都略小。

大量骑马俑出现应该证明汉初已经告别战车时代，骑兵这是进入“战斗序列”。

三千彩绘兵马俑大部分都在这个展厅中，几十个颜色保存更好些的在国家博物馆展出。好有几十个在其他展厅中。剩下的基本都在这儿了。是不是很壮观！

这批俑的塑造，我觉得马比人更写实。

一个重要问题出现了，这批兵马俑的主人是谁？主人被圈定在周勃或周亚夫夫妇。众所周知，周勃、周亚夫是父子，都是汉初重臣。周勃是最初跟着刘邦打天下的人，获封绛侯，并有平定诸吕和拥立文帝的功劳。去世的时候被赐身着玉衣下葬。儿子周亚夫，是为景帝平定七国之乱的大功臣。但功高震主，被景帝忌惮。后来其子在为其修建陵墓定制甲盾用于陪葬，当时甲盾是朝廷禁止个人买卖的。周亚夫因为这个罪名入狱，周亚夫性子烈，绝食五天，吐血而亡。

所以，从周勃、周亚夫的解决，以及他们各自的君主文帝、景帝的性格，推想兵马俑的主人更可能是周勃。文帝相对比较温和，景帝就比较“残忍”，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一切阻碍他的人，比如晁错，就是他在七国之乱最初毫不留杀掉的。周亚夫一个被他忌惮而逼死的重臣，怎么会有太高规格的安葬。反观，周勃高规格丧葬是记载明确的。

博物馆把更好更有代表性的陶俑另辟展室展出。首先展出的三个陶俑是强调他们的脸型，推断汉军兵源来自的地域。

西汉初年，这些兵员主要来自关中、陇西天水和巴蜀。

大家从上面三个兵俑的脸型能判断其各自地域吗？

兵俑被刻画了各种动作，比如这个是执旗俑。

这个是立射俑。

这个正在记着什么，这是薄书俑。

这件陶俑也是持械俑。岁月久远，所持之物已经不见了。

步兵俑被塑造了各种姿势，从而可以分清他们在汉军中都从事什么“工作”。

这件俑在肩上扛着什么，这是抗械俑。

这件兵俑颜色依然鲜艳，铭牌上写的是“短衣俑”。

这个陶俑身着铠甲，是“短甲俑”。

发髻蓑衣士兵俑。发髻？没看到！蓑衣？是外面这层红色的吗？这件俑明显看出和短衣俑相比，外面多了一层。

这个是长甲俑。比短甲俑相比，甲似乎是长了一点，过腰了。

手持盾牌是持盾俑。

骑马俑分为大骑马俑和小骑马俑，大的高大概68厘米，小的有50厘米左右。

马的刻画比人物要更写实。人物，总体有点“面目模糊”，马却活灵活现，非常生动。

这是很有动感的骑兵俑，感觉到马在奔跑，人在随着马跑在起伏飞扬。

陶俑中颜色保存比较好的，一部分进了国家博物馆，还有一部分在旁边的展厅中展出。所以，没机会去咸阳博物院可以去国家博物馆看；想看精品，别错过旁边的展厅。

兵马俑中唯一一车，是辆指挥车。这应该表明战车已经退出汉初的战场，步兵是主力，骑兵是新兴兵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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