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摸金校尉”著作权之争：游戏转换性使用需增加创造性内容

所谓“转换性使用”，是指对原作品的使用通过增加新的美学内容、新的视角、新的理念或其他方式，使原作品在被使用过程中具有了新的价值、功能或性质。游戏关卡中的概括或缩写的文字描述，是对小说内容的直接引用，没有增加创造性内容，此时不考虑引用目的和数量，该行为不属于合理使用。

案号

（2017）沪73民终324号二审民事判决书

案件概述

小说《鬼吹灯》和《鬼吹灯Ⅱ》的作者为张牧野，笔名天下霸唱。2006年4月，玄霆公司与张牧野签署协议书，张牧野将《鬼吹灯（盗墓者的经历）》著作权中的财产权独家授予玄霆公司。2014年11月18日，天下九九公司与易科成志公司签订《鬼吹灯摸金校尉系列独家授权协议》。

2015年3月1日，天下九九公司向易科成志公司出具《授权书》，确认授权易科成志公司开发、运营、推广和销售《鬼吹灯摸金校尉》同名系列手机游戏和周边。2015年5月6日，易科成志公司与萌游科技公司签订《单机手游联合发行协议》。

2016年1月20日，涉案游戏正式上线运营，在360手机助手等应用商店等平台都可以下载涉案游戏，萌游科技公司在其注册的腾讯微信公众号“鬼吹灯之九幽将军手游版”上也提供涉案游戏的下载链接服务。同年12月，涉案游戏停止运营。

游戏中“胡八一”等角色系《鬼吹灯》系列小说中的人物；“摸金符”等为《鬼吹灯》系列小说中的道具；“精绝古城”等游戏地名亦在《鬼吹灯》系列小说中出现过；涉案游戏每一节关卡前均有一段文字描述，这些文字描述系对《鬼吹灯》系列小说的照抄、概括，或缩写。玄霆公司认为乐触无限公司、萌游科技公司、易科成志公司侵害著作权、实施不正当竞争行为，向法院提出诉讼。

一审法院认为被告侵犯了原告的著作权，应当停止侵权、停止涉案不正当竞争行为，赔偿玄霆公司损失共23万元。玄霆公司、乐触无限公司、萌游科技公司、易科成志公司均不服，提起上诉。二审法院驳回上诉，部分维持了原判，变更第四项判决为赔偿原告玄霆公司经济损失9万元。

裁判要点

一审法院认为，涉案游戏关卡前的文字描述内容大量抄袭《鬼吹灯》系列小说，超出合理使用的范围，构成复制。

一审被告未经许可，擅自复制《鬼吹灯》系列小说的内容于其游戏中，用于商业性经营活动，使上述文字内容处于公众在选定的时间和地点可以获得的状态，侵害了玄霆公司对《鬼吹灯》系列小说依法享有的复制权和信息网络传播权。
并且，涉案游戏并不构成对《鬼吹灯》系列小说的改编作品。关于被告行为是否构成不正当竞争，一审法院认为，被告的宣传行为会使相关公众产生混淆，构成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一审法院据此认为被告侵犯了原告的著作权，其行为构成不正当竞争。

二审法院认为，所谓“转换性使用”，是指对原作品的使用通过增加新的美学内容、新的视角、新的理念或其他方式，使原作品在被使用过程中具有了新的价值、功能或性质。

在本案中，涉案游戏关卡前的文字描述是对《鬼吹灯》系列小说内容的直接引用，即使存在概括和缩写，也没有增加创造性内容，无论引用这些文字的目的以及数量，均是使游戏玩家可以在涉案游戏中阅读到《鬼吹灯》系列小说的文字内容，因此不属于著作权法上的合理使用。二审法院据此判决驳回上诉，部分维持原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