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文：窗史寒记

爆竹声停起飞尘，蜡尽为灰已照人。寒窗十载，如丝如麻，如东逝江水，今终矣。每思过往，不尝未恻然心扉，念及往之，以为记。­

戊子中试，舍博林而求于二中。是时，班居二，师唤曰陈家为。吾师家为者，恐不能张目也。一师以政史为授，名曰储继强。偶天，吾入室而坐，未料强后立，曰：“何人允尔入？出！”闻之，引书而出，不复归。课罢而归，遭师家为召：“为人尊师之理，孰不知乎？岂容出入自由而不忌师颜？”吾对曰：“不知师至，师要生出，生不得不出！”然为咄言以逼，命谢强，因及理，谢之强。强曰：“师亦有过矣！”泣下而归。­

古有“终日而思，不如臾所学”之论，概因此而终日“须臾”，不余多时，不学，如此终一年。­

已丑二年，班列十四，更室易师。新师名曰一彪，魁梧有悍，然有不足者，其首秃，发甚微，丝珍若玉，其容不言。二年之始，如悟师训，奋苦而学，日夜如一，屡蒙彪之奖。曰：“聪，进必速也！”然是花花卒谢，年后，与友神游，小学大遗，堕百丈，不堪多言。­

时居赵马巷，宅主一媪，性本恶，善以秽言逼人。五更梦闻秽语，骂得甚害，盖媪庭中抗理，不知何人破其井也。同庭而居芬，芬者，邻舍也。半载入寝。­

忆二年中，逢旧友飘香叶子，时去数载，又遇二中，此为缘也。会道中，互论往事今修，方知其况。由此及今，其中过往，情若之江水汤汤，喜从中来，郁亦中生。与之波折，不言而言。浮叶之莞尔而笑，深了得意失意，心为其俘。始之“止，非值也！”，鲠喉须臾，以“何以此言”复之。间细息更铭偌大空间，以时后回眸。­

庚寅一一年，恍恍度时，不了时速。闭目间，高试已至。其试中，车载车归，当次八回。试毕之晚，与友临桌赋事，酾酒酣言，至于酩酊。夜十时，执卷于飘香叶子，道随叶归，言语许多，不为记。­

考榜未揭，学业已毕。回首往来，点滴落隙。思思情情，已为陈迹。涕泪伏案，拟此寒记。­

时六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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