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的修养(199)饭桌上的风暴


家政行业乱象丛生,各种家庭五花八门,本文仅代表个别现象,请理智看待,不要上纲上线,对号入座!谢谢!

正文:

五点通知之后,别墅院里热闹了起来,换过衣服以后,孩子们已经都从屋子里转移到了院子里,滑板车,平衡车,玩具车,你追我赶,热闹的很。

阿姨们各自看着自己的小老板,不敢有一丝松懈。

晚上要集体出去吃饭,下午五点,姑姑已经在群里通知了。

所以,不管是家务阿姨还是育婴阿姨,都换上了自己合适的喝茶衣服,整整齐齐的,早早的就收拾好了。

老板没说几点出发,阿姨们都是熟手,不能让老板们等,都是到了时候,一声通知,随时出发的状态。

带孩子的阿姨,人手一个水壶,站着看自己负责的孩子,眼里容不下任何风景和人,不敢有半点疏忽。

九姐家的家务阿姨爱玲。

大孙总家的家务邢阿姨,带妙琪的杜阿姨,带闹闹的赵慧萍。

小孙总家的家务白阿姨,带妙可的王阿姨,带妙爱的崔阿姨。

姑姑家的家务惠兰阿姨,带妙盈和多多的翠晓阿姨。

今晚算是凑齐了。

人是真多,想摸明白也很快,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虽然大家不凑在一块儿,凑到一起,多少消息,总要有点收获。

人有千般样,每个人都不一样,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根据观察和了解,这个大家庭里。

最不招人待见的是姑姑家的翠晓,狗仗人势,护短,还跋扈。

人家说狗仗人势,那也得是有人让狗去仗这个势,不是一家人,别进一家门,名声在外,却能在姑姑家站稳脚跟,也是一个能人。

这能人跟能人也有区别,小孙总家带妙可的王阿姨,年轻学历高,来的时间不长,之前妙可的阿姨离职之后,她拢共才上户不到四个月。

不爱跟人打交道说嘴,有点儿独善其身的意思,所以赵慧萍来之后,没少去餐厅打饭,领食材,从来没见过王阿姨。

打饭的时候,她看着妙可妙爱,崔阿姨去打,一人带两份。

就像现在,大家站在院子里,招呼自己的孩子,慢点跑,崔阿姨跟邢阿姨关系好,两个人笑着说话,人家王阿姨安静的站着。

妙可经过的时候,她安静的笑着把水壶递过去,划着滑板车的妙可呲的一声刹住车,扭头喝一口就走了。

王阿姨笑看着她滑走了。

王阿姨安静,妙可的性子也柔。

崔阿姨跳脱,妙爱也活泼,她虽然小,咋咋呼呼,颇有野蛮小姐的意味儿。

赵慧萍跟爱玲站在一起,她真是提着一百二十个心眼儿,看着闹闹,生怕他磕了碰了。

今天孙总来给他带了玩具,有一辆拉车的小车他很感兴趣,一直在地上玩,装装卸卸,十分安静。

要不然一堆孩子的跑跳中,一定会加入赵慧萍的身影。

以前带自己的孩子,想让他尽早独立,早早的就到处跑了,默默小时候在老家,自己跑到邻居家吃饭,她都不管。

现在,她不会再让闹闹离开她的视线。

赵慧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是爱玲收拾房间,九姐淘汰的,说是在哪个旅游景区的赠品。

她问赵慧萍要不要?

这可太有用了,这天带孩子在外面,不光有风,关键是驱赶蚊子呀。

赵慧萍说:“这种聚会,老板们去就好了,阿姨们在家还能吃个安稳饭。”

爱玲说:“你是想多了,你是想多了,你看看这帮孩子们,大人们也不能安生吃饭,咋可能让阿姨们在家里闲着。”

赵慧萍说:“这一大家子人都够头疼的,还有十来个阿姨,你们以前也经常出去吃饭吗?”

爱玲说:“嗯,会出去,有时候吧,指不定会有什么活动的,或者有啥事儿,今天万师傅休息了,九姐让刘师傅也休息了,晚上就没有人煮饭了,刚好姑姑回来了嘛,估计是去盛总的店里。”

赵慧萍说:“盛总是开饭店的啊?还以为大家都在一个公司呢。”

爱玲说:“本来是,不知道为啥出来了,自己开了大饭店,不过听说生意一般,现在这行情不大好,开业半年遇见疫情,我听说快倒闭了。”

赵慧萍说:“大饭店的消费群体都是有钱人,有钱人消费也降级了啊?”

闹闹走远了一些,赵慧萍和爱玲跟着他移动。

爱玲说:“这谁说的清楚,不过我听九姐说,她们的业绩也远远不如三年前,再难回去了。”

这些事情,不是阿姨们考虑的,闲时八卦而已。

除了小孙总两口子,大孙总两口和姑姑都在一号院说话。

快七点的时候,姑姑在群里发消息说出发了,院子里更加热闹了起来,各自呼喊自己的小主,准备出门。

群里的三个司机师傅,一家一个,孙总的司机带着他和九姐,爱玲也跟他们走。

到了地方才知道,今天凡事姑姑张罗,是她带着一家老小去自家的饭店里吃饭。

孩子们在大堂里看造景池里的鱼,各自的阿姨们跟着。

今天是两个包厢,主人们一桌,阿姨们一桌,四个司机坐大堂。

已经是饭点儿了,大堂稀稀拉拉才坐了三桌人,服务员不少,包厢门口空站着。

爱玲跟赵慧萍说:“估计这店又撑不下去了,姑姑真是煞费苦心,把孙总拉来了,这哪是拉人啊,这是拉投资呢!”

赵慧萍说:“这店太高大上了,面积还这么大,现在实体都不好,小饭店还关门,别说这么大的饭店了,成本高,房租估计也不便宜。”

邢阿姨加进来说:“菜还做的一般,一般人不敢进来,不一般的人,不会吃这一般的菜,生意能起来才怪,有钱人啊,玩的就是个心跳,是情怀,哪里是我们顾温饱的人能想通的。”

跟着雇主久了,心态上就会有变化,虽说跟自己没关系,不过八卦的人呢,谁会去八卦自己呢?

赵慧萍说:“我之前做的那一家,宝妈的店疫情第二年就开始关,宝爸搞房地产的,也是疫情期间就开始裁员,都不好,这么大餐厅,还是有钱,不然早撑不下去了。”

爱玲说:“咱们老板还可以吧,做老百姓的生意,超市,商场,衣食住行,也收租金,听说爷爷还有自己的写字楼和大商场,不光我们这儿,深圳,北京都有生意,其他省也有投资。”

赵慧萍说:“我干过有钱人家,咱们老板已经跳出有钱人的行列了。”

邢阿姨又悄悄的说:“关键大老板离婚不离心,生意一起做,财产不分割,人不在,心还在,所以才有钱。”

赵慧萍恍然大悟,“都是太聪明的人,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子,真把一个家拆得七零八落,孩子们也不会答应吧,说到底,还是九姐厉害。”

再厉害,也总会有缺失,女人最悲哀的事儿,莫过于为别人做了嫁衣。

吃过这世间所有的苦,刚有了一点甜,来了一只野狐狸。

崔阿姨过来跟邢阿姨打趣,“我们老板最近又买了一辆摩托车,听说好几十万,爸爸买车,妈妈就买包,一个包包五十多万,关键还不是皮的。”

邢阿姨说:“你这不仗义啊,不拍个照发给我开开眼呢。”

崔阿姨说:“回去拍给你,要我说,还是我们两个老板轻松,各玩各的,每年大把分红,养孩子,养自己,不像有些人,想要的太多。”

不远处翠晓带着多多在一张桌子上玩彩泥,弄的桌布上都是。

赵慧萍把闹闹把在两腿中间,嘴和耳朵在爱玲和邢阿姨那儿,眼睛在闹闹这儿。

生怕他伸手抓鱼把衣服弄湿了。

而且刚才还有个小哥哥来提醒说水池里有电。

本来孩子们跟大人们在大包厢,一开餐,纷纷跑路,都过来找自己的阿姨了,除了姑姑家的秒盈,别人都跟在自己的阿姨身边。

服务员又呼啦啦的加餐具和凳子,十分热闹。

坐的时候,妙琪要跟妙可坐在一起,妙可安静的偎着王阿姨,秒盈要跟姐姐坐,闹闹也要跟姐姐坐,挤在一起。

换来换去,赵慧萍挨着闹闹,依次是妙琪,妙可,妙爱,挨着是王阿姨,崔阿姨,还有几个家务阿姨,翠晓和多多。

好不容易坐好了,多多也不要一个人坐,她要挨着闹闹。

赵慧萍立刻反对,“不可以哦,闹闹他不会夹菜,阿姨得照顾他。”

翠晓冷眼旁观,不制止,也不解决。

闹的都开始上热菜了,姑姑过来打招呼,“小家伙儿们,饿了吗?怎么不开始?多多你干啥?”

翠晓说:“非要挨着闹闹坐,不坐不吃了。”

姑姑说:“那你跟妈妈走吧,姐姐就在那边,而且姥爷也想跟你一起吃饭,走吧。”

多多说:“我不,我就要跟闹闹一起。”

姑姑沉吟了一下说:“嗯,阿姨要照顾闹闹,你没地方坐呀,不如……”她问妙琪,“妙琪,你挨着多多弟弟好不好?这样多多弟弟可以挨着闹闹,也可以挨着你,可以吗?姑姑明天带你们去游乐场玩。”

妙琪很爽快的答应了。

姑姑看问题解决了,扭身走了,餐桌上上了六个凉菜,一个水晶糕,热菜上了一条鱼。

水晶糕一份六个,上来一个孩子一个,另一个多多要拿去,闹闹也要。

他小,赵慧萍用牛肉盘子里的一个萝卜花就哄住了他。

这一拿不要紧,多多也要萝卜花,翠晓黑着脸他也不听。

哼哼唧唧,妙琪说:“你太烦了,我不要你挨着我了。”

多多说:“我就要挨着你,我妈妈让我坐这儿的!”

翠晓站起身走出了包间。

大家各都有各自的表情,错愕之间,多多直接下手把闹闹手里的萝卜花抢走了。

闹闹哇的一声哭了,赵慧萍正思虑是她给拿回来还是哄闹闹的时候。

妙琪已经出手,一把又夺过了萝卜花。

多多大吼一声,“我的花。”

然后也开始破着嗓子哭。

翠晓从外面回来说:“咋啦?你哭啥?谁欺负你了?”

妙爱立刻说:“多多抢花。”

她还小,话说的还不好,就说这么一句,翠晓说:“到底谁抢谁的?你们合伙儿孤立多多是不是?”

崔阿姨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呢?都是一家的孩子,谁孤立谁了?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

翠晓说:“花从闹闹手上到妙琪手上,我瞎吗?”

惠兰阿姨拉翠晓的衣服,“已经转过一手了,都是孩子,大人掺乎什么?待会儿老板们过来了,吃饭。”

翠晓甩开她说:“吃什么饭,你看不出来吗?人家两房才是一伙儿的,我们算啥?我们都是局外人。”

邢阿姨性子爆戾,她把手里的筷子一拍说:“你闭嘴吧,说谁一伙儿的,自己想死不要拖着别人,你再胡咧咧,要是大家一起扣了钱,你踏马给拿出来,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再满嘴喷粪我撕了你的嘴。”

翠晓说:“你牛逼,你撕一个看看。”

邢阿姨哗啦一下站了起来,爱玲一把又把她拉下了,“都别说了,孩子们之间的事儿,跟你们有啥关系?哄孩子就哄孩子,翠晓你也别说了,真到九姐过来就不是罚钱那么简单了。”

服务员推门进来,端着一盘油焖大虾,手里拿着一朵萝卜花,“这个谁要的?”

爱玲接过来给了多多,妙琪手里的又到了闹闹的手上。

经此一闹,多多也不挨着闹闹坐了,又坐回翠晓身边去了。

本来大家还聊聊天,这一弄,各自吃菜,吃到各自小主喜欢吃的,就把转盘转到谁的面前,“吃这个,你喜欢。”

真是谁带的谁亲啊。

这件事儿你说怨谁?好像谁也不怨。

赵慧萍以前经常跟着文慧在外面吃,也跟着卓总吃,跟着文慧吃好吃的,跟着卓总吃高档的,贵的。

说实话,盛总这店,饭菜做的很一般。

以前她听卓总说过,粤菜讲究食材的新鲜,原汁原味,清淡又不失厚味儿。

赵慧萍虽然不大懂,但她没少吃粤菜,以前跟着欣然还在深圳住过一段时间,天天外食,米其林她都吃过。

再不懂,毕竟也是做菜的,味道还是吃的出来的。

有钱人每一个都是老饕,吃的多了,都知道啥好吃,这样的味道和品相,在北方可真是够为难的。

菜还没上完,妙琪和妙爱已经坐不住了,妙可吃饭慢,还没有吃饱,杜阿姨和王阿姨就隔着人安抚她们。

一餐饭吃的七零八落,闹闹吃的还行,饭店的东西比家里的有味道多了。

老板们还远没有结束,这边已经结束了。

服务员上了果盘,崔阿姨端在手上说:“快快快,都赶紧拿,一人一块儿,赶紧吃完。”

妙爱生病也刚好,还会咳嗽,最近一段时间,她也是熬的够呛,不敢让妙爱吃。

闹闹不依,伸着手就要哭,赵慧萍没哄他,自己上手,抱起他打了招呼,就出了包间的门。

外面上了几桌人,已经不适合孩子来回走了。

她抱着闹闹出了店门,门口的两边是两道曲廊,挂着红灯笼,看起来跟店里的装修不是很匹配。

夜晚的空气有点闷热,预报的雨也没有下下来,始终觉得不对劲儿。

红灯笼引来不少蚊虫乱飞,飞蛾扑火的慌乱和悲壮,触目可及。

赵慧萍把闹闹抱在怀里,指给他看,又把他放在地上,从包里拿出来折扇,给他扇着风。

停车场外面是马路,一辆辆车子呼啸而过,这个地段,也不热闹,这还真是一腔热血的生意 。

爱玲也从饭店出来了,看见她坐在廊檐上,走过来说:“没蚊子吗?”

赵慧萍说:“有啊,不咬孩子就行,扇的我手腕子都酸了,在里面乱跑,怕他碰到上次的服务员,你咋出来了?不是还都在说话吗?”

爱玲说:“有啥可说的,人多的地方事儿的,我都不爱凑热闹,这是没法儿了,能不来,我就不来了,每次吃饭都要有点事儿,年龄大了,我也不爱听孩子哭,一哭我心慌。”

赵慧萍说:“爱玲姐你有更年期吗?”

爱玲说:“我现在就是啊。”

赵慧萍说:“你今年多大了?”

爱玲说:“快五十了,差不多去年开始的,刚开始我还以为病了,身上忽冷忽热,感觉骨头缝里疼,亲戚也是半年才来一回,后来去医院看了看,说更年期了,吃了几副中药,也不见缓解,就这吧,老了,熬着吧。”

赵慧萍说:“你说的我听着可害怕,女人真是难,一茬接着一茬。”

爱玲说:“可不是嘛,我这再干两年都不干了。”

赵慧萍说:“其实你这工作可以呀,不做饭,就打扫,也没那么多的事儿。”

爱玲说:“嗯,活儿是好活儿,儿子刚结婚,等回头媳妇怀孕生孩子了,我不得去照顾着嘛,想干也干不成了。”

这一说,赵慧萍更觉得女人不容易了,年轻时候不容易,到老了更不容易。

很多时候,我们都不能坚定的做自己,因为我们并不仅仅只属于自己。

等孩子长大,等把该做的事儿都做完,不知道还有没有做自己的勇气……

赵慧萍总觉得是自己过去看了太多闲书,所以心里想的太多,想的多有时候就拧巴。

她有一种跟自己能力不匹配的浪漫和忧思。

没多久邢阿姨也出来了,三个人对视一笑,打工人短暂的自由,来之不易啊!

天上的月亮在云层里出现了一下又不见了,邢阿姨伸了个懒腰说:“看样子明天还是阴天啊,这半死不活的天气太难受了,要不就下雨,要不就天晴。”

赵慧萍笑着说:“太极端也难受。”

邢阿姨蹲在深,看着地上的一个小娥子逗闹闹,“把它抓起来吧。”

出生牛犊不怕虎,孩子的手比大人的嘴还快,话音刚落,他就捏了起来。

赵慧萍赶紧制止,“不要拿,哎呀我天,邢阿姨坏坏,这个不能拿。”

抓住闹闹的手就给抖了下去。

邢阿姨说:“没事儿,看你紧张的。”

赵慧萍说:“妈妈说他敏感,蛾子翅膀上那绒毛,很多人过敏,怕他再揉眼睛里,我带他去洗手,你们俩也回来吧,蚊子吃人了。”

赵慧萍带着闹闹去洗手,洗手间外面的洗手台旁边,多多也在洗手,翠晓站在远处看着。

赵慧萍打开水龙头,抱起闹闹,让他洗手,多多突然转过来,把手上的水甩了赵慧萍和闹闹一身。

闹闹大喊,“啊,你干啥?”

甩了一次,又在水龙头下面接了水又来。

赵慧萍刚才就惊了一下,在空调房里水甩在身上,冰冰凉的。

赵慧萍把闹闹护在怀里说:“多多,别弄了。”

赵慧萍只是脾气好,她并不是好欺负,沉下脸,也是生人勿近的架势,她一字一句的说:“我说别弄了。”

多多本跟她不熟,看她凶相毕露,一时间吓得水龙头都忘了关,就跑去找翠晓了。

赵慧萍关了水龙头,又抽了纸巾给闹闹擦手,拉着他往外走,翠晓说:“赵阿姨,多多咋啦?你给他说啥了?”

赵慧萍笑着说:“啊?咋啦?多多,你咋啦?我没给他说话啊。”

也不等翠晓说话,她拉着闹闹已经到了前台。

前台的招财猫旁边放着一个小鱼缸,闹闹要看鱼,赵慧萍把他抱起来让他看。

闹闹十分喜欢,又想伸手去摸,两个人看的专心,大人们出来的时候,多多拉着他妈妈的手,指着赵慧萍说:“她凶我。”

赵慧萍尴尬的脸发红,还没想好说什么,姑姑笑着说:“是不是你又调皮了?去让姐姐把妈妈电话拿过来,去呀。”

姑姑连个眼神都没给赵慧萍。

大家呼啦啦出了们,盛总也要一起回去。有另一个司机先来接爷爷走,他站在赵慧萍身边说:“宝贝,来,跟爷爷香一个,你跟爷爷走吧?”

闹闹说:“不要。”

他趴在赵慧萍肩膀上,爷爷拍了他的小屁股一下说:“gui孙儿,不要就不要,跟爷爷香一个,下次爷爷还给你带玩具。”

闹闹在孙总脸上亲了一下,又帮他摸了摸脸。

孙总走了,交代他的司机送九姐回去,赵慧萍抱着闹闹和爱玲一起上了车先离开的。

路上九姐问赵慧萍多多的事儿,赵慧萍轻轻的说:“全程我只说了多多不要这样,翠晓就在卫生间外面不远处,当时多多用水甩闹闹我们俩,我就劝了那么一句。”

九姐说:“那孩子被他妈惯的不像样子。”

赵慧萍说:“没有啊,多多还挺乖的,也特别有礼貌,有时候跟个大哥哥一样,还把兜里的积木块儿给闹闹玩儿了。”

她也没说谎,但不是全部,因为吃饭的时候,多多故意从兜里拿出来给闹闹,三秒钟之后又抢走了,赵慧萍用一张餐巾纸折了一条丑鱼,才把闹闹哄住。

此刻,她用了陈阿姨亲授的秘法,“捧杀,捧杀你会不会?对付熊孩子只有两种办法,一你比他更熊,我们是阿姨,不具备条件,二,就是捧杀,使劲儿捧呗,说好话又不要成本,你说着不费劲,家人听了也开心,家人越开心,孩子就越熊,遇顶则返,总会被发现,到那时候你就想吧,魔法打败魔法,不同路却同归,达到目的就行。”

陈阿姨身经百战,教她的东西都是实践得出的真知。

好话谁都爱听,九姐说:“嗯,多多是,毕竟他大一点儿嘛。”

看看,要是她说多多的不是,势必会引起更多的麻烦,这多好,一顿夸下来,解决百分之八十的问题。

到家就放水,给闹闹洗澡,刷牙,擦香香,换睡衣。

教训长记性,赵慧萍不敢洗漱,怕把闹闹一个人留在卧室不行。

时间不早了,她看着闹闹那样子,估计早了也不会睡,索性让他下床自己找想听的故事书,她给他讲。

讲故事前说好的,听故事必须躺好。

闹闹还很兴奋,即使听着故事,眼看他就是憋着笑在听。

赵慧萍给他讲一本不一样的卡梅拉,讲的口干舌燥眼发昏。

他还不睡,赵慧萍起身,他说:“再讲一个。”

赵慧萍看他越听越兴奋,就没答应,关了灯,让他闭眼睡觉。

又开始踢床栏杆,咚咚咚的一声一声。

达到赵慧萍的极限,她翻身起床,披头散发的站在闹闹的床尾处,在黑暗里看着他。

闹闹不再踢床,趴在床上,用夏凉被蒙住头,屁股撅的老高,在床上拱。

一边拱一边哼哼,有时候会倒下,爬起来接着拱,一直等他安静下来,赵慧萍把他头上的夏凉被给拉下来,盖在他的肚子上。

按亮手机一看,已经十一点四十了。

时间过的真快,一天从早上六点多开始,忙忙叨叨的就是一天。

她躺在床上,伸展开四肢,心里想着浑身上下,从里到外一定要放松,脑子里却在放电影。

白天到晚上发生的事儿,轮番在脑子搅动,即便再乱,始终都是一锅里的。

这个家的钱可真难挣啊!

想起这两天都没有跟个刘全胜联系,心里有些淡淡的焦虑,又想想九姐的婚姻,她在黑暗里轻叹一声。

孙总是有钱,家外有家不稀奇,就刘全胜这条件,他敢有花花肠子,除非是哪个女人瞎了眼。

她已经下定决心跟刘全胜经济分开了,房贷她是绝对不会给他了,自己挣的钱要存起来。

她得存够为自己赎身的钱。

虽然现在的市场已经不适合穷人创业了,但她也没有那么大的理想。

上次她在家休息,有一天早上去小区外面吃早餐,在大门口买了一个洛馍卷菜。

这个摊子是小区里一个老夫妻支的,一辆不大的手推车,已经好几年了,风雨无阻。

赵慧萍以前从来没有买过,因为她自己卖饼是一个,总觉得自己的手艺完胜路边摊,想吃自己做了。

一个洛馍卷菜五块钱,加鸡蛋,香肠各再加一块钱。

她问了老板一早上加上午,能卖多少张洛馍,老板说三百多张。

赵慧萍吃着洛馍回家,越吃越不对味儿,索性坐在楼头儿的长椅上,认真的算了一笔账。

她们小区高层十栋,粗略估算四千人口只多不少。

卖洛馍卷菜一早上就按三百张,其实只占了很小的份额,一张五块,就是一千五,别说鸡蛋香肠这些配菜了。

利润更大的是豆浆和粥,一杯两块,大部分人买洛馍就会配喝的。

三百份粥已经六百了,往下限算,一早上两千,不说对半,四成的利润五百,一天五百,一个月一万五,更何况她做过生意,就这生意,利润对半还是保守估计。

穷人做生意就是挣的辛苦钱,因为穷的只剩下人了。

她的最终目的,还是自己做个生意,创业的艰难她体会过,这次她要存够二十万,然后去做十万的生意,这样就不会扣扣搜搜了。

在梦里她开了一家很大的面点店,像面包店那种,装修高大上,灯火通明,窗明几净,店里却一个顾客都没有。

她急醒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已经六点半了,关闭了手机的闹钟,看了看窗外,今天还是阴天。

赵慧萍早上订了六点五十的闹钟,这么多年从来没用上过。

又躺了十分钟,起床收拾床铺,洗漱换衣服,差三分钟七点。

打开卧室门,刚好爱玲在楼下开大门,她悄咪咪的说:“爱玲姐早安!”

爱玲也笑着说早安,赵慧萍依然交代一声,“帮我听着点儿,我去把菜拿回来。”

今天比昨天温度低两度,早上依然不怎么凉快,出门已经看见送菜车停在餐厅前面,地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筐了。

赵慧平走近,崔阿姨正撅着屁股在找菜,翠晓一脸苍白,不耐烦的抱着膀子站着。

赵慧萍笑着打招呼,“早啊。”

崔阿姨没抬头说:“早,肉馅是你要的吗?”

赵慧萍说:“嗯,我要的,我们有点儿面粉,我想给闹闹包点小笼包,他早上吃的少,给补充一下。”

崔阿姨说:“你会做小笼包啊,那我能不能为我们家小主讨两个,妙爱喜欢吃,我每次做,蒸的时候好好的,拿出来就成硬蛋蛋了,她嫌弃。”

赵慧萍笑着说:“你蒸好等一会儿,不要那么急,我看看啊,现在是七点,你差不多八点半过来拿吧。”

万师傅说:“早上餐厅也是包子。”

崔阿姨说:“你那包子大,我们大的吃,小主们吃的小,不一样。”

崔阿姨拿完菜并不走,等着赵慧萍,翠晓先拿,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的。

回去的路上,崔阿姨对赵慧萍说:“那位,昨晚上挨怼了。”

赵慧萍说:“谁呀?翠晓吗?你咋知道?”

崔阿姨说:“我们宝妈说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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