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晨光不负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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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凤

我承认没我家球球起得早。洗漱下楼，球球早立于楼梯口跟我问好，在它依依不舍的目送下，踩着单车上班去。

有风，不寒，空气中嗅到莫名的香，仰面深吸，哇，好清新！路边几棵紫玉兰不知何时悄悄跳出小嫩叶，就像站满枝头、振翅欲飞的小紫鸽。道旁一院落前栽种了几棵月季，晨风中，花朵随风摇曳，红的，白的，黄的，个个睁开惺忪的睡眼含笑望着你，清澈的双眸里，映着明净的天空和云朵。几只小鸟，“叽”的一声，从头顶掠过，莫非它们也像我一样急着上班去？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经不少，晨练回来的，三三两两，有说有笑；骑电动车送孩子上学的，边行边说着话儿，小娃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一辆辆汽车“嗖”的一下，蹿出老远，再望，已成一小点，行色匆匆；也有像我这样骑自行车的，任风儿拨乱头发，不徐不疾，从容淡定。

一对老夫妇迎面而来。老妇人坐在轮椅上，明显腿脚不便。老先生双手扶着椅背，一步一步，慢慢推行。一袋新鲜的蔬菜挂在老先生手旁，鲜嫩的叶儿几乎漾出水来。老先生轻轻说着什么，老妇人微笑着点头。我停下让道，目送他们。如水的心儿，长出温柔的水草来。他们走过一棵绿树，再走过一棵绿树。温暖的阳光，晃花了我的眼。

想着时间还早，径直骑行到一家早点店。铺面装修简单朴素，如低调亲切的店主。店铺不大不小，几张桌椅足够食客使用。老板是一对外地夫妻，男的负责做早点，女的热情招揽生意，见人总笑脸相迎。小笼包子，大菜包，纯肉包，紫薯饼……各种各样的早点完全可以满足不同顾客的需求。

我喜欢他们家的油条，点了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趁着女店主准备的时刻，扭头看男人做油条。面团在男人手里揉搓，拉伸，切断，入油，翻身，一根根泛着金光的油条出锅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女店主已经把早点端上桌，贴心地拿来筷子和勺子：“烫，慢点！”我含笑感谢。满满一大碗，一块一块的豆腐脑恰似雪白的玉石默默地卧在碗里，榨菜碎、香菜末、鲜虾皮点缀在白花花的豆腐脑上，平添了几分食欲。入嘴，软绵爽口，各种食材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无法言喻的满足。一口豆腐脑，一口油条，简直是人间至美。

想来，这人呀，无论曾经多辉煌，最终繁华落尽终会回归平凡，回归七零八碎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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