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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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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949年，蒋介石带着几十万大军败退台湾，5月19日，台湾省就实施了长达38年的全境戒严。几十万被迫留在台湾的大陆士兵，后来都过得如何呢？

他们年轻时，蒋介石直接下发禁婚令，在部队建立军中乐园，保持部队士气，把部队搞得乌烟瘴气。这些士兵等到年迈退役后更是悲惨不已……

（排队上船的士兵）

一、蒋介石建立军中乐园

如今去到台湾省旅游，还能见到曾经的“特约茶室”纪念馆，也叫做831纪念馆，是蒋介石在位时建立的军中乐园。

蒋介石建立的军中乐园，最繁华时期，在台湾本岛、金门、马祖等岛屿上遍地都是，凡是有部队驻扎的地方，附近就一定有一个“特约茶室”。一直到1992年，这些“特约茶室”才算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鼓舞士气的特约茶室）

这些军中乐园的诞生，有着其独特的时代背景。

1949时，台湾省总人口在六七百万左右，蒋介石带着大几十万青壮年部队败退台湾，让台湾省人口比例出现了极大的问题，青年男女比例一度高达152:100。

最初蒋介石还幻想着反攻大陆，尤其是前三年，当时不仅台湾省戒严，连部队也一直都是高压态势，时刻要准备打仗反攻大陆。

但随着一年的高压准备时间过去，反攻大陆的事还没什么进展，部队自然也就松散了一些。

（等待转移的士兵）

一方面由于几十万士兵，要吃饭喝水发军饷，对戒严时期的台湾省来说影响可谓是极大，另一方面，部队管理逐渐松了一些，士兵能够和社会人士有所接触，整体社会舆论也开始发酵，逼着蒋介石赶紧反攻大陆，不然对台湾省居民的影响太大了。

当时为了降低社会舆论压力，蒋介石想了不少办法，第一个是台湾做人口调查时，不统计部队的人数，这样男女比例看起来就不会这么失衡了。第二是加严部队管理，不让士兵随便接触社会人士。第三就是狠招了，直接颁布了禁婚令。

禁婚令全称是"戡乱时期陆海空军军人婚姻条例"，条例规定，在役期间，只有年满28岁的准尉以上部队官员才能结婚，绝大部分普通士兵只有退役后才能结婚，但跟随蒋介石一起去到台湾的士兵，退役年龄普遍都被拉到了四五十。

（军中乐园）

最初蒋介石的想法比较简单，三五年内反攻大陆，到时候让这些士兵打回大陆之后，再说结婚的事情，甚至为了鼓舞士气，还给士兵们画饼，一人发了一个授田凭证，只要打回大陆，到时候就能分多少田地。

画饼这东西，国内的老板们都喜欢画饼，不过一个饼时间长了一直吃不到，任谁都会产生怀疑。仅仅一年时间，部队就又出问题了。

尽管蒋介石加强了部队管理，不让士兵和外界社会多接触，但时间一长，士兵不能结婚，生理问题还要解决，不少军营附近的少女就遭了毒手，引发了不小的舆论风波。蒋介石知道，这种事堵是堵不住的，为了安定军心，调节军民矛盾，于是蒋介石开始策划建立军中乐园。

金门岛作为台湾省离大陆最近的一个岛，这里驻扎了大量部队，1951年，第一个军中乐园就建在这里。

（时刻准备反攻大陆的士兵）

二、伴随着士兵们一同老去

近60万士兵跟随老蒋来到台湾，不久之后，为了方便管理，蒋介石就在军队中建立了军中乐园。军中乐园和这些士兵们的命运紧紧相连，随着士兵们来到这里而诞生，等到这批人老去而落幕。

官方为了维持最后一点体面，这些军中乐园并不是军方直营的，而是军方授权给私人管理，管理者一般都是军方的亲信。

在对外宣传上，一般将其叫做“军中乐园”或者“特约茶室”，而大家私下都知道，就是个军队妓院，绰号831。831即是第一家“特约茶室”的电话分机号。

（特约茶室接客房间内外部情况）

军中乐园的服务人员被称作侍应生，这些侍应生的来源比较复杂，其中初期进入军中乐园的侍应生大多都是自愿来的。比如原本就是地下妓院的妓女，上层发号施令要开设军队妓院，侍应生的首选自然就是这些经验丰富的人群了。

还有的则是穷困潦倒，想要来自找份生计，或是被家人卖来的，也有一部分是犯罪的囚犯，甚至在后来，侍应生人手不足时，管理者更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在军中乐园，一般将服务分为了两个档次，将军官和士兵分开，军官票比士兵票贵一些，并且必须要军官身份才能购买，相应的享受的服务也更好。包括侍应生可能会更漂亮，服务时间也会更久等。

当然，也有军官为了图便宜，会选择购买士兵票，但普通士兵是一定不能购买军官票的。

（1951年军中乐园价目）

在军中乐园，管理者们平常没事，除了想办法招人之外，也会做一些营销活动，比如组织个选美比赛什么的。

在蒋介石建立军中乐园时，各方面的健康管理相对来说，已经比较完善了，对于侍应生和士兵来说，健康问题都能够得到保障。唯一不好的一点，可能就是侍应生的工作强度会比较大。

忙的时候可能一天要工作七八个小时甚至还要加班，平均15分钟接待一个士兵，工作强度非常大。如果侍应生服务得不好，还会遭到管理者的责骂殴打。

不过军中乐园这样的娱乐场所，虽然能够抚慰得了士兵们一时，却也不是长久之计。三五年时间一过，蒋介石和美国也没探垄，反攻大陆计划遥遥无期，士兵们和上层都知道反攻大陆无望，此时禁婚令也逐渐开始松动。

（关于军中乐园的报道）

然而即便是禁婚令松动，但是对于大部分普通士兵来说，结婚还是一个遥远的幻想，台湾省根本没有那么多女性，加上大部分士兵都是在役状态，根本没时间，每个月就那么点军饷，在物以稀为贵，物价横飞的年代，普通士兵根本娶不起媳妇，只能攒点钱去军中乐园。

80年代后期，几十万士兵逐渐退役，军中乐园也逐渐成了鸡肋。后来一名16岁少女被卖进军中乐园，97天被强迫接客3000多次，在台湾省掀起风波，军中乐园也在舆论声中逐渐落幕。

1987年，在两岸的共同努力下，台湾终于解除戒严，让当初那些老兵回乡探亲。但将近40年过去，他们哪还有什么亲能探呢？自己都成了暮年老人，父母大多早已离世，有妻儿的早已改嫁，没妻儿的更是孤独一人，只能回到老家的坟前大哭一场。

而后，再返回他们生活了三四十年的台湾，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但这还不是他们的全部，这几十万士兵的暮年生活，更加悲惨。

（孤独返乡祭拜的老人）

三、荣民的“原罪”

年轻时被蒋介石忽悠、胁迫，这几十万士兵大部分都没有结婚生子，只能独自走完一生。

后来他们退役时，台湾当局给了他们一个好听的名号“荣民”，意为虽然生在大陆，不是台湾人，但却为台湾奉献了青春。但事实上，这些荣民在台湾省却受尽了歧视、白眼。

2016年，出现过一个“洪素珠之乱”，洪素珠公开辱骂老荣民是“难民”“为什么要台湾人养你们”，持续两分多钟的辱骂、人格侮辱激起了众怒。洪素珠辱骂老荣民，仅仅是台湾社会对待老荣民的一个缩影。

（洪素珠）

从前几十年国民党的一些措施其实就能看出来，跟随蒋介石一起去台湾的几十万部队，和台湾居民之间，一直都是对立关系。

最初是他们每天需要大量的食物饮水军饷，当时台湾人本就不多，突然多了几十万人，对于普通居民的生活必然有影响，这些外来者分走了部分台湾省本地人的生存资源。

而后大量的青壮年男性让台湾男女比例极度失调的问题逐渐受到重视，蒋介石才进一步加强了部队管控，下发了禁婚令，建立军中乐园。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部队和当地民众接触，引发舆论问题。

在这些部队受到管控的期间，还曾参与过大量台湾的基础建设，比如险峻的台湾省横贯东西的公路就是上万名荣民共同参与修建的。

（台湾省东西横贯公路）

但很多人根本不在乎这些荣民做了多少贡献，他们只看得见这几十万人分走了不少资源，影响了台湾省原本的社会运行规律。

在很多台湾人眼里这就是几十万老荣民的“原罪”，歧视荣民成为了当时台湾一种普遍化现象，以至于到了2016年，洪素珠还敢公开、理直气壮地辱骂老荣民。

这一些老荣民，都是生在战乱年代，没读过书，10多岁就被蒋介石抓了壮丁，后续跟随部队去到了台湾，如果有的选，他们也不愿意背井离乡。

80年代，这一批批老荣民逐渐开始退役，他们中最年轻的都已经四五十岁了，但是大部分都是光棍。

（眷村）

退役之后，他们统一居住在退辅会组织修建的眷村里，互相好有个照应。那时候这些退役的老荣民，不少都领到了一笔退休金，虽然很多人都五六十了，但部分人还是有结婚的需求。有需求自然也就有市场，那时候出现了大量骗婚案件。

一些人专挑那些退役的老荣民下手，有的动作比较快，结婚后就直接卷走老荣民的积蓄跑路，有的好一点则是向保姆一样还会照顾老荣民一段时间。

（乡愁）

退役之后的老荣民，大多没上过学，也没有一技之长，除了当兵，什么都不会。只能在眷村里孤独老去，尽量少和外人接触，每天静静地看日升日落，用尽全力回忆几十年前刻在脑海中的亲人模样。被骗光了财产过得差一点的荣民，甚至某天死在了哪里都没人知道。

参考资料：

揭秘：为何蒋介石定下戡乱时期陆海空军军人婚姻条例？.凤凰网，2020-01-10

洪素珠在岛内论调并不新鲜 台湾老荣民难道有“原罪”？.环球网，2016-06-10

台湾国军官办军妓妓院特约茶室“军中乐园”老照片.观察者网，2014-0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