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 璋：那次，赴西藏旅游的点点滴滴（上）

2005年6月，在据说是西藏旅游的...最佳时期，我与一批同伴作了一回“跑马观花西藏行”，迄今仍能记下若干见闻和感受。

来去借道贡嘎机场

我们去程，是从重庆江北机场搭乘西南航空的波音客机到西藏拉萨市以南、海拔3569.5米的贡嘎机场。当时恰值该航线的旅游旺季，就不得打折的机票，而离藏也是原路的空中折返。

在两小时的飞行中，我因首次进藏，免不了一直兴奋地凭窗了望，却过于拘束，竟不曾利用随身携带的相机拍下那些窗外的云海、湛蓝如洗的碧空，以及机翼下若隐若现的万仞山峦。

自登上北去约97公里以外的拉萨市区的大巴车，我一路贫婪地打量沿途风光，如尽情浏览着不断扑入眼帘的河川、村寨、庄稼、蔬菜和其他植被等物。

几天后，我们再从拉萨市区乘大巴车到贡嘎机场，我仍好奇地观赏车窗外的一切景致，如临近机场的藏民新村，即山南地区贡嘎县甲竹林镇的气象，心情充满了欣欣然。

返程在机场候机厅，我有意放缓步履跟在同伴们之后，以便从容观赏那些极富藏族文化的装饰，以及那些藏味浓郁的各式商品。

忽然，已在安检处的一位友人朝我呼喊：“你如不办随机托运，石头就肯定要被没收！”

我听罢转身奔到随机托运办理点，将装有两块分别捡于纳木错湖畔、鲁郎林海的石子的背包交付一位中年藏族女士，目击她麻利地用机器绕了横竖两圈的编织带，付了10元钱就从她手里取回一张票据。如此算了事，但是那友人精心选拾的十几枚风格独特的石子，却无一幸免地被责令自觉从行李中搜出，弃之于安检门附近的垃圾箱。

从候机厅、登机栈桥到客机机舱的过程，我都手持一根购自拉萨市八廓街的拐杖，而进舱时，就引起几位空姐见状的莞尔笑声，我也自忖：“嘿，她们可能无不认为，我是凭借拐杖之力在藏旅游的？”

我在对号入座之初，随手就将那根拐杖紧靠座基顺着过道平放妥贴，而开始穿梭来去的空勤人员却无任何的微辞和干预。

邻座友人因此感叹：“你运气好！既把石子连背包办理随机托运而带出西藏，又亲手拄着可以看作凶器的拐杖走进客舱，却没有受到任何‘理麻’（究问）呵，啊哈！”

经他如此说，我略有省悟：“果然……”不过，出口的是：“啊哟，还不是本人属于一见就是善类分子的原因嘛！”

登临布达拉宫和在大昭寺门前遇诈的急中生智

名闻遐迩的布达拉宫、大昭寺、八廓街等，自然是我们观光的重点内容。

拉萨市区西北有一座小山名叫红山，在信仰藏传佛教的人们心中犹如观音菩萨居住的普陀山，所以藏语称为布达拉（普陀之意），而根据它的山势蜿蜒，一座修建至山顶、规模宏大的宫殿式建筑群，就是布达拉宫。相传1300年前的公元7世纪初，吐蕃第32代赞普（国王）**干布迁都拉萨以后，就为迎娶唐朝的**公主，特别修建了它。

到拉萨的第一顿早餐后，快人快语的“地导”（当地导游）小胡（女）就带领我们驱车赶到红山脚下的广场，下车即信步从布达拉宫宫墙的东南角门购票进门，从山脚的无字石碑起，经一段曲折的石子铺筑的斜坡路，直至绘有四大金刚巨幅壁画的东大门，再由此通过厚达4米的宫墙隧道，就走进了大殿。

据小胡介绍，“布达拉宫主楼高117米，看似13层，实际9层。其中宫殿、灵塔殿、佛殿、经堂、僧舍、庭院等一应俱全，是当今世界上海拔最高、规模最大的宫殿式建筑群，也是藏族建筑艺术的杰出代表，中国最著名的古代建筑之一，被誉为世界屋脊的明珠。”

我们来到红山半山腰上一处约1600平方米的平台，听说这是历代达赖观赏歌舞的场所，名曰德阳厦。

我们一路聆听小胡如数家珍的讲解，一路参观布达拉宫的红宫、白宫在内的主体建筑。

白宫横贯两翼，是达赖喇嘛生活起居地，有各种殿堂长廊，都摆设精美，布置华丽，如墙上往往绘有与佛教有关的绘画，多出于名家之手。

红宫居中，供奉着佛像、**干布像、**公主和尼泊尔尺尊公主像数千尊，以及除一至四世达赖喇嘛、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外，历代达赖喇嘛的灵塔，黄金珍宝嵌间，配以彩色壁画，金碧辉煌。

我们参观了布达拉宫，就从它西门而出，经一段后山的坡路又走回布达拉宫正门，再鱼贯出门，再乘车到拉萨市老城区的大昭寺门前广场。

我们刚跨进大昭寺，小胡就解说：“藏族人有一个‘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的说法。大昭寺在拉萨市具有中心地位，不仅是地理位置上的，也是社会生活层面的。环大昭寺内中心的释迦牟尼佛殿一圈称为‘囊廓’，环大昭寺外墙一圈称为‘八廓’，大昭寺外辐射出的街道叫‘八廓街’即八角街。以大昭寺为中心，将布达拉宫、药王山、小昭寺包括进来的一大圈称为‘林廓’。这从内到外的三个环型，就是藏民们行转经仪式的路线。”

她介绍：“藏族人喜欢将以大昭寺为主的八角街一带称为‘拉萨’，藏文意思是佛地……”

小胡又讲解：大昭寺又名“祖拉康”，藏语意思是经堂。“大昭”，因“昭”为藏语音译，意为佛，故称大昭寺，即供奉大佛的神殿。它建于7世纪中叶，是西藏最早的木构建筑。相传是先后与吐蕃赞普**干布联姻的尼泊尔尺尊公主和唐**公主共同主持兴建的。

此时，我们看到的天井式院落，就是藏传佛教中“格西”（藏传佛教的高级学位，相当于博士）的产生地。在该院落东侧，布置着数排酥油灯，白天也总是长明不灭。

而酥油灯后面，就是大昭寺主殿的正门（大昭寺最早的建筑都是从这个门开始的，外面院子都是后来修建、扩充的，它才是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建筑），由于信徒们多年的摩擦，门口的石板已经光亮如镜了。

我们看到，在大殿左右各有两尊巨大的佛像。左侧是红教创始人密宗大师莲花生。他本来是印度的佛学家，公元8世纪进藏，在他入藏以后藏区开始出现密宗；右侧就是未来佛。

我先于同伴们走出大昭寺，又回到寺前小广场，此时再看大昭寺全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块被矮围墙围起的石碑。

在南边那块，就是著名的唐蕃会盟碑。它高3．42米，宽0．82米，厚O．35米，是公元823年（唐长庆三年）用藏汉两种文字刻写的。当时，唐朝与吐蕃王朝达成和好，以求“彼此不为寇敌，不举兵革”、“务令百姓安泰，所思如一”和“永崇甥舅之好”之目的，由当时吐蕃赞普赤德祖赞为表示两国人民世代友好的诚心，立此碑于大昭寺前。现在，碑身已有风化，但大多数碑文仍清晰可辨。

在此碑旁边，尚有一株柳树，据传是**公主亲手种植，当地人称为“公主柳”。

我因故徒步返回大昭寺附近的停车场，途中忽然被几个20岁左右的男青年团团围住。他们虽不阻滞我的赶路，但一直紧随我往前迈步，并且彼此默契地上演着一出敲诈戏：有的先将一个劣质的陶制手镯放在我右手，有的再拍击这只手产生晃动，而它摔到地上就粉碎了，其他的一哄而起：“啊，你要赔偿的！快拿出几百元钱……”

好在我曾听说在西藏旅游偶而会遇到这类敲诈把戏，因此毫无惧色地照旧迈开双足，同时甩出：“嘿，要挟？老子曾经是军人，怎么样？”

这些家伙乍听这话，“轰”地作鸟兽散，眨眼就消失殆尽了。

偶遇女导购小黄（曲珍）并合影留念

我们逗留拉萨的时间较多，免不了要被“地导”带往购物场所。我因笃定“只逛不买”，所以随同伴们去娘热路上一处旅游商场闲逛时，也是持此态度。

刚踱进该商场，我很快获悉其不仅所租用房屋是市环保局的，还雇请了该局部分员工，而透露如此情况的，就是一位藏式盛装在身的约25岁女性。

原来甫进之初，我先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再专注于一些银制饰物，每当询问如款式及其价格，总会得到她亦步亦趋的热情应对，因此不无敬意地说：“谢谢！你是经理吗？”

“不，我只是导购！”面容姣好的她笑容可掬作答。

我邀这位女导购就地合影，她爽快地应承与积极配合。

在一阵“咔嚓”后，我打听女导购的姓氏及其他“可以透露的”情况，也得到她欣然反映：“我是汉藏联姻的后裔，汉姓为黄，藏名有一串，可简称曲珍。我父亲1968年从军进藏，后来与世居拉萨的一位藏族女性文化干部即我母亲结婚。我是他们长女，一岁多以后送回内地在祖母身边生长，至读完高中返回西藏考进一所大学，毕业后分到这个环保局……”

我询问小黄婚姻与其父母的近况，她也一一作答，如其丈夫是同一单位的，俩人自有在城区的一套住宅，她父母均已退休并居于城区另一位置。

我与小黄攀谈，还获得一些当代拉萨青年的兴趣爱好之类的情况，如她说“大家都希望发展经济、增加收入、改善生活……”

可惜的是，临离拉萨前夕，我在下榻地方出现身体不适，就事到临头放弃了将由小黄夫妇陪同去拜访她父母的计划，也就错失与一对汉藏联姻同辈夫妻的联谊，以及趁机咨询一些西藏事务的机会。

畅游“西藏九寨沟”与巴松湖

载运我们的大巴车从拉萨市区转出就径沿川藏线行驶，但见沿途公路的维护良好，却不见任何抵近公路修房造屋的现象。

大巴车抵一处临河的弯道靠边停下，小胡招呼“参观**干布出生地”，一行人纷纷下车，就在村口，或特意选择汉藏两种文字标明的“**干布出生地”的招牌前留影，或物色适当位置去“方便”。

我趁机搜寻这一带景物，发现公路下有一条蜿蜒的河水在汩汩流淌，它的对岸都是草场，如在点缀其间的帐篷附近，就是放牧的牛羊……

当大巴车攀上海拔5013.25米的米拉山口（米拉山鞍部，位于拉萨墨竹工卡县与工布江达县界。米拉山是雅鲁藏布江谷地东西两侧地貌、植被和气候的重要界山。米拉山以西地区的气候干燥寒冷，以东地区气候温暖潮湿，植被茂盛），我们经小胡指挥着渐次下车，或在米拉山口的标志碑下留影，或步行十几米抵近雪线，俯拾即是晶莹的雪团。

一旦翻越了米拉山口，川藏公路就一路逐渐降低着高度，并沿潺潺溪流而一直朝东伸展，随时可见清澈流水、茂盛草木，而两侧的山坡也是繁荣的植物世界。

“美得无法形容！”

“难怪巴松错湖是一个圣湖……”

我与同伴们在啧啧称道中越过湖上的栈道，登上一个屹立湖心、面积不大的小岛。

此岛最有价值的看点，是一座允许男女双修（不戒性事）的喇嘛庙，其建筑面积不大，但听小胡讲解：“它在藏传佛教中具有特殊地位，名‘错宗工巴寺’，是西藏有名的红教宁玛派寺庙，建于唐代末年，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了。这座寺庙为土木结构，分上下两层，殿内主供莲花生、千手观音和金童玉女。”

据小胡介绍：巴松错，又名错高湖，藏语中是“绿色的水”的意思，湖面海拔3700多米，湖面面积达6千多亩，位于距工布江达县50多公里的巴河上游的高峡深谷里，是红教一处著名的神湖和圣地。此湖的形状如镶嵌在高峡深谷中的一轮新月，长约12公里，湖宽几百至数千米不等，最深处66多米，总面积为37.5平方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