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山水纤夫泪

乌江是什么地方？

20世纪80年代拍于沿河县境内

乌江，正如纤夫所唱：纤索勒骨似刀刮，手扳石头脚踩沙。

急流险滩吼号子，悬崖峭壁把船拉。

乌江是什么地方？唐朝最严厉的流放往往就是乌江沿岸，李白和长孙无忌都曾在这里怅望过长安明月。一千多公里的乌江桀骜不驯地穿行撞奔于嵯峨交缠的山岩间，山峦重叠、江河纵横，雪卷千堆、惊涛拍岸。“乌江滩连滩，十船九打翻”。乌江船工在与凶滩恶水搏斗中，为战胜“天险”重重困难，造船工人因地制宜，用柏木或椿树巧造结构牢固，头尾高翘，以梢代舵，操作灵活的“歪板船”成为货运往来、载客主要的交通工具。

涪陵“乌江行舟记”雕塑

乌江是什么地方？“重庆地区流行一句话：养儿不用教，酉、秀、黔、彭走一遭。指的是解放前乌江流域酉阳、秀山、黔江、彭水县生活条件艰苦，交通崎岖不畅，山货、人员出来，食盐、布匹进去，主要靠乌江木船水运，而此段水流湍急，壑深滩险，两岸猿声凄厉，令人望而生畏。我同学张勇的舅舅上山采药，就是被沿岸猿猴推下200多米的悬崖摔死的，死不见尸。拉船的纤夫就是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每天顶着烈日匍匐而行，挣钱养家糊口（注1）。”

（2022年枯水季 游客在涪陵上游鹦哥峡江边攀爬。）

乌江是什么地方？“乌江以水急、滩多、谷狭著称，总体落差达2000多米，职业纤夫大都黢黑干瘦，这是一项拿命相搏的高危职业。纤夫日晒雨淋沿岩壁上下攀爬，中途疲惫时，精力稍有点分散，人就被纤藤绳弹到河里，没了。其他人不回头，继续吭哧吭哧往前拉。往往一两个月跑一趟龚滩下来，就剩下几个还在喘气。”

乌江纤路

乌江纤路：乌江纤夫栈道血泪斑斑，纤夫们一脚踏在鬼门关，一脚踏在阳世间，在巨石间留下了艰辛的足迹。他们祈求镇江王爷保佑，把命交给了滚滚长江。然而，肆虐的江水还是会无情地夺走他们的生命。

乌江纤路（纤道）

乌江纤壁：纤壁是拉纤是纤绳在岩石上勒出的深深印迹，是古代水运苦难史的标志。纤壁上的纤痕长短不等，短的几厘米，长的达五六米；纤痕深浅不一，最深的竟有半米多。“哎嗨嗨……长舵一板水势凶哎，闯滩是我老艄公哎……”

乌江纤壁

乌江拉纤：“三尺白布那个四两麻，手扒那个石头脚蹬沙。一步一趋一把泪，恨得要把天地砸。”百余丈的纤绳扛在纤夫的脊背上，他们匍匐在巨石间，浑厚的号子在峡谷间回荡。抬头望崇山峻岭，低头看惊涛骇浪。多少人命悬一线，多少人有去无回，多少母亲望穿秋水，多少妻儿哭断肝肠。在众多高危行业中，纤夫无疑是最让人揪心的职业，拉着满载货物的船只走在崎岖山道上，脚下稍微一个闪失就会命丧滔滔激流，每趟航程，对纤夫而言都是“鬼门关”，对亲人来说都是生离死别。

（20世纪80年代在沿河段江岸抓拍）

二、航行长江的船不能乌江航行。

乌江是长江上游南岸的最大支流。1936年，黄炎培（近代职业教育创始人、解放后曾任政务院副总理）入川考察，见过“歪屁股”后，在诗中写道：“滩恶当门君莫进，黔船曲尾峡中行。”大意是，乌江汇入长江口，有险滩，航行长江的船不能进入，有一种来自贵州的歪尾船，才能在乌江航行。这首诗后面还有一段注释：乌江多滩，水急如瀑，故翘其尾，并作斜势，以避下滩时水泻入船，俗称“歪屁股”。

民国《涪陵志》对“歪屁股”有记载：“水急滩险，舟用厚板，左偏其尾。掌舵立于船顶，以巨桨代舵，长几等于船。”歪着的船尾，巨大的船桨，穿梭于激流险滩之间的歪屁股船是昔日乌江河道最独特的一道风景。1964年，最后一条歪屁股船被拆解，从此之后，它的身影从乌江之上彻底消失。

三、在宜昌以下长江行船简单较容易，船工没有技术、经验的不能在宜昌上游行船拉纤

“宜昌记忆”：外国人笔下的三峡纤夫 2017-04-04 16:00

在19世纪末，一些欧美人士来到三峡，在他们撰写的英文书籍里留下一些关于三峡和宜昌的描述。笔者和宜昌市政协及三峡大学合作，翻译编辑的《20世纪之交的三峡宜昌》已于2017年初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发行。今天继续将其中关于纤夫的部分文字选编如下，和大家一起来了解下百年前外国人笔下的三峡纤夫。

长江航运

威廉-约翰-吉尔笔下的三峡纤夫

威廉-约翰-吉尔 (William John Gill, 1843 - 1882) 是英国著名的探险家， 英国皇家工程兵团的一名上尉。

1876年威廉-吉尔和另一位英国探险家/中国问题专家爱德华-巴伯（Edward Colborne Baber) 顺着长江逆流而上，经过宜昌，到达重庆， 然后又从重庆到达成都，并在四川北部岷山地区考察。 在威廉-吉尔之前，还没有任何外国探险家到过这个地区。威廉-吉尔的旅行探险活动和收集的资料让他在1879年获得英国皇家地理学会颁发的金质奖章。 1880年巴黎地理学会也向他颁奖。1880年出版的《金沙江》 （The River of Golden Sand ）记载了威廉-吉尔的旅行探险经历和故事。

“我们必须在宜昌停留几天，船只需要修理，也需要购买一些新的绳索装备，而最重要的是，需要雇请新的船工。在宜昌以上的扬子江上行船和下游那种简单的拉纤是非常不同的，那里多浅滩，礁石和急流，有的是非常危险的，需要一批非常有技术有经验的船工。”在宜昌以下长江行船简单较容易，宜昌上游行船拉纤是非常不同的，宜昌上游行船拉纤是非常不同的，长江最险段是川江（即川江是指宜宾至宜昌这段）。

四、游客眼里、诗人笔下的乌江山水

高山峡谷奇壮丽， 两岸画廊影成碧。

德江 新滩

新滩前世今生：

静则波谰不惊一碧万顷，

动则急流鼎沸浪涌波翻，

刚如大浪淘沙席卷而来呼啸而去，

柔似平湖秋月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乌江画廊

江岸峭壁插云天，幽谷奇峰峻冷间。

乌江画廊

一折山水一折诗，山情水意入画廊。山似三峡水胜峡，水似漓江山胜江。

涪陵上游乌江鹦哥峡

仰望：迢遥翠影接云齐，

俯望：眼底洪流一线低，平视：山青水秀入画屏。

古纤道

悬崖峭壁凿凹槽，急流险滩竹节稠。

纤夫石流着纤夫泪

纤夫石流着纤夫泪，这种辛酸常人是无法体会的。在长江的三峡急流险滩，在黄河的九曲十八弯，在祖国每一条湍急的河流上，都有纤夫搏击风浪的身影。

笔者题：

千里乌江古盐道，

岁月留痕纤夫石。

纤痕累累辛酸泪，

件件血泪皆往事。

（注1）内容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