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的亮点是什么？看看这位旅行家700多年前的描述

摘要：游历江南繁富之地

旅行是心灵的阅读，阅读是心灵的旅行。马可·波罗是一位世界闻名的旅行家，于公元1275年到达元朝大都，并在中国游历了17年。回到意大利后，马可·波罗完成了著名的《马可·波罗行纪》。其中，对江南城市的描述与感慨颇多。

扬州——

在元代，扬州人口众多、管辖范围大，是一座因盐而盛的城市。马可·波罗自述“曾奉大汗命，在此城治理亘三整年”。

扬州城给他留下了“城甚广大，所属二十七城，皆良城也”的印象。他介绍，居民使用纸币，恃工商为活；制造骑尉战士之武装甚多，盖在此城及其附近属地之中“驻有君主之戍兵甚众也”。

他注意到扬州附近的瓜州作为交通要道的重要价值：“此城屯聚有谷稻甚多，预备运往汗八里城以作大汗朝廷之用，盖朝中必需之谷，乃自此地用船由川湖运输，不由海道。”

过去，从江南地区把货物运至大都要走海路，“大汗曾将内河及湖沼连接，自此城达于汗八里，凡川与川间，湖与湖间，皆掘有大沟，其水宽而且深，如同大河，以为连接之用。由是满载之大船，可从此瓜州城航行至于汗八里大城”。此外，尚有一陆道，即将掘沟之土积于两岸，聚而成堤，人行其上。

离开扬州后，马可·波罗担任了一段时期的“大汗御位下的斡脱商人兼宫廷侍从”。虽然没有失宠，但远不及在扬州时那么显赫。所以，他对扬州有特殊的感情，也特别留恋在扬州的生活。

有元一代，中国的经济、文化发展算不上很好，但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丰厚的渔盐之利给扬州带来了异常的繁荣，使其成为江南城市中具有特殊意义的一座文化名城。

因元代食盐主要实行商运商销，且两淮盐的产销量最大，扬州便成为盐商的集中地。当时，扬州盐商的富有达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元人余阙在《青阳集》感叹：“（盐商）舆马之华，宫庐之侈，封君莫之过也。”

元代文人不仅对扬州盐商穷奢极侈的生活进行了细致描绘，也关注到各种文化在运河流动中的交融与汇合。

《元史》云：“及归，舟中唯载书籍而已。”往来于运河之上的船舶不只装载粮食等物资，还对南北文化的交流起到了重要作用。其中，最典型的是对戏曲文化的影响。

江南自古繁华之地，倾慕游历甚至寓居江南的元前期北方作家不在少数。“有元一代，汉人都处于备受歧视的状态之下。”既然功名无望，很多文人便开始游历江南繁富之地，或结交友人曲赋愁肠，或留恋风物人才。这是特殊情境下文人的一种特有的生存方式。

元前期，随着元军占领南宋都城杭州，加之京杭大运河的开通，以运河起点大都为中心的杂剧作家群陆续抵达南地，使北曲南传、南北曲融汇成为可能。

元代著名的杂剧作家关汉卿、白朴、马致远等都先后驻足扬州。有的剧作家还以与扬州有关的历史文化名人或扬州的经济社会生活为题材创作了剧本。

可以说，那“娱乐至死”的“狂欢”，是在瓦砾石缝中绽放出文艺之花来对抗暴力压迫的精神抗争。虽然马可·波罗并未记述这些文艺活动，但他在扬州工作的那段日子里，一定对这座城市浓郁的艺术气息有亲身感触。

杭州——

作为南宋都城的杭州，是马可·波罗观察最细致、发表感慨最多的江南城市。

杭州被马可·波罗称为“天城”。城中河道很多，街道整齐而又宽阔，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既抵此处，请言其极灿烂华丽之状，盖其状实足言也，谓其为世界最富丽名贵之城，良非伪语。”

从一个商人的敏锐视角出发，马可·波罗注意到杭州城内有大量店铺供市民和游客消费。城内还有10个广场，广场前方铺有宽阔的大街，大街旁边是运河。从水路运来的各地货物在岸边交易，随后直接运往各个市场。运河边石砌的货栈是热闹的交易场所，货栈内驻扎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

西湖是杭州城的亮点。马可·波罗回忆，“城中有一大湖，周围广有三十哩，沿湖有极美之宫殿，同壮丽之邸舍，并为城中贵人所有。亦有偶像教徒之庙宇甚多。湖之中央有二岛，各岛上有一壮丽宫室，形类帝宫，城中居民遇有大庆之事，则在此宫举行。中有银制器皿、乐器，举凡必要之物皆备，国王贮此以供人民之用。凡欲在此宫举行大庆者，皆任其为之”。

南宋朝廷对臣民似乎非常宽厚。西湖不只是专供皇室御用之地，还是百姓各类活动的重要场所，类似于今日的市民广场。

马可·波罗还注意到，那些与市场相连的大街旁设有众多的澡堂。“此行在城中有浴所三千……人民常乐浴其中。”

除了澡堂之外，城里众多建筑宏伟、设计独到的私家园林等也显示出这座江南城市的底蕴。

（作者：上海交通大学城市科学研究院院长助理、副研究员 王晓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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