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转型末日：从“昭和热血”到“平成废屋”

如何从需求衰退中重建增长，如何从不明朗的下行周期中发现机会，是每个人都面临的问题。

全球化的终结、技术进步红利的终结以及富裕人口增长的崩溃加剧了需求萎缩和分配失衡。 贸易逆差让债务压力更加尖锐，全球开始进入存量游戏。 在旨在重塑“分配权”的摩擦过程中，各国都采取了类似的行动：对内，各国积极参与富裕群体的跨境征税（CRS），对外，贸易保护提高关税，换取更大份额。全球贸易收入。 即便如此，极端主义意识形态依然盛行，试图将全球资本分配的主线从“市场统治”再次推向“暴力统治”。

危机时刻，以史为鉴、以邻为鉴就显得尤为重要。 我们能看到多远的过去，我们能看到多远的未来。

放眼全球，经历过爆发式增长、经受住衰退、经历过贸易战、经历过极端主义思潮而依然保持繁荣的经济体屈指可数。 在《大萧条：对1929年的反思》一文中，我们得出的结论是，美国面对1929年危机实际上给出了无效的政策。 最终，是战争红利和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还是命运让美国渡过了难关。 亚洲大国中唯一能够经受住危机而不导致国际地位下降并恢复繁荣、无论从个人角度还是国家角度都值得借鉴的大国就是日本。

留学日本既是最有价值的，也是最困难的。 一方面，中日两国是隔海相望的一组镜像，是大陆文明与海洋文明的完美对比实验。 另一方面，在过去两百多年最关键的历史节点上，中日两国相互纠缠、相互塑造。 例如，1911年辛亥革命的支持者是日本首相犬养武，他参加了甲午战争，占领了中国东北和朝鲜，并入侵了中国。 战争期间，日本的军事实力实质上深刻影响了中国的政治经济格局。

今天的日本其实比中国更加传统和复杂。 一切经济问题的背后，都是政治、文化、历史的深刻纠葛，无法简单展开。 想要真正了解日本，首先要抛弃主义的有色眼镜，立足现实：

作为亚洲文明之光，日本文化千百年来没有被战乱所中断。 皇帝作为宗教领袖的存在，客观上保存了中国汉唐文明的海外脉络。

日本作为东西方文明交汇的桥头堡，融合了神道教、西方文明、儒家文化。 它不仅是东方文明的海洋版，也是西方价值观的儒家诠释。 在整个文明冲突的背景下，日本用文学作品消化了它。 种种冲突，文化百花齐放，社会出乎意料的平静祥和，就连黑手党也彬彬有礼。

作为世界上最繁荣、最进步、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国家，日本不仅成功顶住了泡沫经济衰退的压力，而且正在进行一场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社会实验——如何应对全社会老龄化和持续通货紧缩。

中国国内舆论曾经对日本的嘲讽达到了极点，文章的标题就是《失去的二十年》。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国家都有资格走下坡路。

上坡路好走，“再生产、再发展企业”已经是最佳实践。 下坡路很难走。 不少国家不注意下坡就崩溃了。 在全球近200个国家，失败比比皆是。 南美洲的委内瑞拉、阿根廷和巴西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相当。 上帝慷慨地赐予地球上稀有的自然资源。 然而，几个国家却一路狂跌，堪称经典的失败。 位于欧洲边缘的俄罗斯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加油站，依靠其能源资源和苏联遗产生存。

正如赚钱的方式相似，赔钱的方式不同，下坡路也没有经验可循。 当日本走下坡路的时候，它已经是世界第二大国了。 面对人口老龄化、增长天花板和全球最大的房地产泡沫，它苦苦寻找出路。 它跌跌撞撞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连续10多年来年年获得诺贝尔奖，充满新气象。

日本的成功并非没有代价。 从明治维新之前到现在，大概经历了三种不同的社会思潮和相应的财富分配方式。

第一次，起源于明治维新。 随着民族意识的觉醒，日本首次摆脱封建割据统治，成为一个整体国家，并开始经济改革。

第二次，国家叙事走向极端，支持军事扩张，暗杀民主化代表。 二战失败后，经济建设继续主导国家叙事的节奏。

叙事第三次走向个体叙事，经济泡沫破灭、人口老龄化、文化繁荣，个体叙事成为主流。

在国家叙事（以国家为中心，军事力量主导财富分配）和个人叙事（以自我为中心，市场力量主导财富分配）两个极点的切换中，日本付出了几代人的生命、鲜血和浪费。 几代意气风发的人们推动了日本的巨大变革和快速发展，但现在到处都是“平成废屋”，以至于民间有“明治养僧人、大正养国家、昭和养鬼、平成养猪”的笑话。 ”，充满了失落和沮丧。

但这样的代价值得吗？颓废真的一定是坏事吗？

国家叙事，军事力量主导分布

昭和的激情登上历史舞台

明清以来，日本一直以中国为师，学习文化和治理经验，同时闭关锁国。 与武士、商人、资本家、地主形成了超稳定的格局。 几千年来没有结构性突破。 直到1853年7月8日，佩里准将率领舰队进入横滨。 当时，佩里将军的舰队力量超过了横滨港的火力总和，震惊了日本朝野。 函馆两港，并享有贸易最惠国待遇。 被迫接入全球贸易网络的日本大开眼界，看到了西方文明，离开亚洲进入欧洲的想法猛烈增长。

一个国家的命运和进程，与人口结构密不可分。 1888年及之前的日本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困难、物产贫乏的小岛国。 工业化和贸易为整个国家注入了巨大的活力。 人口迅速增长。 整个国家呈典型的金字塔结构，新生儿数量众多。 人口结构是革命最好的土壤。

1888年日本的人口结构

此时的日本可以说是废寝忘食，急于向西方学习。 所有保守势力都被工业革命的力量所震撼。 20多岁的年轻人往往能够影响国家的走向。 日本作为一个小岛国，选择向先进生产力投降，确实是摆脱饥荒和愚昧、取得进步的最快途径。 相比之下，满清1898年的维新运动也是通过学习西方取得了进步。 不同的是，大陆国家的保守势力更强大，但失败了。

1871年，日本右大臣岩仓朋美（中）组织了著名的岩仓使团，与大久保利通（右一）、山口直义（左二）、木户隆义（左一）、伊藤博文（右二）等一起组织了著名的岩仓使团。官员们组织了100人的团队访问欧洲和美国，历时一年多，以寻求改革之道。

迅速增长的人口为成功提供了保证。 日本不仅进步最快，也成为亚洲最热情的。 它战斗得如此激烈，令人发指。 从皇帝到民间，他们慷慨激昂地宣扬“脱亚入欧，全面西化”。 勇气和决心令人惊叹，结果令人印象深刻。 明治维新约50年后，日本成为世界强国之一。 不仅经济蓬勃发展，而且在军事上击败了清朝和沙俄，建立了亚洲第一支海军，军事存在覆盖整个远东。 在疯狂的民族叙事氛围下，日本的民族自信心彻底爆裂。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即使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一切阻碍扩张的势力都将被铲除，甚至包括自己的总理。

1930年的日本人口结构，更加激进的金字塔形状

作为日本宪政制度的总设计师，首相伊藤博文仍然低估了日本年轻人的狂热，以及导致疯狂军事扩张的人口和文化因素。 日本几千年来一直存在着一个贫穷的武士阶层。 幕府覆灭后，这些年轻人逐渐进入军队系统。 他们的祖先世世代代为主人献出生命、流血。 而且日本文化不惧怕死亡，追求樱花般的生活。 短暂却绚丽的一生。

更可怕的是日本文化中长期存在的“下战胜上”（げこくじょう）的传统。 下位者在军事或政治层面上击败或推翻上位者。 用中国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君子将军有种吗？” 这种叛逆基因。 天皇站在一旁，看着从镰仓时代开始的幕府，一代又一代，不断以武力夺取政权，新将军杀老将军。

这样的权力转移过程是野蛮的。 本来，伊藤博文打算通过政党“政友会”的雏形，逐步培养官僚集体，引导日本走入民主化进程。 （李鸿章也同意，后来慈禧也受到了准备建立君主立宪制的时代的启发。）然而，两次刺杀首相结束了民主化进程，也让日本陷入了“激进而血腥”的军事化之中。线。

1909年，曾任朝鲜总督的伊藤博文在哈尔滨被韩国刺客安重根暗杀身亡。 1921年11月4日，新一代“政友会”核心人物、主张对外和平发展的“平民首相”原圭被铁路员工中冈源一刺杀（刺杀者后来被从轻处罚）并加入了日本军队）

左边是伊藤博文和韩国亲王，右边是单县有朋

本来，伊藤博文是不会死的。 伊藤博文一开始就反对中日战争。 他的东亚战略重点一直在朝鲜，致力于将“大韩帝国”转变为日本的附庸国，反对日本卷入更大规模的战争。 然而陆军头山府有友却在伊藤不知情的情况下向朝鲜输送军队，试图一举将清政府赶出朝鲜。 此举打破了脆弱的军事平衡，战争爆发。 深受其害的朝鲜人也卷入了甲午战争，于是他们在哈尔滨发起了暗杀行动。

伊藤博文死后，没有了鸽派的掣肘，鹰派陆军将领山形有朝完全主宰了日本军政大局。 作为一名从基层打拼起的长州藩军士，山形有朋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魄力，从推翻维新军中一路晋升，成为日本对外战争的总司令。 他不仅推动了中日战争、日俄战争，还一手建立了新的征兵制度，陆军初级军官学校、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构成了整个职业军事体系和形成了从孩童到热血军官的完整生产线。 过程中，成为当之无愧的“日本陆军之父”。

这些从小与社会隔绝的军事环境，造就了一大批极其忠诚、优秀的“职业军人”群体，如永田铁山、冈村宁次、小畑敏四郎、土肥原贤二、东条英树等。先后分配到陆军部、总参谋本部和海外情报机构进行训练，为更大的战争做准备，也为日本的狂热扩张埋下了巨大的地雷。

阎仙友友章布局宏大，帮助日本以极低的军事成本获得了巨大的战略优势。 仅在1894-1898年的甲午战争中挑战清朝，就赚取了2.3亿两白银，相当于日本几十年的财政收入。 战争的红利是惊人的。 然而，由激情驱动的政治制度是发散性的，无法稳定成和平的社会状态。 单县友鹏建立的军校制度，成为了最大的制度漏洞。

虽然他们的弟子遍布朝野，但这些从小脱离群众的军校毕业生，头脑太简单了。 他们依靠人数的优势和自身的“爱国心”，变得越来越热情、冲动、恶作剧。 被动员起来的年轻人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以陆军派为代表的山形有友死后，不同的军国主义势力暗流涌动，陆海军不同派系的军事集团中逐渐成长起来许多法西斯组织。 ——比如“黑龙会”与孙中山的关系就很好。

当然，日本军队并不是铁板一块。 军队分为户宅派和天皇派，互相争斗不断。 代表海军强国的萨摩藩派，对于强大的山形有朋也十分嫉妒。 毕竟，他们都是各自为政的军阀。 谁不想希望通过扩大战争来壮大自己。 海军体系利用了伊藤博文留下的法律体系漏洞——1889年颁布的《大日本帝国宪法》第十一条规定“天皇指挥陆军和海军”，选择结盟与被压制和贬低的皇帝，并将神权结合起来，将君主政体和军事力量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完美的战争机器。 那些认为皇帝不应该指挥军队的反对者相继被打成了“和”。 伊藤博文曾经设计的类似于三权分立的政治结构，被军队的刺刀彻底摧毁了。

上层政治的变化并不可怕。 更可怕的是舆论的刺激。 贫困的中下层军官（原来的武士阶层）的行动，为整个日本的变化提供了足够的动力。

1932年5月15日，日本昭和七年，11名日本年轻海军士兵闯入首相官邸，刺杀了护宪运动领袖犬养首相。 他们还袭击了东京警察厅和内务大臣牧野信介的官邸。 、三菱银行、星友会总行及市内各地分局，史称“五月十五事变”。

本来，这名军官的行为纯粹是恐怖主义，刺杀总理事件本应按军法处理。 然而，在开庭前，一份由35万人血签名的请愿书被送至法庭。 请愿书由日本各地同情凶手的人们签署。 人们签署了一份请愿书，请求法院宽大处理。 审判期间，这11名士兵拒绝为自己辩护，并发表了誓死不渝的演讲，“宣扬”他们对皇帝的诚意和忠诚，并呼吁政府和经济改革。 除了请愿书外，法院还收到了另一份由新泻县的11名年轻人提交的请愿书。 他们要求杀掉十一名军官，同时还附上了十一根手指，以示诚意。

这样的请愿书轰动了整个日本。 观众和评委都感动落泪。 日本各地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爱国者”减刑运动。 民族主义舆论达到了顶峰。 民族主义趁机升级，对外扩张成为民众支持的主流。

这句轻判，为下级日本军人的崛起开辟了一条雄心勃勃的道路。 他们将理想主义与个人利益结合起来，冒着生命危险鼓吹战争，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发动刺杀总理的恐怖行动。 士兵们知道人民会支持他们。 这些“爱国者”。

随着军力不断壮大，后来又发生了2月26日兵变等更严重的事件。 但总体而言，明治维新以来在幕后影响日本政策的日本财阀——三井、三菱、住友、安田——都已经让位于军事地位，生产建设让位于对外扩张。 二战期间，陆军大将荒木贞夫担任“文部科学省大臣”，主管宣传教育工作。 他曾说过一句名言：“我们不怕物资不足！有大帝之气，三千万竹枪，列强不成问题！”

运送甲级战犯的巴士上，前排左起，是来自帝国学校的战争狂人荒木贞夫陆军大将。

他主张天皇亲自统治、占领亚洲、对苏联进行决战。第二排左一是东条英机

无与伦比的群众运动变得越来越暴力，就像一架没有起落架的自杀式飞机。 一旦上了飞机，就不可能生存。 原本想要撤退的山本五十六因为害怕遭到基层官兵的暗杀，从海军部离开东京，成为舰队司令，继续战斗。 日本首相近卫文麻吕在美国的压力下要从中国撤军，这是在迫使蒋介石进行和平谈判。 于是，热血武士、武士阶层成员东条英树出面表示，烈士的鲜血不应该白白流下。 近卫文麻吕无奈只能辞职。 更可笑的是，在中途岛最后的决战中，联合海军舰队只能由勇猛的陆军大将南云忠一指挥，最终惨败。 狂热主义、官僚主义和疯狂的政治正确加速了日本的失败。

二战结束后，人口结构带来的群体惯性并未消退。 在军事上挑战美国失败后，该国向另一个方向冲刺，在经济上再次向美国靠拢，希望从经济上收买美国。 主宰世界。

个体叙事，经济实力主导分配

从昭和的热情到平成的海豚饲养

1964年东京奥运会

二战后，军事力量主导分配的时代戛然而止，经济建设成为时代的主旋律。 凭借旺盛的热情和迅速膨胀的人口，加上越南战争和朝鲜战争的红利，日本再次站了起来。 对美国的贸易顺差持续增加，外汇储备大幅上升，从1970年的44亿美元增加到1971年的44亿美元154亿美元，一年增加4倍，并迅速成为世界第一。发达的经济体。

日本刚刚站起来，美国就扛不住了。 一方面深陷长达20年的越南战争泥潭； 另一方面，1973年和1978年的两次石油危机和中东战争使美国陷入滞胀。 1971年以来，以美元为中心的布雷顿森林体系也解体。 人们一直在大量用美元兑换黄金。 欧洲出租车司机甚至明确表示不要美元。 诚然，因为贫困，美国人需要重建贸易平衡，改变贸易逆差和财政赤字，强烈要求日本开放市场、提高日元汇率。 与此同时，美国也与许多欧洲国家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1985年9月22日，美、英、法、日、西德四国财政部长和央行行长在纽约广场酒店签署《广场协议》。 协议本身是公平的。 毕竟，美国为西欧和日本的复苏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重新谈判协议是正常的。 然而，该协议本身带来的资产泡沫却将日本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主动或被动都不好。 法官。

繁华的 20 世纪 80 年代末

1986年4月7日，在前日本银行行长前川春夫的主持下，时任首相中曾根康弘的私人顾问机构“实现国际协调的经济结构调整研究小组”发表了《经济结构调整研究小组》结构调整实现国际协调”。 会议报告”，俗称“前川报告”。

《前川报告》提出了扩大内需、调整产业结构、改善市场准入和促进进口、稳定币值、推动金融自由化和国际化、促进国际合作、财政金融合作等方向性政策。 报告发布后，日本推出扩张性货币政策，连续五次下调官方贴现率，从1987年的5%降至2.5%，降幅达50%。 货币供应量较快增长。 与此同时，日本金融自由化逐步开展（利率市场化、汇率浮动、资本账户开放等）； 1987年5月，实施紧急经济对策，进一步刺激经济，加上人口红利的释放，经济持续繁荣。

总理故意吹大的巨大泡沫很快就破灭了。 无论是私人算计，还是政治经济大博弈，我们都只能私下猜测。 我们只看到大多数日本人都是浮肿的。 我们的父辈输掉了战争，我们这一代人在经济上将美国人踩在了脚下。 实在是太厉害了，所有人都陶醉了。 众所周知，泡沫经济就像一颗裹着糖的原子弹，令人痛苦、令人陶醉。 也许这是人性的通病。 日本泡沫经济的过程和美国1920年代的黄金岁月100%完全再现，扩张姿态一模一样。

放松了同样的金融管制以鼓励投资。 日元升值和利率降低，导致大量银行将大量自有银行资金投入房地产市场和股票市场，引发了全球最大的房地产和股票市场泡沫。 当时东京住宅的均价已经是12万元/平方米，普遍属于当时日本的中产阶级。 过去40年一个家庭的总收入，如果按照当时日元的购买力计算，比现在北京、上海的房地产价格高出好几倍。

股市暴涨，外汇市场暴涨。 东京股市的平均市盈率超过100倍。 1989年，日本股市达到顶峰。 日经225指数最高攀升至38915.87点，市值1.89万亿元。 东京证券交易所占全球证券市场市值的28%，交易量是旧纽约证券交易所的2倍。 。 日元汇率飙升三倍，大量日本家庭主妇成为当今外汇市场的主力之一——“和服投机者”。

同样的奢侈品消费和分期消费。 在纽约和巴黎，挤满了到海外购物的日本人。 日本人消费了世界70%的奢侈品。 房地产和股市的财富效应，让日本人敢于分期大量消费。 他们环游世界寻找奢侈品。 如今，东京的中世纪奢华包袋如此出名。 这都是因为当时的富家小姐们太有钱了，打车回家都会给几万日元的小费。 的给予。

日本名义GDP增长率从1986年的2.83%飙升至7.15%。 整个社会一片繁荣景象。 政府开始大规模城市建设，企业在世界各地投资房地产。 上流社会则用高尔夫或滑雪来显示自己的地位。 普通上班族也在挥舞着万元大钞争夺出租车，频繁出入银座等高端城市。 消费者网站。 从1986年12月到1991年9月，这段经济良好繁荣时期持续了58个月。

泡沫将会扩大。 作为单一民族国家，日本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对别人无情，对自己更无情。 虽然做事情都是死板的、程序化的，但为了长远利益和战略核心，他愿意做出巨大的调整和牺牲。 战争时期，人民敢戳自己的总理，和平时期，总理也敢戳人民的超级泡沫。

日本经济结构转型时期指标变化，对日本经济真正影响的是石油危机

因为生活在地震多发的岛国，强烈的战略危机感写在日本人的DNA里。 日本作为一个战略纵深较小、人口密集的出口型国家，存在着不能触及的三大战略安全问题：粮食安全、能源安全、全球贸易安全。 广场协议抑制了日本的贸易收入，来自中东的石油抑制了日本的贸易成本。 如果未来再发生一轮20世纪70年代的全球石油危机，对日本的影响将非常严重，随时可能成为致命的打击。

与其被外力打倒，不如自己推动转型。 转型之前，日本政府在1985年通过宽松政策推动了经济泡沫。泡沫是巨大的资源交换。 交换之后，它就会到达，然后戳破战略安全的泡沫。 韭菜收割的时候。

当然，泡沫破灭后，做了很多长期安排：

一、产业升级：早在《20世纪70年代产业结构构想》中，为了克服日元升值可能带来的萧条，日本主要推动的是：中小企业的国际化、强调环境、以人为本和知识密集等目标。

对于新人来说，现实给予的舞台太小，必须要非常努力才能成为独一无二的顶尖角色，才可能获得人生的高光时刻。既然父辈们努力一生就是为了衣食无忧，那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呢，已经实现了呀？我们没有那么多物质需求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关注于自己的内心世界，拒绝认同社会所倡导的价值取向，沉溺于电脑手机和游戏机所营造的虚拟世界。

2015年日本的人口结构

今天的日本就是10年后的中国。我们的年轻人已经和日本青年非常类似了，我们的财富机会和未来状态，都会是高度趋同的。

老龄化会让中国青年迅速泄掉所有的热血和亢奋，让年轻人拒绝加班，拒绝996，拒绝压榨，因为劳动力供给不再廉价，所有人都相对富裕，公司规模会迅速变小，大企业日渐稀少。所有的现有产业和新的产业，对人的要求越来越高，都需要适应低增长和全球化竞争。面向成人的教育、面向老人的医疗和面向全世界的文化，是我们未来30年的增长主轴。今天的中国谁不知道机器猫、奥特曼、克塞号、樱木花道、七龙珠、柯南、海贼王、火影忍者、银魂、进击的巨人、生化危机系列、魂系列、塞尔达、鬼泣、马里奥和宠物小精灵？制造业的需求和产值占比是有上限的，未来会不断收敛，文化产业却是无限的，甚至是人们需求的最主要部分。

今天的“平成废宅”其实是一个物质充裕时代的正常人应有的样子。工业时代需要人不断工作，新的时代需要人不停参与，不停创意贡献日活也是一种贡献。

2014年的中国现状与日本70-80年代的比较，从中可以看到我们的方向

日本的过去给我们打开了一扇门，是机会，还是风险，是新的增长路径，还是衰退的下坡路，其实全在于我们如何看待自己和世界的关系。引用狄更斯的一段话：“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东京目黑川的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