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时代卡约文化鸠杖首

□黄志成

这是一件1983年征集于湟源县大华中庄的鸠杖首，它通高11.3厘米，宽3.8厘米，直径2.8厘米。铜鸟阔喙圆眼，大嘴，长颈，体态丰满，腹部有8个人眼状镂孔，鸟腹内空，其中有一石球为铃铛。腹下有断面圆形的管状銎象征鸟足，銎上部细而下端口部较粗，銎上有一长方形小孔用以插销固柄。尾部短如鸭尾，鸟背以划弧线纹表示翅膀，旋转状的羽纹，通过高度的抽象化造型带给人独特的视觉之美。

这件铜器应是由图腾崇拜而衍生的部落首领手持权杖的鸠杖首。《尔雅翼》载:“鸠，春来冬去，备四时之事。故少昊以为司事之官，似山雀而小，短尾，青黑色，多声。”此件鸟造型就是短尾，其它特征也很相符。其次卡约文化反映的是距今3000年左右的青铜时代生息、繁衍在青海东北部湟水流域的羌戎部落先民们的文化，和我国好多崇鸟的原始先民一样，鸟也是羌人最早的崇拜图腾之一。

湟源县大华中庄墓也出土了一件卡约文化鸠杖首，主题为“犬戏牛”，现收藏在湟源县博物馆。它的造型十分生动：杖下部銎为鸠的脖子，杖首上是极长的鸠喙和硕大的圆眼，而在鸠的头顶上竟还有一组圆雕:鸠的脑袋上是一头母牛，母牛的肚下有一正在吃奶的小牛，母牛的前面是一只牧犬，牧犬站在鸠喙上仰头张嘴，朝母牛作吠叫状，母牛则俯首耸肩弓腰，作护犊状，这是一幅极具牧业生活情趣的画面。在古羌人的观念里，鸠鸟用超凡的能力护佑着畜牧业的兴旺发达，对鸠鸟的崇拜，表达了人们对平安生活的向往。这件作品将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结合，充分显示了创作者卓尔不凡的雕塑艺术技巧。这两件鸠杖首告诉我们，早在距今3000年左右，羌人就将鸠置于代表王者之威的“王杖”之上，作为部落首领或氏族族长权势和威严的象征。

青海地区考古发现的各类卡约文化青铜器，涉及当时的生产、生活、宗教等诸多方面，其艺术风格既不同于中原地区，也不同于北方草原，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充满华丽奇巧的原始之美，这种地方性的铸造风格，也正是青海史前青铜工艺的一大特色。除这两件外，出土的具有代表性的青海史前青铜器还有四面铜人饰、鸟首铜铃，齐家文化铜镜、铜锁、铜指环和铜泡，山陕台遗址青铜瓶等。这些文物表明，早在距今4000年左右的原始时代，青海地区的黄河、湟水流域已经普遍冶炼并使用铜器。

本文图片由青海省博物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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