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钟秀娜

编辑｜茹曼怡

前言

大家好，我是主理人茹曼怡。

在十里洋场的澳门，换汇是一项非常平常的业务。

就是这么普通的一行，娜姐从业了10年，也让她见证了很多澳门的传闻。

她告诉我，澳门传闻，10可信5。

至于她认识能被称为澳门赌徒的人，10句话中，可能就有8-9句不可信……

其中就有这样一位年轻的客人，曾经是那么地豪爽，阳光，有梦想。

娜姐把他当弟弟看，却看着他慢慢沉沦在澳门，被红蓝游戏所反噬，最后变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娜姐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拉他一把。

可惜红蓝游戏的魅惑力太大，还是让这位年轻人脱离了原本的轨道，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娜姐说，还有两个月他就出来了，只是希望这次重返自由身，他可以吸取以前的教训……

01

奇幻之旅

我是钟秀娜，澳门人，大家都叫我娜姐，我在澳门从事的是换汇，酒店预订，办理签证的业务，也就是一个便民服务点。

我所有的业务，接触到的客人，其实都不可避免地与澳门娱乐场发生联系。

澳门本地人其实用了两代人的经验告诉我们，娱乐场，终究只能是娱乐，如果想索要更多，那么就要做好失去更多的准备。

我曾经把一位年轻客人当成亲弟弟看，他是一名福建小伙，我们都叫他斌仔，当年也才26岁，

5年的铁窗生涯，足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反思，去改变。

他原本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小伙子，我第一次遇到他，是在几年前的那个国庆节前夕。

斌仔在网上联系过我，说想让我帮他订酒店房，顺便在我店里换一些港币，他非常有礼貌，所以当时我对他印象不错。

到了澳门以后，他来到了我的档口喝茶，和我聊了几句，他来自福建，假期过来澳门玩几天，并在我这先换了两万港币，说是去娱乐场见识见识。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来我这里的客人，十有八九最后都是会进入娱乐场的，我只是提醒他四个字：

见好就收。

02

撒下的诱饵

澳门娱乐场对于一位26岁的年轻人来说，「诱饵」太大了，特别是当他尝到甜头。

到了第二天，斌仔打电话联系我：

「娜姐，你在哪呢？我想请你吃饭」

「我在档口呢，你过来吧，请吃饭就不要了吧」

由于当时斌仔是一个人来的澳门，他在澳门也没有朋友，他主动说请我吃饭，有两个可能性：

1. 一是把我当成信任的人
2. 二是他可能红米了

斌仔来到我的档口，我从他眼神中看出，昨晚应该没睡，疲惫中带一丝喜悦。

「咋啦？好像有好消息？」

我开口问道。

斌仔嘴角微微一笑，泯了一口茶，伸出了5根手指头。

「红了5万？厉害」

我其实也猜到他应该是红米了。

「50万，我红了50万！」

斌仔有些兴奋，把手上的那袋东西递给我，说让我帮换汇，我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千元港币，应该有50万。

「你用两万，就搞了50万？」

我没想到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阳光男孩竟然运气这么好。

「没有啦，我就用3000块打的……」

说实在的，斌仔的运气真的是吓了我一跳。

斌仔的结局算是好的，他幸运地红了米，还让我把钱换了，如果接下来在澳门的几天里，不再去娱乐场，回到家就算是真正的赢家。

斌仔非常信任我，他还说我就像他的姐姐，想认我当姐姐。

我很是感动，对于这样的一位后生，我不介意多一个弟弟。

对于这个弟弟，我也以长辈的口吻给他一个建议：

「斌仔，你回去以后，最好把这些钱交给父母保管，然后安心工作，结婚前再拿出来买房……」

因为就我的经验来看，像斌仔这样的情况，在澳门还是比较少的，一开始就尝到甜头，就此与娱乐场说再见才是明智之举。

斌仔当时并没有反驳我，而是对我点了点头：

「娜姐，我听你的，现在我请你去吃饭」

当时斌仔的50万现金我还没有给他汇到他卡里，我本想着这两天汇率高些再帮他汇，他也同意了。

只是没想到，这50万更像是潘多拉魔盒撒下的「诱饵」……

03

第一次谎言

斌仔带我来到一家餐厅吃饭，原来这里已经有一位女性在等着他。

这位女孩叫琳琳，长得也算漂亮，和斌仔是昨晚认识的。

不得不说年轻人交友就是快，这么快他们两人的感情就升温了。

琳琳看起来比斌仔还年轻，为人处世显现出与这个年龄段不太符合，有些说不出的老练，但是又不像是在澳门的去去妹和公关，

毕竟我在澳门生活了40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兴许她只是一个爱玩的女孩子。

斌仔在琳琳面前表现出豪爽的一面，那顿饭我们3个人就花了大几千。

和他们吃完饭后，陪他们逛了一会街，斌仔在琳琳身上很舍得花钱，给她买了一身衣服和一个包包，就又花了两万块。

后来我有事，就和他们分道扬镳，回到了档口，刚回到就接到斌仔的电话：

「娜姐，那个……那个钱还没有汇吧，可以先汇10万给我吗？我准备和琳琳买点金饰」

钱是斌仔的，他拥有支配权。

所以我也没有多问，年轻人嘛，到澳门总是会买一些东西回去，可以理解，我把10万汇给了他，说让他别买太多东西送给琳琳，自己掂着点。

那个时候的我，对斌仔的所有忠言，其实跟一位姐姐的做法无异。

把10万汇过去后，斌仔和琳琳并没有去买金饰，而是转头又跑进了娱乐场……

其实斌仔让我汇10万的时候，大可不必说谎，堂堂正正说自己就是要去娱乐场，我也无法拒绝。

可是当他开始说了一个谎，就不得不用另外一个谎言去圆的时候，事情就开始变质了。

04

慢慢失控

可能是斌仔觉得把我当姐姐看，所以多了一份尊重，并不想我知道他是去了娱乐场……

斌仔的10万，在娱乐场里很快就洗白了，当时已经是凌晨3点，我已经睡下了，所以他没有了后续资金，也只能和琳琳回酒店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12点，斌仔又给我打来电话，他告诉我昨晚其实去了娱乐场，10万已经洗白了，说他还想要10万，把昨晚的钱赢回来……

听到这里，我有些失望，其实说谎大可不必，但是我这次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又给他汇去10万，至此，他留在我这里的钱，只剩下30万。

我也在电话里以一位姐姐的身份对他说：

「斌仔，钱的用途我无法帮你做决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沉进去，可以尽早回福建……」

斌仔还是跟我承诺：

「放心，娜姐，这是最后一次」

我把10万汇给斌仔还没有过5个小时，他就又全部洗白了。

这次他也不敢给我打电话了，而是直接跟琳琳到我档口拿钱，说又要拿10万，剩下20万留着带回去。

他就站在门口，也不进来，让琳琳进来跟我说。

我知道他是不敢面对我，怕我又说他两句。

钱我全部交还给了斌仔，我昨天给他做的规划，让他把50万存起来，留以后结婚买房的建议，看来是泡汤了。

我看着他们进入一辆出租车，又往娱乐场驶去，我摇了摇头。

05

不速之客

到了第二天中午，我的电话又响了。

「斌仔，怎么了？」

这是斌仔给我打来电话。

「娜姐，我朋友问我借10万，现在能不能给我转10万？急用」

斌仔的话有些急促，显然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可是已经连续两次他拿钱都是继续「搏杀」，这次我也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对他说：

「斌仔，别玩了，你回去的时候我会把剩下的钱汇到你的卡上的」

其实我只是想帮他留住剩下的20万，他真的不能再玩了。

可是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斌仔又打来电话，他的话也让我大吃一惊……

原来他要钱，并不是为了继续去娱乐场，而是因为昨晚他在输了10万后，又不知道从哪认识的高利贷，借了9万，今天人家要他还10万……

我在电话那头，让斌仔赶紧到我档口来。

「娜姐，来不了了，他们就在我旁边」

斌仔的意思是，他被这伙人控制住了。

我此时已经顾不上生气，直接示意他给高利贷听电话：

「我不管你是谁，斌仔是我的弟弟，你们想要钱，可以，把他带到我的档口来，连同借条！」

当时的澳门这种高利贷是不合法的，但是还是会有人铤而走险，我也深知和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他们把借条交出来，当面两清。

谁知道对方竟然让我带钱过去找他们，这种做法其实就是谁过来，谁就被动，我在档口有主场优势，他们不敢乱来。

我回复了一句：

「你们不来，我不会给钱的！自己考虑」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掌握主动权才能更好地和这帮人周璇。

06

盖不上的潘多拉盒子

后来在我的档口，10万转给那些高利贷后，借条我当场就撕了，我也没有多说斌仔什么，就是让他赶紧过关，回福建去。

那个时候，斌仔还算可以保留了10万的盈利。

斌仔这次经历过高利贷后，也算是听我的话，和琳琳告别后，就回福建去了。

我原本以为斌仔回去以后会好好工作，会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澳门，没想到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当然时间过去了几个月，当他再次联系我，说让我帮他订房的时候，我也觉得这次的斌仔，应该是长大了，过来澳门也只是旅游。

这次过来澳门的斌仔，说是来找琳琳的，我对斌仔说：

「你上次在琳琳身上花了好几万了，她还不是你的老婆，你得想清楚，别陷进去了……」

斌仔笑着说：

「放心啦娜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斌仔后来问我借了5万，说这两天会有一笔钱过来，到时候再还给我。

我并没有疑心，直接给他转了5万，斌仔的信誉在我这，本来不值5万，但是我也把他当弟弟看，已经不是用做生意的角度去衡量。

拿到5万的斌仔就上了一辆出租车，说去找琳琳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斌仔就还了我5万，他也坦言其实昨晚和琳琳又去娱乐场里了，他用5万，红了20多万，还带琳琳去购物了……

斌仔还是没变，他还是会回到娱乐场，只不过这次运气好，把欠我的5万还上了。

当时我就在想，斌仔这样的做法，不知道可以在澳门玩多久。

毕竟我这些年见过很多人，他们一开始的情况都跟斌仔很像，大部分在几个月后，变得一无所有，负债累累。

只不过同样的事情在斌仔身上，也就是几天的时间……

斌仔之所以在娱乐场大起大落，原因是他下注非常激进，要么大红，要么洗白，没有中间选项。

07

再借5万

这是斌仔来澳门的第二次，红的20多万用不了两天，就洗白了。

斌仔着急地又给我打电话：

「娜姐，帮帮忙，借我5万……」

由于上次借他5万第二天就还了，如果我这次不借他5万，难保他不会去找高利贷借，我再次教育了他一番，还是把5万转给了他。

5万，可是我一个月的收入，对于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我还是选择了帮他一把。

可是5万只是够他玩一个晚上，可能也就2-3小时，就又没了，他还是硬着头皮给我打电话，言语中有些迫不及待：

「娜姐，再借我两万，我今晚就能把7万还给你……」

现在基本接到斌仔的电话，连寒暄也省了，直接就是问我借钱，虽然我两万块也拿得出来，可是这次我决定不借了。

「你真的不能再玩了，再玩的话，就不要再叫我姐了」

我对他说了一句狠话，没想到他回复了：知道，就挂了我电话，头一次主动挂我电话。

我心神有些不安，隐约觉得这次可能会出点什么事，所以那晚睡觉我也没有调震动。

直到第二天下午，斌仔也没有联系我，我猜如果他回福建了就最好，至少不会再往娱乐场里投钱。

08

再借高利贷

电话响了，是斌仔。

我拿起电话，传来斌仔的声音：

「娜姐，对不起！我昨晚又借了高利贷，现在他们要我还钱，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听到「高利贷」这三个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斌仔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敢招惹高利贷。

「你在哪？」

我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他。

「我在酒店房，他们派了两个人在我的房间，拿不到钱他们就不走」

斌仔的意思是，他现在被看单的人盯着，哪里也去不了。

我也没有问他借了多少，而是直接给了他两条路选：

1. 跑出房间，去大街上报警
2. 打电话给父母，让他们处理

其实当时我已经非常失望，这次不让他自己去解决，难保不会还有下次。

他支支吾吾说了一句：

「其实我父母早离婚了，他们也没有钱……」

斌仔这句话其实已经是选择了后者，他没有勇气跑出房间报警处理，他现在只寄希望在我的身上。

这次斌仔借的钱，应该在10万以上，否则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1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自己的家里刚好也出了点事，我年迈的父亲住院了，需要钱。

所以，这次我真的拿不出10万块。

我最后说了一句：

「你自己解决吧，姐我也才帮不了你了」

斌仔失望地再次挂了我电话，其实我已经借了5万给他，真的拿不出10万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09

还有5万缺口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突然斌仔的电话又响起。

这次斌仔说那帮人也失去了耐性，说要带他回福建要钱……

我清楚他们这伙人的手段，离开了澳门，他们就不忌惮了，随后手段也会升级。

我跟斌仔说：

「我太了解这帮人了，你可千万不要离开澳门，离开了你就难办了」

可是这并不是斌仔可以决定的，他还是听了高利贷的话，乖乖地跟着他们过关回到了珠海。

这件事情难处理了，后来斌仔才说，他其实欠了20万。

这件事情还是通知了斌仔的父母，他父亲并没有多激动，而是对高利贷那伙人说：

「让他长点记性，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斌仔的父亲其实当年也是好赌，不得不抛妻弃子，现在他的日子也不好过，20万他是拿不出来了。

斌仔的母亲也是普通的小区清洁工，一个月也就几千块钱，但是她愿意为了儿子，向周围的亲朋戚友借钱。

最后只凑了15万，还有5万的缺口。

也不知道斌仔母亲是从哪里得到我的电话，她直接联系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说斌仔一直把我当成亲姐姐，如今她也尽力了，只能凑到15万，希望剩下的5万，我可以再帮帮忙……

听到这里，我也非常委屈，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挂掉电话，先考虑考虑。

10

乐仔爆料

这个时候我档口的乐仔走进来，他年纪和斌仔差不多大，私下也有一些联系。

我把斌仔的情况，和斌仔母亲的请求跟乐仔说了，我说斌仔还欠我5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啊？他前几天也从我这借了3万……」

乐仔有些不知所措，乐仔在我店里上班，一个月也就万把块钱，他借了3个月的工资给斌仔，可是这件事情我却毫不知情。

「什么？！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我有些责备乐仔。

「我这不是因为你和他的关系嘛？你说他就像你的亲弟弟，所以我……」

乐仔其实也是看在我的份上，才会把3万借给斌仔。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斌仔母亲想让我掏出5万的缺口，斌仔又欠我5万，欠乐仔3万，而斌仔的情况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结清。

乐仔的3万，估计后面也会转嫁到我的身上，相当于我要在这个弟弟斌仔身上，花出13万……

11

逃出高利贷之手

当时的我非常气愤，赶紧给斌仔母亲打去电话，跟她说明了情况，斌仔的5万，我确实出不了，爱莫能助。

至于乐仔欠我们档口的8万，可以迟点结清。

斌仔母亲知道我的态度后，还是说自己会尽快想其他办法，最后还是跟我表达了感谢。

斌仔母亲不得不又从其他渠道，去弄到了5万，一共20万，斌仔最终恢复自由，自此，26岁的斌仔，输掉的钱加外债，已经到达了4，5十万。

斌仔后来说，自从他出事后，琳琳就离开了，我问斌仔你是怎么认识那些高利贷的？

斌仔后来才支支吾吾说，那都是琳琳介绍的，说是她的朋友……

我才恍然大悟，这个琳琳其实一早就盯上了涉世未深，对人豪爽的豪仔。

豪仔那次又过来澳门，他说不是去娱乐场，而是专门过来找我，给我补了一张借条，写8万，相当于欠乐仔的3万，也算进了我的账上。

斌仔跟我表示，以后会好好努力工作，争取10年内给我结清这8万。

我也并没有逼他还钱，因为我知道他欠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当初母亲为了救他，问身边亲朋戚友借的20万。

12

演变赌徒

原本以为只要斌仔在那两次事件后，就会洗心革面，努力工作，努力生活，可是乐仔的一句话，也让这个曾有前途的阳光男孩，给我看到了另外的一面。

原来斌仔由此至终，都没有想过戒赌。

那天乐仔回来档口告诉我：

「娜姐，你猜我刚才在中场看到谁了？」

我也是一脸诧异：

「周老板？琴小姐？还是……」

「是斌仔！」

乐仔肯定的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斌仔怎么又来澳门了？还没有跟我说一声。

我给斌仔打去电话，问他到澳门怎么没有来档口看我？

没想到过了一个小时，他竟出现在了我的档口，说这次来得及，跟朋友过来的，所以没有跟我打招呼。

我没有拆穿他，只是劝他这次真的不能再碰那玩意了，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他赶紧说：

「知道知道……」

斌仔那段时间也不太一样了，跟我认识的赌徒没啥两样。

或者说，他现在就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澳门赌徒，对啥也不关心，只想着一心进入娱乐场，也不再梳头，胡子拉碴，眼里全是输赢。

他没救了，其实在他这次到澳门的时候，他的人生就已经毁了。

13

走上歧途

大概又过去了一周，我接到了斌仔母亲的电话。

斌仔斌仔母亲电话那头哭泣地跟我说：

「斌仔，斌仔他被经侦的人带走了……」

这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

原来斌仔在逃离高利贷后，回到福建并没有好好工作，心里还是一直想念着澳门娱乐场。

后来他为了凑够来澳门的赌本，逐渐迷失了自我，打起了公司货款的念头。

那次老板让他去经销商那里取货款，大概30万，他并没有把钱拿回公司交给财务，而是直接南下，带上通行证，把那30万全部输在了澳门娱乐场。

也正是乐仔在娱乐场看到斌仔的那次。

后来斌仔的签证准备到期，刚过珠海的关口，就被警方带走了……

事后斌仔积极认错，但是母亲也已经无法再凑30万还给公司，斌仔也接受了法律的制裁，进入了铁窗生涯。

多么好的一个阳光青年，就是因为赌博，最后落个如此下场，贪念往往在一念之间，如果当初不是他一开始就红了50万，可能今天的他，已经结婚生子了。

时间没有重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去负责。

在澳门的赌徒，被称为赌徒的人，其实他们的话，10句话，已经没有一句话可以相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