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成语番外篇｜白起：一生指挥七十余战杀害百万性命的“杀神”

春秋战国时期文星璀璨、将星如云，前文讲了战国名将、改革家吴起的故事，这次要讲的人搁在任何朝代都令人闻风丧胆，他就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吴起。

白起，《战国策》中作公孙起，秦国郿郡（今陕西眉县）人，因善于用兵，受到秦昭王重用。

公元前293年，白起被封为左更（秦汉爵位名，第十二级），带兵进攻韩魏联军，在伊阙之战中，杀敌24万，俘虏将领公孙喜，并先后攻占5座城邑，一战成名。

此后，白起犹如杀神附体，以国尉之职带兵强渡黄河，夺取韩国安邑以东到干河的大片土地。公元前292年，再封大良造，战败魏军，夺城61座，打通秦国东出崤函的要道。

公元前273年，白起攻魏，拔华阳，破赵魏联军，斩首13万，沉两万赵军于黄河之中。

公元前264年，攻韩国陉城，夺城邑5座，斩首5万人……

此外，他三攻楚国，后攻破郢都，烧楚王祖庙，共计35万楚军死于非命。

公元前260年，长平之战爆发前夕，秦人用反间计诱惑赵王弃用大将廉颇，而改用善于纸上谈兵的赵括。结果长平一战，赵括身死，赵军大败，40万士兵被迫放下武器，向秦国投降，创造了中国先秦史上最大的一次歼灭战战例。

白起认为赵国人反复无常，不如杀掉永绝后患，随后将40多万赵军一一活埋，仅留下240个“小不点”放回赵国。此役，赵国先后损兵折将45万，精锐尽失，全国上下几乎家家戴孝，从此一蹶不振。

诚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据不完全统计，终白起一生，死在他手下的六国联军多达百万之众！端的是人肉屠夫，凶神恶煞。这个记录，饶是热兵器时代也鲜有人打破。

踏着累累尸骨，武安君白起站到了人生巅峰。

但所谓杀降不祥，恶人自有恶人磨。更或许上天也不忍再看他如此杀人——他的克星终于出现了。

公元前259年10月，秦军再次平定上党，此后兵分两路，攻打韩赵两国。韩赵两国万分惊恐，急急派苏秦的弟弟苏代来到秦国，设法缓解秦国的攻势。

苏代带着厚礼来找丞相应侯范睢说：“眼下赵国即将灭亡，赵国灭亡后，秦王将君临天下，相应地武安君将跻身三公之位，届时您将不得不屈身侍奉他。而且赵国灭亡后，由于赵人不愿意归附秦国，那么它北方的国土将归入燕国，东边的土地将落入齐国，南边的土地将属于韩魏，那您得到的百姓就没有多少了。所以不如趁着韩赵两国惊恐之际让他们割地求和，那您就是大功一件，不会增加武安君的功劳。”

能改变一个人的东西，不外乎压力和诱惑。在反复权衡利弊后，应侯心动了，劝谏秦王答应赵魏两国割地求和。停战消息传出，听说是应侯背后捣鬼，白起十分不满，从此两人交恶。

公元前258年9月，秦赵两国在弭兵八个月后再次交锋，秦国主帅是五大夫王陵。此时，武安君白起抱病在家，未能出征。

公元前257年正月，王陵进攻赵国邯郸，久攻不下，损兵折将。此时恰逢白起病愈，秦王让白起代替王陵出兵。

而此时秦国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白起以邯郸易守难攻，秦国国力空虚士兵疲惫为由劝谏秦王暂不发兵。而秦昭王急于建功立业，派应侯亲自登门说情，被白起以生病为由拒绝。

秦王万般无奈，只好改派王龁代替王陵统率部队，但连吃败仗。消息传到咸阳，白起说：“秦国不听我的意见，现在怎样了？”

这话很快传到了秦王耳中，昭王怒火中烧，强令白起带兵，遭到拒绝。昭王又派应侯去做说客，白起一见就气不打一处来，再次严词拒绝。秦王勃然大怒，将白起“断崖式降级”为士伍（曾经有爵位因罪夺爵者），并限令搬出咸阳。

心高气傲的白起在沉重的打击面前，再次病倒，而且一病不起，以致耽误了“搬家”。

这一病就是三个月，其间，秦军战败的消息接二连三传来。秦昭王越发恼怒，命令白起立刻滚出咸阳城。

白起强撑病体，凄凄惨惨离开咸阳，向被贬之地阴密走去。

这天，一行人来到离咸阳西门十里路的杜邮，正待前行时，几匹快马呼啸而至，随之而来的是秦王关于白起命运的终极判决书。

原来，白起离开咸阳时的情形被昭王等人的眼线看得一清二楚，并添油加醋进行了回报。秦昭王、应侯和大臣们议论说：“白起被命令迁出咸阳，他流露的样子还不满意，不服气，有怨言。”

应侯等人纷纷附和，于是秦王拿出一把剑，让使者带给白起，让他自杀。

白起手捧宝剑扬天长叹，他愤怒、他不解自己为何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然而在挥剑自裁的那一刻，他仿佛顿悟了说：“我本来就该死。想当初赵军几十万人放下武器投降，我却用欺诈手段坑杀了他们，我真的该死啊。”

公元前257年11月，一代名将白起陨落杜邮，秦人皆怜之，认为他“死非其罪”，有的人甚至一直祭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