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呀房,当年无房居住和租房的心酸,都让我刻骨铭心


房呀房,当年无房居住和租房的心酸,都让我刻骨铭心‖老家许昌

文‖贾夫立 图‖网络


你知道无房居住的滋味吗?你知道租房居住的心酸吗?

1984年初夏,工厂从大山深处搬迁到了城市。街道是那样的宽广,楼房栉次鳞比,我有一种鱼游大海,鸟飞高空的感觉。

单位分配给我一间十平方左右的房子,寝办合一。我感到很满足,那是我的一方小天地,在那里我写教案,读书,搞创作,打开录音机听歌,不时也吼上两声,过得充实而又快乐!

后来,在那间房里,我收获了爱情,得到了心仪的姑娘,走进了结婚殿堂,还有了宝贝女儿。

一个人居住,没有什么家具,十平方的房子,显得那么宽敞,而两个人生活,就有些狭窄了。原来我睡的是单人板床,两个人睡搞不好就被挤下床去,我有心买张大床,可经济不允许,便想着把床加宽一下。(想看看本文作者贾夫立老师上回写的精彩美文?欢迎点击以下链接:二哥,二嫂)



学校里扔有破木板,我顺手拿了一块。也算霉气,恰巧被校长看见。校长黑着脸说,公家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拿。我在学校工作了五六年,从未占过公家任何便宜,此时,不由怒火中烧,同着校长的面,把板子跺得粉碎。

校长很尴尬。但校长毕竟是校长,他讪笑着说,两个人睡,那板子太窄了,也不结实,折腾断了怎么办。他亲自找了一块厚实而又宽的木板,让我拿走,我也只好就坡下驴。

有了女儿,房子显得更加拥挤狭小,到处都挂满要用的尿片,像万国旗一样,吃的喝的东西摆得到处都是。生下女儿没有几天,妻子就上班了,我既要上课,又要看孩子。上课时,就找女老师帮我看孩子;下了课,赶紧往家跑。

待孩子几个月后,就抱着她到学校去,上课了还交给女老师们。替我看孩子最多的是褚老师和田老师两位老大姐。孩子很健康,也很皮实。很少哭过,谁抱给谁笑。娘过来了几天,可实在没地方住,就回去了。



为了这个家生活得更宽裕一些,我除了上课,写作,还尝试着做生意,卖过磁带,卖过瓷器,但都没有赚到多少钱。

1988年夏天,我从学校调到平棉集团当厂办秘书。

来到一个新的岗位,心情十分高兴,心想这下房子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我给厂长写过报告文学,影响很大。厂长是全国劳动模范,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著名的企业家,私下关系也很好,六千多人的大企业,解决我一套小房子应该不成问题。

原厂因我调走,要收回那间小房子,怎么办?我向厂长提出了房子的要求。厂长说,厂里房子很紧张,是矛盾的焦点,要我好好工作,有机会再说。从此,我开始了正式租房的生涯。

第一次,房子租在城中村黄楝树的地方,内外两间,有三十平方。可是,地面坑洼不平,没有顶棚,土灰常常掉落,更可恨的是老鼠,大白天就敢乱窜。房东是个老太太,时时都在监督着你。晚上开灯看会儿书,她一会儿一敲窗户,要你关灯睡觉,洗衣服她会说你用水太多,让人不胜其烦。



就这样的房子,租金五十元,拿去我工资的一半还多。两个人都上班去了,女儿没人看,我就让堂姐家的姑娘来给我看孩子,也算是保姆吧。

这下,我的经济状况变得异常紧张,工资剩余三十多块钱,怎么算计也不够花,一时间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寅吃卯粮,东挪西借。我是一个倔犟好强的人,因为一次夫妻生气,我说过不用她的钱,我来养活全家。从此以后我她都身体力行,坚守这个诺言。

半年之后,恰逢市委在全市公开招聘十名文秘干部,我报了名。没有想到我以文章和语文第一的分数,很顺利地成功了。

那时,觉得市委是全市最高的权力中心,很神秘。能够在那里工作,一切生活中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毅然从平棉调进了市委。

谁知,到了新的工作岗位,才知道住房更加困难。在那里工作了多年的老同志还都没有房子住。我们的主任,一个正县级干部,住在一间跑风漏气的教室里。等待更是遥遥无期。



新招的十名文秘,仅给从县来的两名同志分配了一间十平方左右的单身房,两个人都是拖儿带女,为争夺一点点儿使用空间,常常你争我斗,闹得鸡犬不宁。

一时半会住房问题是难以解决,困窘的生活难以摆脱。正觉走投无路之时,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他有一个亲戚,有一个小院闲置着,可以不要钱让我居住,只是路远一些,地方脏一些。我哪里还顾得远不远,脏不脏。在他的帮助下,我住进了平顶山脚下的一个私人盖的小院里。

这里是煤矿的一个风井,一刮风煤尘狂飞乱舞,顺着门缝窗户缝钻进屋里,一夜醒来鼻孔里,耳朵里都会有煤尘,我住两间房,还有一间小厨房,用电用水都很方便。

这里离我和妻子上班的地方都很远,要一路风尘走过坑洼不平的道路,还要翻过大坡,穿过运煤的铁道线,为了省钱,还是千恩万谢地搬了进去。

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三年之多,女儿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长大。



最可怜的是孩子,不说天天煤灰窝里成长,连一个小朋友玩耍也没有,我和妻子中午都很少回家,有时晚上有了应酬,回去也很晚,孩子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爸妈回家,好有人给她讲故事,逗她玩儿。可怜的孩子,连她上幼儿园的最基本权力也没有享用过。我不是没有想过送孩子上幼儿园,可是怎么上呢?

孩子快该上小学了,我的工资也由原来的九十多块钱涨到二百,我就拿出一百块钱在李庄村租了一幢小楼的底层,两间卧室,有不大的客厅,还有一间小厨房。住了没有几天,房东吵着要涨房租。我紧巴巴的日子再也支撑不了更多的开支,只好再搬家。仅在李庄就租住过四五家人家,反正也没有多少家具,搬家也很容易。

在租房的十年间,我搬了十次家。不是我们和房东不能和睦相处,而是每次都有你想不到的问题。



在有一家,房东老太太要求每晚不到九点就关大门睡觉,又不给大门钥匙,回去晚了,就要大呼小叫的喊开门,而我晚上应酬又多,房东极不耐烦。还有一家,在居住期间,其家人被车撞死,孩子老婆们都害怕,只好搬家。

我多么怀念我那十平方的房子啊,我多么渴望有一间那么小的蜗居,可是,我没有。没有家的我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猫,一条流浪街头狗。

进入九十年代后期,房子已进入市场化,单位不再分房。等待分房的梦破灭了。是的,有机会买房了,可是我没有钱,挣的钱连全家人的基本生活都顾不住,哪有钱去买房。有一次,郊区一个村开发的房子,底层是商铺,上层住人。一百八十平方,只要四万块钱,我明明知道很便宜,却拿不出钱来。

有一次,我到外地出差,回到家里,妻子说这个月的房租是她交的。我摸摸口袋,没有分文,只好姗姗退出。



我没有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我交了多年,你不该交一次”的话也说不出。我知道她是想让我服软,哪怕是发句火,但是我没有,只是默默走开。三天之后,我借到了钱,这才回家。

夜晚,我在大街上游荡,看着万家灯火,林立的高楼,心中悲怆万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诗人杜甫在茅屋为秋风所破之后发出慨叹。杜甫尚有一间草堂居住,我呢?上无片瓦遮天,下无立锥之地。

在租房的十年里,为了生存,我不断努力,不停地想办法,可是不管怎样努力,都难以摆脱贫穷。我所在的单位天天面对的是稿纸,墨水写文章,能想来什么办法呢?虽然工资涨了一些,可是它涨不过物价和房租,即使我个人不吃不喝,仅靠工资买房只能是天方夜谭。在这十年间,没有使孩子好好上上幼儿园,没有享受应有的童年快乐;在这十年里,我几乎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在这十年里,我输掉了爱情。美好的爱情啊,美好的理想啊,在沉重的现实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脆弱,那么不堪一击。



曾经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我,此时,感到是那么沮丧,那么无用,像一只蝼蚁任现实随意践踏,像一只装在瓶子里的蚂蚁怎么也爬不出来。

进入新世纪,单位为无房户补助了三万块钱,父母又给我了一些,我又借了一些,花了八万三千块钱买了一套一百二十平,还带一个小院的房子。

我有房子了,我有家了,我高兴极了,立刻把父母亲接来同住,那年,我已四十有零,父母也都是七十多岁的古稀老人。我要给父母颐养天年,不能使自己后悔终生。

进入新世纪,房子越盖越多,楼越建越高,价格打着滚地往上涨。有的一家不只一套房,不少人家都有三套五套,甚至十套八套。有的人贷款买房,背下了沉重的房贷,还有更多的穷人,望房喟叹,希望有自己的房子。

房子是家,房子是避风的港湾,是一家稳定的基石,难怪国人有房子的情结,但愿户户有房住,家家都平安。



【作者简介】贾夫立,生于1960年,祖籍河南禹州市鸿畅镇寨子贾村,漯河师范毕业,曾任高中语文教师、平顶山市委政研室副主任、平顶山市人大调研室主任、平顶山市人大常委、人大代表、农工委主任,现退休赋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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