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为头条原创独家首发，请勿抄袭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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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直剪……手术刀……弯镊……擦汗。”

1976年，北京医院的手术室中医生的声音低沉地回响着，没有人在这时候插科打诨，一切都像机器一般严丝合缝地进行。

这是一场解剖，并不是手术，但每个医生都脸上都满是沉重。

忽然，主刀医生双手颤抖地停下，连嗓音都在发颤：“换人，我做不下去了。”

被接替下去之后，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用力抱住脑袋，让自己颤抖着尽力不哭得太大声。

接替他的医生也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遗体内的脏器上布满了癌细胞，可以说是在癌细胞上长了个器官。

他无法想象，周总理是怎么从这样的痛苦中忍耐下来的。

十里长街

依照周总理的临终前的愿望，他的遗体于8日中午被送进了北京医院。

邓颖超身着一身黑衣，跟着救护车从三〇五医院来到北京医院，一路送到手术室门口。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四年中出现过许多次。她目送着周总理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手术室，房门合上，红灯亮起，剩她在室外座椅上等待。

工作人员总是会劝她去休息，但她从不离开。她要看着周总理从手术室中出来，那时候他会笑着向她问好。

所以她从来不慌，只需要等他从那里面出来就好了。虽然过程很痛苦，可总会再见面，他又会给她唱《黛玉葬花》。

可是今天，她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出来的人却再也不会对她微笑了。

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仿佛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工作人员走上来关心到：“邓姨，去接待室歇歇吧！”

她闭目不语，片刻后站起身道：“好吧。”

经过医生的解剖，确认周总理的癌细胞早已从膀胱扩散到全身，各个主要脏器都已经发生了癌变。即便是华佗再世，也是回天无力了。

遗体缝合之后，组织派北京饭店的理发师朱殿华来为周总理修整发型。朱殿华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熨烫得板正。他来到周总理身前，跪下邦邦磕了三个响头，起来时眼中已经有了泪花。

到夜里十一时许，周总理的遗容整理完毕，各路记者被允许进入太平间拍摄照片。

据到场的记者回忆，那是他此生见过最肃穆的拍摄现场：“没有记者吵闹、插队，各家媒体规规矩矩地排好队，摄影师轮着进去。进去先脱帽，三鞠躬，拍完就走。整个过程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9日凌晨，周总理逝世的讣告经由中央广播电台向全国广播，无线电带去了无限哀思。全国各地都有百姓痛哭出声，记者们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些场面。军人们捶胸痛哭，年长着无声哽咽，懵懂的孩童茫然看着悲痛的世界。

11日，周总理的遗体被送往八宝山火化。寒冬中，百万北京市民自发地聚集到长安街两侧。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今他们就是周总理的行道树。

过去几十年中，周总理为人民遮风挡雨，如今人们化身松柏，来雪中相送。

诊断癌症

事情从一次常规尿检开始。

高层领导都要进行定期的健康检查，有专职保健医生会来负责，周总理同样不例外，每月都得做常规尿检。

1972年5月12日上午，保健医生来家中取尿样。过程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医技科出具检查报告就好了。

当天下午，保健医生正在办公室中听着周总理最喜欢的唱段《黛玉葬花》。

突然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门被撞开了，检验科的大夫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全身都在颤抖，在他的手里紧攥着一份单子。

保健医生看他脸色苍白，连忙问道：“怎么了？！”

检验科大夫根本说不出话，只是把报告塞到他怀里。保健医生看了数据，眼前顿时就是一黑。红细胞数目太多了，周总理有便血的征兆！

这不是小事情，根本不是他们两个家庭医生能够解决的。保健医生立刻将问题上报。

5月18日，在吴阶平教授的牵头下，全北京的泌尿科专家组成了一个小组进行秘密会诊。在不惊扰周总理的前提下，他们最终做出了一个判断，总理患了膀胱癌。

按照后勤部的规矩，他们没有把结果告诉周总理，而是汇报给了毛主席。每个医生希望能够尽快组织治疗，在当时的医疗技术下或许还有一丝挽回的机会。

可惜之后汪东兴转达了意见：“首先要对周总理夫妇保密。第二不准再做检查，也绝不能开刀手术。最后要尽力加强营养。”

责任全都落到了保健医生肩上。他对周总理的病情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尽力提高周总理的营养补充，希望能够对他的身体健康起到一点点微弱的帮助。

时间一转已是1973年1月5日，周总理发觉自己在尿血，小便时一整个马桶里的水都被染红。事情再也瞒不住了。周总理询问医疗小组，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疾病。

吴阶平只好再次请示汪东兴，又一次提出应该着手治疗。同时在没有得到答复的情况下，吴他擅自将病情告诉了邓颖超。

艰难治疗

即使已经知道自己患上了癌症，但周总理并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接受治疗。新中国刚刚成立，无数的事业都压在他身上，他放不下，也走不开。

周总理的责任感让他赢得人民的敬爱，却失去治疗自己的机会。正因为周总理的责任感，才让他成为了被人民永远怀念的好总理。

1973年3月10日，周总理住进了玉泉山疗养所，在这里他能够更好地接受治疗。

这是周总理患病以来第一次接受膀胱镜治疗。在先进仪器下，医生们清楚地观察到癌细胞扩散了，覆盖范围远超过他们的预计，甚至已经在器官表面形成了肿瘤。

吴阶平想要手术，但熊汝成有点担忧，周总理年纪大了，手术存在很大的风险。如果出了什么状况，他们担不起责任。

吴阶平抽了一根烟，说道：“让汪东兴请示一下吧。”

结果主席不同意进行手术，毕竟这个风险太大了，谁也不想面对失去周总理的世界。

吴阶平收到命令，可看着在手术室外忧心忡忡的邓颖超，以及病床上忍痛微笑的周总理，他眼前渐渐朦胧，心意也在动摇。

“必须手术！一切问题我担责！”

在吴阶平的坚持下，立刻实施了电灼术，最终非常成功地清除了器官表面的肿瘤。不过吴阶平也因为越权行事在事后遭到了严厉的批评。

术后周总理的身体迅速恢复，也不再便血了。医疗小组的医生们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们给周总理制定了化疗计划，这样就有可能彻底根治癌症。但周总理太忙了，化疗根本没有时间进行。

到了10月份，周总理再次大量尿血，而这次他甚至没能及时进医院治疗。转眼间来到次年3月，周总理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了，吴阶平组织专家再次为他实施了电灼术。可惜这次的疗效不如第一次，很快又开始尿血。

6月，周总理做了膀胱癌切除手术，让病情稍稍得到了些许好转。但8月份病情再度加剧，癌细胞转移了。

12月，周总理确诊结肠癌，可当时第四届人大会议正在紧张筹备之中，周总理拒绝治疗。

1975年3月26日，周总理同时做了两场手术，切除部分结肠和膀胱癌电灼术之后，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了。癌症还没有治好，术后周总理状态明显虚弱了很多。

到了1976年1月，周总理的身体每况愈下。那段日子，他常常让人给他播放《黛玉葬花》和《宝玉哭灵》。

1月5日上午，周总理最后做了一次手术，当晚医院就开具了病危通知书。周总理直到7日晚上才清醒过来，他看着眼前的医疗小组，留下了自己在世上的后一句话：“我这儿已经没事了，你们救助去别的同志吧，他们更需要你们。”

8日上午，周总理逝世。一直随侍左右的邓公哭哑了嗓子，叶元帅哭红了眼，李先念悲痛得走不动路，连同样躺在病榻上的毛主席也是痛哭不止。联合国总部降半旗。

结语

周总理的人格魅力感动了全世界人民，这样无私的大爱会触动每一个了解他事迹的人。

总理的一生是为人民奉献的一生，自青年起事以来，他没有半点亏欠中国人民，倒是人民欠他良多。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周总理切切实实地践行了这句话。他对得起所有人，唯独亏欠了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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