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社：中美澳军事领域人工智能和无人机船竞争已经开始

译者序：路透社在今天发布了一篇颇长的报道，主要讲述澳大利亚海军正在美国人工智能公司协助下，研发最新一代深水无人潜艇的进展情况。报道中讲述了大量无人驾驶武器及人工智能在军事方面的应用，特别是报道中强调了与中国在这些领域竞争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译者认为，这篇报道不仅可读性高、信息量大，而且为我们了解美国军事领域人工智能的发展情况，提供了一个重要观察窗口。

报道的原标题是《In U.S.-China AI contest, the race is on to deploy killer robots》(在中美人工智能竞赛中，部署杀手级机器人的竞赛正在进行)。作者是戴维·拉古(By DAVID LAGUE)。

现全文翻译如下，仅供参考：

报道截图

在悉尼港，工程师们正在研制一艘由人工智能提供动力的、没有船员的潜艇。项目是由美国、其盟友和中国之间的一场竞赛推动的，而竞赛旨在开发自主运行的人工智能控制武器，包括军舰和战斗机。这场竞争的结果可能决定全球力量的平衡(Alongside Sydney Harbour, engineers are working on a submarine that will be powered by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will have no human crew. The project is being driven by a contest between the U.S., its allies and China to develop AI-controlled weapons that will operate autonomously, including warships and fighter jets. The outcome of this competition could determine the global balance of power)。

为了应对崛起中的中国的挑战，澳大利亚海军正在对先进的潜艇技术进行截然不同的两次深潜。

其中一艘既昂贵又缓慢：对于这支多达13艘核动力攻击潜艇的新部队来说，平均每艘要花费澳大利亚纳税人的超过280亿澳元(180亿美元)。最后一艘潜艇要到本世纪中叶才能交付。

然而，另一种是便宜且快捷的：研发中的三艘无人潜艇，都由人工智能提供动力，名为“幽灵鲨鱼”(Ghost Sharks)。海军仅对每艘潜艇花费2300多万澳元，还不到每艘核潜艇1%成本的十分之一。“幽灵鲨鱼”将于2025年年中交付海军。

两种潜艇在复杂性、能力和尺寸上有着明显的不同。未折叠的“幽灵鲨”有校车那么大，而澳大利亚的第一艘核潜艇将有132名船员，大约有一个足球场那么长。它们的成本和交付速度之间的巨大差距，揭示了人工智能驱动的自动化将如何彻底改变武器、战争和军事力量，并塑造中美之间不断升级的竞争。澳大利亚是美国最亲密的盟友之一，在其首艘核潜艇开始巡逻前几年，澳大利亚可能会有几十个致命的自主机器人在海洋深处巡逻。

美国国防承包商安都里尔(Anduril)公司高级工程副总裁沙内·阿诺特(Shane Arnott)说，在不需要束缚船员的情况下，潜艇的设计、制造和性能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他的公司的澳大利亚子公司，正在为澳大利亚海军建造“幽灵鲨鱼”潜艇。

沙內·阿诺特

阿诺特在其公司悉尼办事处接受采访时表示：“会有大量的费用和系统用于支持人类”(“A huge amount of the expense and systems go into supporting the humans,” Arnott said in an interview in the company’s Sydney office)。

无需人员，那么建造潜艇就会变得更容易、更便宜。首先，“幽灵鲨鱼”没有抗压船体——这是一种典型的管状高强度钢船，可以保护潜艇船员和敏感部件免受水在深处施加的巨大力影响。水自由地流经“幽灵鲨鱼”结构，这意味着安杜里尔公司可以建造很多、而且速度很快的潜艇。

快速生产是公司的计划。不过，阿诺特拒绝透露，如果安杜里尔公司拿到更多澳大利亚订单，它计划生产多少艘“幽灵鲨鱼”。但他说，公司正在设计一家“大规模”建造工厂。他还告诉路透社，安杜里尔公司还计划为美国及其盟友，包括英国、日本、新加坡、韩国和欧洲客户建造这种潜艇。

对速度的需求，正在推动这个项目。阿诺特指出，澳大利亚政府于今年4月发布的一份战略评估报告《国防战略评论》发现，国家正进入一个危险时期，“中国当下的军事集结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规模最大、最雄心勃勃的国家”(the Defense Strategic Review, published in April, which found the country was entering a perilous period where “China's military build-up is now the largest and most ambitious of any country since the end of the Second World War.”)。评估报告称，危机可能在几乎没有或根本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出现。阿诺特说：“我们不能等五到十年，或者几十年才能得到东西”，“时间线快走到尽头了”。

这份报告是基于对20多名前美国和澳大利亚军官和安全官员的采访、对人工智能研究论文和中国军事出版物的评论，以及国防装备展览的信息而写的。

日益激烈的军事技术军备竞赛正在加剧紧迫感。一方是美国及其盟友，他们希望维护长期以来由美国经济和军事主导地位塑造的世界秩序。另一方面是中国，对美国在该地区的优势感到愤怒，并正在挑战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主导地位。乌克兰创新性地使用技术来抵抗俄罗斯的入侵，加剧了这场竞争。

在这场高科技竞赛中，在包括人工智能和“幽灵鲨鱼”等自主武器在内的领域占据上风，可以决定谁会脱颖而出。

“在这场战略竞争中赢得软件之战至关重要”，最近退役的、专门研究技术在战争中的作用并在战争期间曾到访乌克兰的澳大利亚陆军少将米克·瑞安(Mick Ryan)说，“这涵盖了从天气预报、气候变化模型、测试新时代核武器，到开发能够在战场上及其他地方提供飞跃能力的奇异新武器和材料的全部所在”。

技术和军事专家表示，如果中国获胜，它将处于重塑全球政治和经济秩序的有利地位，必要时可以使用武力。

根据谷歌前董事长埃里克·施密特(former Google Chairman Eric Schmidt)领导的美国无党派专家小组“特别竞争研究项目”，在今年5月份出炉的报告《抵消-X》(Offset-X)中说，当今大多数美国人只知道美国是唯一真正的军事超级大国，而报告概述了美国在军事技术方面获得并保持针对中国主导地位的战略。报告称，如果美国不采取行动，它“可能会看到全球力量平衡的转变，并对美国近80年来在印太地区保障的和平与稳定构成直接威胁”，“这与不再是世界主导力量的焦虑无关；这与生活在中国共产党成为主导力量的世界中的风险有关”(If America fails to act, it “could see a shift in the balance of power globally, and a direct threat to the peace and stability that the United States has underwritten for nearly 80 years in the Indo-Pacific,” the report said. “This is not about the anxiety of no longer being the dominant power in the world; it is about the risks of living in a world in which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becomes the dominant power.”)。

对北京来说，风险也很高。如果美国的联盟获胜，将使中国人民解放军(PLA)更难夺取台湾，控制东亚的航道，并控制其邻国。北京认为“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没有排除使用武力征服台湾的可能性”。

五角大楼发言人在回答问题时表示，美国国防部对“这一特定报告”不予置评。但这位发言人补充道，国防部领导层“非常清楚”地将中国视为“我们的节奏挑战”(But the department’s leadership, the spokesperson added, has been “very clear” regarding China as “our pacing challenge.”)。关于可能对台湾发动的袭击，这位发言人表示，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和其他高级领导人“非常清楚，我们不认为入侵迫在眉睫或不可避免，因为今天(美国的—译者注)威慑是真实而强大的”(“have been very clear that we do not believe an invasion is imminent or inevitable, because deterrence today is real and strong.”)。

中国国防部和外交部没有回应这篇文章的提问请求。

澳大利亚国防部发言人表示，当务之急是“将颠覆性的新技术转化为澳大利亚国防军的能力”(a priority to “translate disruptive new technologies into Australian Defence Force capability.”)。该发言人表示，国防部正在调查“自主海底作战能力，以弥补载人潜艇和水面舰队的不足，以此提高其杀伤力和生存能力”。

一些领先的军事战略家表示，人工智能预示着军事力量的转折点，就像引入核武器一样引人注目。其他人则警告说，如果人工智能驱动的机器人开始独立做出致命决策，将面临巨大危险，并呼吁暂停人工智能研究，直到就人工智能的军事应用相关监管有所匹配为止。

尽管存在这些疑虑，但双方都在争先恐后地部署无人驾驶的机器，这些机器将利用人工智能自主操作：潜艇、军舰、战斗机、成群的无人机和地面战车。这些项目相当于开发机器人杀手，与人类决策者协同作战。军事分析人士表示，这种机器人——其中一些设计用于与常规舰艇、飞机和地面部队协同作战——已经有可能大幅增加火力，甚至改变作战形式。

有些，比如“幽灵鲨鱼”，就能够进行常规军用舰船难以生成的机动活动，比如，在海底下数千米进行潜水。

也许比自主武器更具革命性的是，人工智能系统有可能通过吸收和分析从卫星、雷达、声纳网络、信号情报和在线流量中收集的大量数据，为军事指挥官提供信息，并帮助他们决定如何作战。技术专家表示，这些信息已经变得如此庞大，以至于人类分析师无法消化。经过训练处理这些数据的人工智能系统可以让指挥官更好、更快地了解战场，并为军事行动提供一系列选择(Perhaps even more revolutionary than autonomous weapons is the potential for AI systems to inform military commanders and help them decide how to fight – by absorbing and analyzing the vast quantities of data gathered from satellites, radars, sonar networks, signals intelligence and online traffic. Technologists say this information has grown so voluminous it is impossible for human analysts to digest. AI systems trained to crunch this data could deliver commanders with better and faster understanding of a battlefield and provide a range of options for military operations)。

冲突也可能处于非常个人化的边缘。人工智能系统分析监控图像、医疗记录、社交媒体行为，甚至网上购物习惯的能力将允许技术人员称之为的“微目标”(call “micro-targeting”)，即用无人机或精确武器攻击关键战斗人员或指挥官，即使他们根本不在前线。基辅在乌克兰冲突中成功针对俄罗斯高级军事领导人就是一个早期的例子。

人工智能也可用于针对非战斗人员。科学家们警告说，成群的小型致命无人机可能会瞄准某个大群体，比如来自某个城镇、地区或种族的全体军龄男性。

电脑科学家斯图尔特·拉塞尔曾在2021年底英国广播公司(BBC)关于“人工智能在战争中的作用”的演讲中说：“比如说，他们可以消灭一个城市中所有12至60岁的男性”(“They could wipe out, say, all males between 12 and 60 in a city,” said computer scientist Stuart Russell in a BBC lecture on the role of AI in warfare broadcast in late 2021)。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电脑科学教授罗素(Russell)补充道：“与核武器不同，它们没有留下放射性弹坑，而且保持了所有有价值的实物资产的完整性”。

美国和中国都测试了大量的人工智能无人机。去年，美国军方公布了部队与无人机群一起训练的视频。另一段视频显示，2021年末，田纳西州坎贝尔堡的工作人员测试了成群的无人机。录像显示，一名男子在实验过程中戴着类似电子游戏的护目镜(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 have both tested swarms of AI-powered drones. Last year, the U.S. military released footage of troops training with drone swarms. Another video shows personnel at Fort Campbell, Tennessee, testing swarms of drones in late 2021. The footage shows a man wearing video game-like goggles during the experiment)。

对于美国联盟来说，成群的廉价无人机可以会抵消中国在导弹、军舰和攻击机方面的数量优势。如果美国干预北京对台湾的袭击，这可能会变得至关重要。

美国国防部副部长凯瑟琳·希克斯在8月28日的一次演讲中表示，美国将在未来两年内部署“数千个”自主无人系统，以抵消中国在武器和人员数量上的优势。她说：“我们将用自己的力量对抗解放军的力量，而我们的力量将更难计划，更难打击，更难击败”(America will field “multiple thousands” of autonomous, unmanned systems within the next two years in a bid to offset China's advantage in numbers of weapons and people, the U.S. Deputy Secretary of Defense, Kathleen Hicks, said in an August 28 speech. “We’ll counter the PLA’s mass with mass of our own, but ours will be harder to plan for, harder to hit, harder to beat,” she said)。

即使是人工智能能力有限的无人机也会产生影响。具有一定自主性的微型遥控无人机已经投入使用。一个例子是口袋大小的黑蜂侠3，现在正部署到多个军队。

据生产无人机的菲利尔(Teledyne FLIR)公司的网站介绍，这种无人机可以放在手掌中，很难被探测到。这让人想起电影《天空之眼》，在电影中，一架类似虫子的无人机被用来对付肯尼亚的武装分子。它的重量不到33克，也就是一盎司多一点，可以几乎无声地飞行25分钟，向操作员发回视频和高清静止图像。据该公司介绍，它让战场上的士兵实时了解周围发生的事情。

军事领域人工智能由软件主导，这是一个变化很快的行业。人工智能驱动的“幽灵鲨鱼”的制造商安杜里尔公司，正试图利用美国联盟的愿望，将人类与智能机器快速组队。该公司与托尔金的《指环王》传奇中的一把虚构剑同名，由Oculus虚拟现实耳机的设计师鲍迈尔·拉齐(Palmer Luckey)于2017年创立。该耳机现在归“脸书”(Facebook)所有。2014年，拉齐以23亿美元的价格将Oculus VR出售给了这家社交媒体巨头。

负责“幽灵鲨鱼”的安都里尔工程师阿诺特表示，该公司也在向乌克兰供应设备。俄罗斯人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在战斗中部署的装备，因此安都里尔公司一直在定期更新以保持优势。

“有事发生了”，他说。“我们的脸被打了一拳。客户被什么东西打了，但我们能够接受，扭转局面，推出一项新功能”。

阿诺特没有提供设备的细节，但安杜里尔向路透社介绍了拜登政府2月份的一份公告，该公告将该公司的ALTIUS 600攻击无人机，纳入到了对乌克兰的一揽子军事援助中。这种无人机可以用于情报、监视和侦察，也可以配备爆炸弹头用作自杀式无人机，飞向敌方目标。

据报道，乌克兰已经使用装有炸药的无人水面攻击船袭击俄罗斯船只。军事评论员建议，台湾可以使用类似的战术来抵抗中国大陆的入侵，向前往中国海滩的舰队发射大量此类船只。当被路透社问及台湾的无人机计划时，蔡英文的办公室在6月曾表示，乌克兰在与俄罗斯的战争中使用无人机给了台湾“极大的启发”(said in June that the island had drawn “great inspiration” from Ukraine’s use of drones in its war with Russia)。

中国、美国和美国盟友都有计划建造隐形无人机战斗机编队，与载人飞机编队飞行。无人机可以起飞攻击目标、干扰通信或向前飞行，这样它们的雷达和其他传感器就可以提供预警或发现目标。军事技术专家表示，这些“机器人”可以立即相互共享信息，也可以与操作员共享信息。

美国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3月在科罗拉多州的一次战争研讨会上表示，美国正计划建造一支1000多人的无人机机群。据中国官方媒体报道，在去年11月的珠海航展上，中国推出了一款类似喷气式战斗机的无人机FH-97A，该无人机将与载人战斗机一起高度自主运行，提供情报并增加火力。中国、美国和日本也在建造类似于澳大利亚“幽灵鲨鱼”的大型无载人潜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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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自主武器的一个压倒性优势是：指挥官可以在不危及船员生命的情况下大量部署它们。在某些方面，性能也有所提高(One overwhelming advantage of these autonomous weapons: Commanders can deploy them in big numbers without risking the lives of human crews. In some respects, performance improves, too)。

例如，喷气式机器人战斗机可以进行人体无法忍受的机动。这将包括涉及极端重力的急转弯，而这会导致飞行员昏厥。无人机还可以取消支持人类飞行员所需的加压驾驶舱、氧气供应和弹射座椅。而且机器人不会疲劳，只要他们有动力或燃料，它们就可以无限期地执行任务。

因为许多机器人相对便宜——一架先进的无人机需要几百万美元，而一架有人驾驶的战斗机需要数千万美元——所以损失可以更容易地被吸收。对于指挥官来说，这意味着可以接受更多的风险。西方军事专家表示，机器人侦察车可以接近敌人的地面位置，发回防御和障碍物的高清图像，即使它随后遭摧毁。

到目前为止，很难说谁在掌握人工智能武器的战斗中获胜。中国庞大而复杂的制造业使其在大规模生产方面具有优势。美国仍然是世界上大多数占主导地位和最具创新性的技术和软件公司的所在地。但双方的项目都是严格保密的。

北京没有公布其不断增加的国防支出的任何详细明细，包括人工智能支出。尽管如此，现有披露的人工智能军事研究支出的确表明，自2010年以来的十年里，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支出急剧增长。

荷兰一家专门研究中国工业和技术领域开源情报的私营研究公司Datenna表示，2011年，中国政府在中国大学的非机密人工智能研究上，花费了约310万美元，在机器学习上花费了850万美元。Datenna表示，到2019年，人工智能支出约为8600万美元，机器学习支出约为5500万美元。

“最大的挑战是，我们真的不知道中国人有多好，尤其是在人工智能的军事应用方面”，美国中央情报局前分析师、现任Datenna董事总经理马廷拉瑟(Martijn Rasser)说。“显然，中国正在进行世界级的研究，但中国人民解放军及其附属研究机构具体在做什么很难知晓”。

拜登政府非常关注科技竞赛，因此采取行动阻止中国争取人工智能和其他先进技术。上个月，拜登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禁止美国在中国投资一些可能用于增强军事能力的敏感技术。

由VR耳机先驱鲍迈尔·拉齐创建的武器初创公司安都里尔公司，立志成为一家大型高科技国防承包商。这家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科斯塔梅萨的公司目前在美国、英国和澳大利亚雇佣了1800多名员工。拉齐在公司网站上的传记称，他组建安都里尔公司是为了“通过将人工智能与最新硬件开发相融合，从根本上改变美国及其盟友的防御能力”(he formed Anduril to “radically transform the defense capabilities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its allies by fusing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with the latest hardware developments.”)。

鲍迈尔·拉齐

安都里尔公司说，拉齐先生无法接受采访。

安都里尔公司业务的核心是其Lattice操作系统，该系统结合了传感器融合、电脑视觉、边际计算和人工智能等技术。Lattice系统驱动公司供应的硬件的自主运行，包括无人机、反无人机系统和“幽灵鲨鱼”潜艇等。在迄今为止最大的商业成功中，安都里尔公司于去年年初赢得了一份价值近10亿美元的合同，为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提供反无人机系统。英国国防部还给了该公司一份基地防御系统合同。

阿诺特不会描述“幽灵鲨鱼”潜艇的能力。这些潜艇只会与澳大利亚海军和国防科学家密切合作，在悉尼港的一个秘密工厂建造。“我们绝对不能谈论这方面的任何应用”，他说。

但安都里尔公司产品线中的一艘较小的三吨级自主潜艇Dive LD表明了无人驾驶人工智能潜艇的能力。根据该公司网站，Dive LD可以潜至6000米的深度，并自主运行10天。该网站称，该潜艇具有3D打印的外观，能够参与水雷反战和反潜战。

由于不需要压力船体，安都里尔公司研发的Dive LD无人潜艇，可以比服役中的载人潜艇下潜得更深。军用潜艇可到达的最大深度通常是机密信息，但海军分析人士告诉路透社，它在300至900米之间。下降到更大深度的能力会使潜艇更难被侦测到和攻击。

资深海军军官表示，数十艘像“幽灵鲨鱼”这样的自动潜艇，配备了鱼雷、导弹和水雷，可能潜伏在敌人海岸外，或在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水道或扼流圈等待。它们还可以被指派去打击人工智能操作系统教导它们识别的目标。澳大利亚的核潜艇舰队会比今天的无人潜艇更强大，但是，核潜艇舰队也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实现。

在该项目的第一部分，美国将向堪培拉提供多达五艘“弗吉尼亚”级潜艇。这批潜艇中的第一艘要到下个十年初才能投入使用。根据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之间的国防技术合作“四国集团”(AUKUS)协议，作为3680亿澳元项目的一部分，将从2040年代开始建造另外八艘新型潜艇。

军事战略家表示，当这支舰队成为一支有效的部队时，大量与人类部队和传统载人武器协同作战的致命机器人，可能已经改变了战争的性质。

阿诺特说：“有很多战争是枯燥、肮脏和危险的”，“用机器这样做要好得多”(“There is a lot of warfare that is dull, dirty and dangerous,” said Arnott. “It is a lot better to do that with a machine.”)。

一些技术专家认为，现在进入武器市场的创新商业软件开发商，正在挑战传统国防工业的主导地位，传统国防工业生产高价武器，有时速度很慢。

现在说潜艇或侦察直升机等大型载人武器是否会像战列舰那样过时还为时过早。但空中、陆地和水下机器人与人类合作，将在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

乌克兰战争已经证明了这种变化。在那里，即使是在没有人工智能驱动的自主情况下，运作的初级人类和机器团队也在重塑战场。研究这场冲突的军事分析人士表示，简单的遥控无人机大大提高了乌克兰火炮、火箭和导弹的杀伤力。

8月28日，美国国防部副部长凯瑟琳·希克斯在华盛顿举行的一次军事技术会议上发表讲话时表示，传统军事能力“仍然至关重要”。但她指出，乌克兰冲突表明，商业和非传统公司开发的新兴技术，可能“在抵御现代军事侵略方面具有决定性作用”(Kathleen Hicks, the U.S. deputy secretary of defense, said in an Aug. 28 speech at a conference on military technology in Washington that traditional military capabilities “remain essential.” But she noted that the Ukraine conflict has shown that emerging technology developed by commercial and non-traditional companies could be “decisive in defending against modern military aggression.”)。

根据美国无党派专家小组特别竞争研究项目5月份的一份报告，俄罗斯和乌克兰军队都在将传统武器与人工智能、卫星成像和通信以及智能弹药和游荡弹药相结合。报告称，战场现在是由深沟和掩体拼凑而成的，部队“被迫转入地下或挤在地窖里生存”。

一些军事战略家指出，在这场冲突中，攻击和运输直升机变得非常脆弱，几乎被迫离开天空，他们的角色现在越来越多地移交给无人机。

澳大利亚前陆军少将米克·瑞安(Mick Ryan)定期发表有关冲突的评论，他说：“未经改装的空中系统，已经让载人侦察直升机退出了许多任务”，“我们开始看到陆基火炮人员已被无人机取代。因此，我们已经开始看到一些替代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