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G.5新冠变异株爆发，该戴上口罩吗？

新的EG.5冠状病毒变体迅速传播，也许是时候重新戴上口罩了。医护人员保护自己免受新冠肺炎阳性患者感染的基本要求是带上如图所示的N-95口罩。N-95与其他口罩的最大区别在于其所采用的材料能过滤掉携带病毒的飞沫和气溶胶。图源：ROGER LEMOYNE/REDUX

撰文：SANJAY MISHRA

在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宣布新冠紧急状态结束后不到三个月，一种强传染性的新变异株正在迅速传播。

该变异株就是EG.5，它是早前出现的Omicron的XBB毒株的后代谱系。今年2月17日在印度尼西亚首次被发现后，EG.5一直在稳步传播。6月中旬，感染人数开始激增——当时，夏季旅客们乘航班穿梭，形成了创纪录的旅行人次；而北半球附近前所未有的高温迫使人们聚集室内，为病毒快速传播创造了条件。这一发展震惊了WHO，其继而于8月9日将EG.5与XBB.1.5和XBB.1.16等其他高传染性Omicron变体一起升级为“需要留意”的毒株。

“基于先前几波感染的经验，我们预测EG.5必会造成严重事态。”位于美国阿肯色州纽约理工大学琼斯博罗校区的计算生物学家拉金德拉·拉杰纳亚南 （Rajendram Rajnarayanan）说。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的数据，在美国，EG.5目前已取代其他XBB亚种（XBB.1.5、XBB.1.16、XBB.1.9）成为新冠病毒最主力毒株。该变异株造成的病例占该国所有报告的新冠病例的17%以上。过去一周，住院人数增加了12.5%，约达到9000例。

EG.5也导致了全球感染病例的增加。7月10日至8月6日期间，全球新增了近150万新冠病例，与前28天相比，新增数量提高80%。EG.5在其他至少51个国家被发现，也包括疫苗接种率高的国家，如加拿大、日本、韩国和中国。

加拿大萨斯卡通疫苗和传染病组织（Vaccine and Infectious Disease Organization）的病毒学家安吉拉·拉斯穆森（Angela Rasmussen）说，我们应该非常认真地对待所有这些亚变体。

拉杰纳亚南说，当出现新冠症状时，使用检测试剂盒；如果结果呈阳性，就戴上口罩，呆在家里，这样可以减缓新变体的传播。“我们需要尽可能最小化病毒的传播。”

传染性更强的变体

EG.5是Omicron变体XBB毒株的分支，在2022年秋季首次被发现。XBB毒株是传播最快的新冠变种，具有免疫逃逸能力，通过接种疫苗接种或先前感染Omicron亚变体获得的免疫能力也会被XBB击穿。

EG.5与其XBB母体的不同之处在于其刺突蛋白内部发生了一种单一变化。刺突蛋白从病毒表面突出。当它与人类细胞新冠受体ACE2蛋白结合时，病毒便能进入鼻腔和肺部。目前大多数经过测序的EG.5变体的刺突蛋白出现了第二次突变，这些变体被命名为EG.5.1。

日本的一项基础研究表明，EG.5的传染性甚至比XBB.1.5还要高约20%。这项研究由东京大学病毒学家佐藤惠（Sato Kei）主持，尚未经过同行评审。

追踪变异株

尽管EG.5定级仅次于Delta和Omicron母体等“值得关切”变体，但由于大多数人都在家中完成检测，因此仅有很少的EG.5阳性样本做了测序；此外，美国的多个州已不再要求报告非住院病例。在由此造成的基因组测序缺位下，科学家和世卫组织没有足够的数据充分评估主流新冠变体的影响。

在美国，废水监测、住院数据与采样于纽约、加利福尼亚、弗罗里达等各州的基因组测序结合在一起，构成了美国新冠大流行病的发展状况指标。

“我们可以仿照美国大选前瞻及投票后民调类似的办法，选取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经过良好测序的案例。”拉杰纳亚南说。他统计了所有可获得的数据，以实现流行变体每日传播状况可视化。而来自美国各地的废水样本中病毒的浓度自六月底开始已经增长了两倍。

EG.5能逃过免疫系统吗？

现在要判断EG.5刺突蛋白变化是否能帮助其逃过老版本免疫系统的追捕，还为时过早。科学家们正在争相探索这一问题。

日本的研究显示，EG.5于XBB1.5相比具有更强传染性。同时它还揭示，实验室人工合成的变体在培养皿中未能顺利地感染细；病毒传播性高与否取决于它从被感染者向其他人传播的情况，病毒感染能力则测量病毒在一个培养皿中可以感染多少个细胞。若日本的研究结论属实，那么最新的EG.5更快的传播速度可能并非来自更强的感染性。该研究还表示，EG.5仍然会受到此前XBB变体毒株感染后形成的免疫能力抑制。

不过，佐藤的结论与北京大学曹云龙实验室针对人工合成EG.5进行的初步分析结论相悖。曹云龙的研究指出，该新变体能够逃逸最早的Omicron BA.5和XBB感染后形成的免疫能力。曹云龙主持的第二项基础研究显示，类似EG.5的人工合成病毒的刺突蛋白可帮助病毒躲避或削弱XBB.1.5抗体的防疫功能。该研究也还未经过同行评审。

只有结合更多数据与同行评审结论，才能判断以上哪项研究的结论才是正确的。

目前的加强针有效吗？

专家们肯定了目前的疫苗和拟在秋季推出的加强针在预防严重的新冠并发症方面的作用，虽然新变体可能会些微削弱预防效果。“许多人以为疫苗能预防感染，”佐藤说，而事实并非如此，“注射疫苗的主要目的是降低重症发病率。”

新推出的新冠疫苗加强针是针对XBB.1.5进行设计的，直到最近，XBB.1.5都是主流传播变体。CDC主任称，将于十月初推出这版加强针。

“从免疫系统的角度看，EG.5与XBB.1.5并无不同。”拉斯穆森说。尽管EG.5与其他奥密克戎变体在刺突蛋白上有些许不同，但它们在其他方面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相似性。“XBB.1.5特效加强针将针对可能于秋季传播的EG.5和XBB其他子变体提供广泛的防护作用。”

这意味着加强针可能仍会在预防重症方面有所建树，“最重要的是，注射加强针能助我们保持健康，直到渡过这个冬天。”曹云龙说。

新变体会更加危险吗？

世卫组织称，尚无迹象表明EG.5会导致更严重的病症。基于目前可获得的证据，世卫组织认为，EG.5可能造成的公共卫生风险现阶段与其他近期“需要留意”新冠变体类似。

然而，因为EG.5的传播显然更为迅速，甚至可能击穿先前形成的免疫屏障，故而它仍有可能在秋季爆发，给易感人群带去更高风险，再次扭转大流行病发展态势。这表现为，自五月末以来，养老院报告的新冠病例持续攀升，现已逼近2021年夏季感染高峰的数据，当时，Delta病毒是主力变体。

那些面对新冠一向存在更高风险的人群——如免疫受损人群，有基础疾病的人群，以及未注射疫苗或未跟进最新疫苗的人们，面对EG.5这样强传染性的变体，仍然十分脆弱，拉斯穆森说。

纽约城大部分因新冠住院的人群都是未注射疫苗的病患，这就是一个例子。相关数据来自纽约城卫生和心理卫生部（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Mental Hygiene）。

“还没注射疫苗的最易感人群应当排队完成疫苗接种，并且还应跟进在加强针注射。”拉杰纳亚南说。

（译者：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