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律师和检察官,39岁离开体制,带七旬老妈环游60多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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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讲述的第2216位真人故事

很多人说,退休就是人走茶凉,是与社会脱轨,慢慢老去的落寞过程,我却觉得,退休是另外一种盛宴的开始。

我叫张敏宴,60后。

我做过律师和检察官,担任过区级媒体负责人,文学作品获得过不少国家级奖项。却在39岁那年,被迫离开体制,与亲人一起去周游。疫情期间去过33个国家,截止到今年5月,世界六十多个国家和地区,都留下了我的足迹。

(2010年我和妈妈在美国下羚羊谷)

1964年2月6日,我出生在上海的工薪家庭,父亲是玻璃厂8级技工,母亲在造纸厂上班。我父母都很开明,对孩子教育也很宽松。

儿时,父亲问我,把你养大了派什么用场?我不假思索回答:“养大了吃吃饭。”父亲听后哈哈大笑,说不错不错,我女儿这么小就知道“民以食为天”了。

我小时候特别淘气,经常闯祸,成绩也不好。父母都不曾责备过我,他们从来没有给我的人生做过什么规划,就是保有一颗平常心,做个快乐的好人就行。

从小到大,我只被父亲严厉责备过一次。那时我刚上小学。一位独眼的苏北补锅匠,时常吆喝着“破掉的坏碗也好补”在弄堂里穿梭。有一次,我隔着窗就跟着他的韵律喊:“坏掉的独眼龙也好补。”

(2010年妈妈在西藏和美国死亡谷)

父亲听到了,严厉告诫我不能嘲笑残疾人,他让我罚站反省,还让我再遇到那个焗锅匠,要给人家赔礼道歉。是父亲让我知道,不光要做个好人,还要时刻保持善良。这也是父母对我唯一的一次重锤。

初中时,老师布置写作文《我的梦想》,别的同学都写长大了要当工人、农民、解放军、科学家,而我却激情勃发,一口气写下四个梦想。

一是梦想在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策马驰骋;二是梦想在千里冰封的林海雪原,风驰电掣般滑雪溜冰;三是梦想在碧波万里的大海弄潮击浪;四是在茫茫林海中搭一个帐篷,烧一堆篝火。

这是我非常用心的一篇作文,没想到老师却说我享乐思想严重,还把我妈找到学校。我妈没责怪我,她说你只是想法和别人不一样。

(2012年妈妈在旧金山)

她给我买了一个带锁的日记本,让我以后把这些与众不同的想法,写在本子上。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写日记,这个日记本,开启了我的文学写作之旅。

小时候,我只知道,突然下雨的时候,给妈妈送伞可以让她开心。直到上高中,我才知道,好的学习成绩,会让爸妈更开心。从那时起,我才发奋学习,成绩提升很快。尤其是语文,作文经常被老师当范文。

然而,高考那年,我恰恰因作文立场而失利,和大学失之交臂。爸爸虽然惋惜,但他安慰我说,女儿是个聪明人,无论上不上大学,将来都会活得很精彩。爸爸的话让我以后人生的每个职业,都做到了极致。

1981年,我顶替爸爸去了上海眼镜二厂工作。因为我的验光水平不错,经常被领导带到一些重要地点,给一些重要人物验光。

(2013年妈妈在菲律宾)

几年后,我被单位派到上海市经济法培训中心学习经济法专业。后来到上海联合律师事务所实习,做过一段时间的律师工作者。

1992年,上海首次对社会公开招考干部,我通过层层考试成为了一名检察官。曾荣获最高人民检察院“精神文明金鼎奖”。1998年底我被调到闸北区委工作。

我1990年开始发表文章,我的文章登过国家级各大报刊头条,还参与过焦点访谈的制作。2014年,我的报告文学《吸血的血透》荣登中国报告文学排行榜,获报告文学优秀作品奖。

正当事业一帆风顺时,我的呼吸系统出现了问题,患上了过敏性哮喘。我被迫离开上海,带着父母在国内周游。每到空气清新的地方旅游,哮喘就有所缓解。但一回到上海,哮喘立即就会发作。

(2015年和我妈妈在巴厘岛)

2003年,我的哮喘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发作的时候,就像被一只手扼住喉咙,每喘一口气都十分困难。不发作的时候,我也是中度呼吸阻滞者。万般无奈,39岁的我不得不离开体制,远离家乡。

不上班的我,时间很充裕,就想带上妈妈去国外转转。因为之前我们在国内旅行,已经走过了传统景点打卡的阶段,不想继续沿袭“上车睡觉,下车拍照,抽空撒尿”的俗套。现在我就把节奏放慢下来。

我们通常会选择一个风景绝美的地区小住数月,然后以此为根据地,向周边扩展深度游。

比如,我们每年都要在北卡罗来纳的蓝岭小住三个月,然后自驾邻近的田纳西、弗吉尼亚、西弗吉尼亚、南卡罗来纳、佐治亚等州。

(2016年妈妈在新加坡)

蓝岭就是约翰丹佛在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中唱到的Blue Ridge Mountain。这里森林特殊的氧气将光线折射成蓝色,放眼望去,群山都笼罩在宛若仙境的雾霭中。

在人迹罕至的山林,在小众旅行地的海岛,听不到大城市的喧嚣,只有呼啸的山风和海涛,传递着大自然最真实的声音。置身其中,我觉得这才是治愈我哮喘的良药。

我们有时候也会选择邮轮出行。在国外,只要不是节假日,邮轮基本是银发世界,九十岁以上的老人随处可见。当然,专门主打年轻人的邮轮除外。

有很多外国老人,到了站点也不下船,躺在甲板上吹风晒太阳,非常惬意。退休金充足的老人,会买长期船期,以邮轮为家养老。

(2018年邮轮公司船长接见VIP客户)

在邮轮上,什么事都不需要操心。邮轮上有餐厅酒吧,二十四小时随时可以进餐,免费享用世界各地美食,白金VIP洗熨衣服免费。

从上午到晚上,几乎每个小时都有品种多样的音乐演出。在大剧场,每晚都有精彩纷呈的综艺演出。还有健身房、游泳池、乒乓房、篮球场等各种体育设施。关键的是医疗服务非常到位。我妈妈很享受邮轮生活,她一共坐了八次邮轮。

只要和老人同行,我们每次的旅行线路都是反复斟酌。加州有个羚羊谷,上羚羊谷人多,但可以推着轮椅走;下羚羊谷人少,但台阶多。我们咨询了很多朋友,给妈妈看现场视频,妈妈选择了下羚羊谷。

因为步行穿皮鞋不舒服,我就把脚上的旅游鞋换给妈妈穿。每次出行,妈妈的装备都特别充足,我们自己则尽量精简。

(2019年我和妈妈在台湾日月潭)

骄阳似火的时候,遮阳帽戴在妈妈头上;没有太阳的时候,遮阳帽就到了我头上。冷的时候,我会给妈妈加衣,热了,妈妈身上的衣服就一件件脱下来,穿在我身上,或者束在我腰间。

妈妈一直想去台湾旅游,但在我没办理退休之前,这个愿望一直没能实现。

2019年2月,我签字退休后,立马打电话告诉妈妈,要带她去台湾。这一年,我们还去了日本和泰国。我和妈妈都喜欢泰国的按摩和水果,因为又好又便宜。

有次在日本海边,我抱着我妈站在海水里,生怕她摔倒。但我妈跟我说,你松个手,让我自己试着走一走。结果我一松手,我妈根本站不住,就要被水冲倒。吓得我赶紧抓起她。以后再到海边或在宾馆泳池游泳,我都一直抱着我妈。

(2020年我和妈妈在日本海边)

2019年底疫情初起,我们正在泰国。直到2020年3月,全世界都有了疫情,我才把妈妈送回上海。

随后,我们口罩叠加面罩,还有随身携带消毒液,谨慎错峰,周游了拉丁美洲、欧洲很多国家,见证了疫情下的世界。

我们见证了佛罗里达迪士尼消失的队伍长龙,见证了纽约自由女神和华尔街公牛的孤独,见证了国际邮轮恍如包船般的空荡荡……

2020年4月,我们飞去朝圣了爵士乐的发祥地——新奥尔良。即使是疫情最严重的时候,这个城市也昼夜回荡着jazz的节奏,大街上随处可见随着音乐狂欢的人。

新奥尔良的很多公厕里都贴着洗手提示,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是音乐:水流20秒,音乐刚好结束。边洗手边哼歌,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2020年妈妈在泰国)

但旅游途中并不全是享受,在蓝岭,我就遭受过意外。2021年底,我在高尔夫球场,一位驾驶高尔夫球车的老人,为紧急避让突然窜出的小动物而翻车,压到了我的右脚,造成我腓骨胫骨骨折,打了一块钢板,11颗钢钉。

美国的治病方式和国内不同,国内骨折讲究“伤筋动骨一百天”;而美国医生主张康复锻炼加晒太阳。术后当天就要我开始锻炼。

很多朋友担心我过度运动会留下后遗症,但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康复第80天就登山,第100天乒乓球比赛和老外厮杀,还获得两块金牌。

骨折后的快速恢复,不仅让我在悠闲中游览了33个国家,还能够跟上女儿在印尼的“特种兵”式节奏。

(2021年我在新奥尔良街头)

2023年的5月4日,我们临时改变计划,辗转四国与也在旅途中的女儿一家汇合。相聚那一刻,已经分离32个月的女儿飞一样扑进我怀里。

我们和女儿会合后,去了印尼的一系列小众景点,赛武瀑布、布洛莫火山、伊真火山……当我高举双手站在被征服的山峰顶端,感到世界都在我的脚下。

熟悉我家情况的朋友都知道,其实我们对女儿的教育,也沿袭了父母对我的那种宽松随性。

女儿高中时,同学都在议论,张柏芝拍的《浪漫樱花》,里面的舞蹈特别精彩,但业余喜欢舞蹈的女儿竟然不知道。她跑来问我,我让她自己找资料全面了解。女儿真的找了很多资料,她发现了张柏芝的很多优点。

(2023年5月和女儿在科莫多岛)

我们因为爱女儿,也喜欢张柏芝的率真善良,所以积极支持女儿追星。平易近人的张柏芝一直跟粉丝有着良性互动,她鼓励粉丝要努力学习。

女儿知道张柏芝是当时香港保护小动物的形象代言人,恰好我们家几代人都喜欢救助流浪猫狗,所以她在高三花了半年时间,写了一本关于救助流浪猫狗的书送给张柏芝。(《不要让我再心痛》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

2006年5月24日,还是高三学生的女儿,几次三番找剧组协商,成功策划组织了601个粉丝为张柏芝庆生。为此,我还特地找老师给她请假。老师非常不理解,已经进入高考冲刺阶段,居然有家长会因为追星给孩子请假。

(2006年张柏芝出席女儿的新书签售会)

当时我和老师说:上大学就是为了学本事的,这个庆祝会,可以锻炼女儿的策划、组织、协调能力,甚至可以考验女儿对现场指挥和应变能力。老师见我坚持,只能勉强同意了。所以,我女儿一直说父母跟她是一伙的。

截止2023年5月,我已经周游了六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我母亲也已经92岁了。

期间,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5月19日爬印尼伊真火山口的时候。

伊真火山口海拔2799米,一路上去的山路泥泞崎岖。来回徒步大约需要两个小时。当地有人力车可以把客人直接拉到火山口。

因为有三位儿童同行,加上我的脚受过伤,女儿坚持让我们坐人力车。坐在车上,我能清楚地听到身后车夫粗重的喘息声。到了山顶,看着汗流浃背的车夫,我说感到很不好意思。

(2023年5月我征服赛武瀑布)

车夫说,如果游客都这样想,他们就没有饭碗了。他说自己以前是挑硫磺的,硫磺有毒,需要戴防毒面具。但硫磺挑夫收入非常低,舍不得花钱买面具,所以,硫磺挑夫寿命都很短,一般都不超过40岁。

现在他做的工作,和做硫磺挑夫相比,已经像在天堂了。他的话让我感到震撼:硫磺挑夫是在用命挑硫磺,而人力车夫拉车,是他们改变悲惨命运的一个重要途径。我差点用自己的善良,剥夺了他生存的权利。

除了旅游,我还有很多的兴趣爱好,比如赛车,我作为唯一的女赛车手获奖;连五线谱都不认识,零基础学钢琴,还能弹奏得很流畅;零基础学油画,一画就痴迷上了。还热衷于滑翔、深渊跳水、攀岩等运动……

(伊真火山口的人力车夫)

我喜欢和年轻人接触,接受他们的新思想,学习新技能。很多人退休以后,又去发挥余热,或者帮儿女带孩子,沦为免费保姆。

我觉得,退休以后,就应该率性而活,随遇而安,活出自我,让晚年生活精彩,不留下遗憾。


【口述:张敏宴】

【编辑:君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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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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