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物欲和情欲绑架了一生的女人,怨人不如怨己(读《金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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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的小说里,我认为最精彩的就是《金锁记》。其描写之华丽,繁复,颇有《红楼梦》的神韵,而很多生动细微的地方,又有强烈的画面感,每三五句必有一个包袱或隐喻,让人目不暇接的精彩。

女主出场很晚,一开始是半夜两个丫头嚼舌根,女主的贴身丫鬟对自己主子的出身和做派表态了鄙视。下一幕,又是两妯娌聊天,都感到对女主的不解与不屑。

大嫂叫玳珍,弟媳叫兰仙,都是俗而贵的大家闺秀名字。唯有女主娘家是开麻油店出身的,名叫曹七巧。七月生,大概还赶上七夕,民间看这生日不吉利,所以家里给取了这么个以毒攻毒的名字。

瘦骨脸儿,朱口细牙,三角眼,小山眉。

张爱玲大概是习过相面,这人物描写的每一句都暗藏了对女主的个性描述。瘦而见骨的脸型,主掌控欲强。生了细碎牙齿的人,往往爱嚼舌、嘴损,三角眼是奸诈之相,小山眉其实是一种吊眉,也是主厉害刚强的。读者一望可知,这个女主很秀美,但并不温厚善良。

曹七巧娘家是开麻油店的,她有点儿像《红楼梦》里的晴雯,生得美,牙尖嘴利,言语好胜,又泼辣能干。所以成为麻油店的活招牌。

肉铺小老板,裁缝儿子,还有哥哥的两个结拜兄弟,都喜欢她。市井人等喜欢公开打情骂俏来表白爱意,七巧也习惯了这种沟通方式,预备着在他们之中选一个作为人生归宿。


姜家是清末的京官,家里二少爷是自幼软骨病,门当户对的小姐娶不上,就相中了曹家的大姑娘。本想买来作姨太太,但是反正也娶不上媳妇,不如给曹七巧一个正室名分,好让她死心塌地伺候。于是七巧麻雀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但这都是别人的看法,七巧是觉得自己入了火坑。

她丈夫是先天软骨病,现在叫维生素D缺乏性佝偻病,骨骼畸形,行动不便,他的肌肉是萎缩的,“坐起来,脊梁骨直溜下去”,看上去还没有三岁孩子高。这种病也影响智力的发育,所以七巧跟他也没什么思想交流。

如果七巧是李纨或者宝钗那种心性冷淡,克己复礼,或者能读些诗书来找点儿精神寄托的人,倒还好办。但七巧不是,她的性格,体格和生长环境注定了她是生命力蓬勃、欲求旺盛的人。

她好像潘金莲嫁给了一个豪门病弱版本的武大郎,心里的怨恨自不待言。但是姜家毕竟深宅大院门风严谨,七巧虽然满心不甘,却连偷情出轨的机会都没有。

《红楼梦》里,秦可卿虽然是寒门碧玉嫁入公府,身边好歹有个心腹丫鬟瑞珠肯帮她遮掩与贾珍的扒灰,临了还殉主,七巧可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也没得。


为了缓解病痛,二爷抽上了大烟。七巧也跟着抽,她是心里苦。可是婆婆妯娌们都不解,还看不起她,说:“年纪轻轻的妇道人家,有什么了不得的心事,要抽这个解闷儿?”在那个时代,女性被认为是没有性需求的,如果有,就是品行有亏。

虽然张爱玲给这故事起名叫《金锁记》,用金锁来比喻女主一生被物质绑架,不得自由。但我认为禁锢女主的有两把锁:一个是物欲,一个是情欲。女主的一生都在这两种欲望间纠结痛苦。

女主在娘家裹挟下,为了贪图荣华富贵而嫁入豪门,从此放弃了情欲的享受。以她青涩的年纪和有限的智识,八成不懂得“上天给予的礼物都在暗中标了价格”这种道理,或者就算懂得,也没那么深刻。人往往要亲身经历过,才能知道自己的承受力和忍耐力究竟如何。

在做姜家少奶奶之前,锦衣玉食、使奴唤婢在七巧看来是了不起的生活,可在得到之后,这一切似乎又算不得什么了。虽然有锦衣玉食,但生活待遇是主子妯娌里最差的,使唤的奴婢都是看不起自己的。而凡人都有的人伦情欲,男欢女爱,却独她没有。

七巧临死前想,如果自己当初在那些市井倾慕者中挑上一个嫁了,“往后日子久了,生了孩子,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但是即便如此,以她的性子,贫贱夫妻百事哀起来,八成又要抱怨丈夫没本事,又要拿出“当年公侯大宅门姜家三媒六聘要娶我我都没答应,瞎眼跟了你”这样的话来说嘴了。

人都有一种倾向,凡是自己得不到的,必定是这世上最重要的。对七巧来说,性是最重要的事,性的缺失是她一切不幸的根源,既然永失了情欲的享受,那她只能在嘴上过瘾了,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她都会往性上联想,三句话不离男女之事,她逗弄新过门的三弟媳夫妻恩爱,又说小姑子掉头发必定是害了相思病。


她认为早点儿结婚享受男欢女爱是天大的乐事,所以撺掇婆婆给小叔子早点儿娶妻,催小姑子的婆家早来迎娶。岂料在这些大家闺秀看来,战乱时期仓促结婚,排场体面不足,是终身遗恨,女方催男家结婚更是自己打脸。所以七巧在姜家结怨不少,处处受到排挤。连丫鬟都自觉比她有体面。


只是过嘴瘾,终究不足,七巧又看上了小叔子姜季泽。姜季泽虽然没有武松那样能打虎的本领和体格,好歹是她身边唯一能够得着的年轻健康男人。姜季泽好色荒唐,整天在外花天酒地,于是七巧百般笼络他,期望能与他发生点儿什么。她向季泽倾诉自己的苦闷,她奇怪季泽为啥不要自己这块送上门的肥肉:

我就不懂,我什么地方不如人?我有什么地方不好?……难不成我跟了个残废的人,就过上了残废的气,沾都沾不得?

此时的七巧欲令智昏,完全不想,万一被人发现将何以自处。

有些人吃不上饭会遗憾自己够不到锅,吃上了饭又会因为饭不如自己预想的好吃而砸锅,古今中外这种人一直都很多,比如梅根之类的。


七巧喜欢向人倾诉夫妻生活的不如意,她对大嫂说:

你倒跟我换一换试试,只怕你一晚上也过不惯。

她又对季泽说:

你瞧你二哥弄得那样儿,还成个人吗?还能拿他当个人看?

季泽虽然荒唐自私,兄弟情分还是有的,遂正色道:

二哥比不得我,他一下地就是那样儿……他是个可怜的人,一切全仗二嫂照护他了。

其实季泽面对七巧的美貌和撩拨,未尝不动心,只是,他有男人的理智。他毕竟不像《红楼梦》里的贾珍,可以在家为所欲为,老母长兄尚在,他害怕惹了嫂子会带来太多麻烦,况且七巧“嘴这样敞,脾气这样躁,如何瞒得了人”。七巧反正人缘差,豁得出去,他还年轻,还要顾及自己的前途。

好在季泽还有底线,并没把她的引诱说出去。七巧就这样失望着失落着煎熬了十年。



丈夫和婆婆终于去世了,虽然分家时,七巧孤儿寡母吃了亏,但她终于从此成了一家之主,不必看人眼色了。这对她也是一桩幸事。


分家以后,季泽突然一反常态来向她表白求爱。七巧荷尔蒙上头即将昏厥之际,突然醒悟了季泽是败光了自己那份家产,想来算计她的。她当即翻脸,拒绝了季泽,也放弃了最后的享受爱情的机会。情欲再一次给物欲让了路,然而由此,对情欲的渴望和遗憾则进一步扭曲她的心。

虽然七巧一生渴望情欲满足,但她对物欲也并未放松。牺牲了青春换来的财产,哪能不心疼?明知娘家哥哥嫂子来打秋风,还是不得不嘴里刻薄着接济他们。旧式女子个个都是扶弟魔,总是甘心牺牲自己奉献娘家。而在拒绝了季泽之后,她的后半生都活在抗拒别人来分走财产的恐慌中。


虽然在七巧的论述中,十几年的婚姻生活基本就是守活寡,然而她也生了一儿一女。与其说是个奇迹,不如说是作者为了情节需要。


七巧跟亲戚们都不大来往,按说以她的好胜个性,正该要强起来,寡妇熬儿,把唯一的儿子长白努力培养成一个人物,也好改换门庭炫耀人前。然而她不,她把儿子培养成了一个姜季泽那样的纨绔子弟,每日赌钱唱戏,拒绝上新式学堂,后来跟着三叔学嫖娼。也许在七巧心里,既然得不到季泽,得到一个像季泽一样的儿子也是好的。


长白被她溺爱成一个瘦弱变态的妈宝男。他娶的妻子袁芝寿,一过门就被婆婆打趣外貌,在人前种种暗示这儿媳性欲旺盛。新婚不满月,七巧就叫儿子整夜给自己烧烟泡,套问他们小夫妻的隐私,次日好在牌桌上分享给女眷们,包括亲家母,搞得新娘差点儿自杀。


虽然整体上七巧算是个封建制度受害者,但是有一点她从未真正被束缚过,就是她的刻薄嘴。


做媳妇时,她天天讲的荤段子虽然引人侧目,但是婆婆信佛,且为了二儿子能有人伺候,也就不计较她的无礼,顶多背后鄙夷,倒很少当面痛斥,以至于她能说个痛快,把身边的亲戚都得罪光。

自立门户以后,她自己成了老太太,就更是说一不二,虽然是个寡妇,虽然身为婆婆,却格外爱聊男女秘事的话题,只要她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亲友们倒是可以躲开,可怜的是她身边的晚辈们。


因为有了嘴上的宣泄,心里的痛苦并不太威胁到她的健康,虽然天天抽大烟,她倒也并不太短命,倒是儿媳被她撺掇得与儿子不合,抑郁之下得了肺痨。她特地给儿子娶了个丫鬟绢儿做姨太太,以便让儿媳复制自己年轻时的活寡之苦。

芝寿死后,生了儿子的绢儿被扶正。七巧自然又把虐待芝寿的方法拿来对付绢儿,丫鬟出身,更易拿捏,绢儿不上一年就吞鸦片自杀了。儿子又成了七巧一个人的了。


对于一个生活不幸又无力解脱的人来说,唯一可行的缓解方式就是让身边的人比她更加不幸。七巧能够得着的身边人,只有一双儿女,坑了儿子,再坑女儿。


女人为难起女人来,总是特别起劲。七巧哥哥的儿子春熹来上海投奔她,与表弟表妹一起玩,不到十三岁的长安跟春熹略有肢体接触,七巧就怀疑春熹要勾引女儿图谋她的家产。她把侄子骂走,教导女儿:男人个个都是贪图咱家的财产,碰不得,然后给长安裹脚,当时裹脚已经不时兴了,小脚女孩都不好找对象。七巧折磨了女儿一年,兴致淡了,又有亲戚劝说,这才放弃,但长安的脚终究是被摧残了。


为了跟其他两房斗气,七巧把长安送进洋学堂读书,新式教育使得长安更加健康快乐,然而,因为自理能力差,长安住校时经常丢东西,为了一条褥单,七巧非要去学校大闹。长安为了脸面,主动要求退学。


很多时候,青春期的年轻人总是特别短视,他们把面子看得比天大,会为之付出生命,或者是牺牲自己光明的前途。所以青春期孩子总是需要成人的正确引导。然而,长安遇到的既然是七巧这样一个母亲,只会步步走向黑暗。


长安失去了受现代化教育的机会,跟着母亲成长为一个小气保守的旧式女人,只是还不如母亲美貌。七巧总不肯低嫁她,怕人家图她家的财,有钱人家听说七巧出身低微又不贤惠,也不肯娶长安。

七巧喜欢儿女都不结婚陪着她,故意引诱他们兄妹抽大烟。等女儿耽搁到近三十还找不到婆家,就把责任推给女儿,说是因为她自己长得不好。


季泽的女儿长馨给长安介绍了一个名叫童世舫的海归,二人很快订了婚。长安的精神面貌变得欣然而沉默,开始努力戒烟。七巧看出了女儿的幸福,便处心积虑要搅黄这桩婚事,她一会儿说童世舫靠不住,不成器,一会儿说他看中的不是长安,而是姜家的门第,一会儿又骂长安不害臊,骨头轻贱找野男人,然后又软硬兼施说女儿因为这婚事而名声受损等等。


长安再次被自己的小女人心性迷了眼,为了保住面子,为了情郎不至于受到母亲的伤害,她主动退了婚。然而他们依然藕断丝连地交往着。

七巧感到了不安,万一女儿真的能得到幸福婚姻和美满爱情,那可怎么办?老娘一生不幸,凭什么你就能得到爱情?你必须比老娘更加不幸才行。老娘守活寡,好歹有儿有女,而你,必须连婚都结不成,还能省一份陪嫁!


在我们的传统观念中,认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没有父母是不盼孩子好的。其实也有一些父母是嫉妒孩子比自己强比自己幸福的,七巧就是其中一个。但是传统文化使这些父母的阴暗心理得以隐藏,同时孝道制度又给了他们作恶的机会。

于是七巧故意请童世舫吃饭。

世舫回过头去,只见门口背着光立着一个小身材的老太太,脸看不清楚,穿一件青灰团龙宫织缎袍,双手捧着大红热水袋,身边夹峙着两个高大的女仆。门外日色昏黄,楼梯上铺着湖绿花格子漆布地衣,一级一级上去,通入没有光的所在。世舫直觉地感到那是个疯子,无缘无故的,他只是毛骨悚然,长白介绍道:“这就是家母。”

……长白道:“妹妹呢?来了客,也不帮着张罗张罗。”七巧道:“她再抽两筒就下来了。”世舫吃了一惊,挣眼望着她。

七巧忙解释道:“这孩子就苦在先天不足,下地就得给她喷烟。后来也是为了病,抽上这东西。小姐家,够多不方便哪!也不是没戒过,身子又娇,又是由着性儿惯了的,说丢,哪儿丢得掉呢!戒戒抽抽,这也十年了。”

世舫不由得变了色,七巧有一个疯子的审慎与机智。……七巧那平扁而尖利的喉咙四面割着人,像剃刀片。

长安悄悄地走下楼来,玄色花绣鞋与白丝袜停留在日色昏黄的楼梯上。停了一会,又上去了,一级一级,走进没有光的所在。

受过西式教育的世舫无法容忍一个吸鸦片的妻子,长安的爱情就这样被彻底断送了。


七巧自己被黄金枷锁禁锢着,她也用这枷锁禁锢和劈杀自己的孩子们。她知道他们都恨她,但她还是要把他们绑死在身边陪葬,因为她的心里没有爱,没有成全。


曹七巧有点儿像《第一炉香》里的梁太太,都是年轻时为了钱而嫁入豪门,失去了做女人的快乐。只不过梁太太的时代更靠后一些,而且她没有子女,又身处香港殖民地,所以能在做寡妇以后疯狂放纵,收割小鲜肉,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无法满足,因为得不到真正的爱情。

七巧是封建社会末期的女人,所能倚仗的,除了金钱,还有道德枷锁。这是她自己的枷锁,她也很熟练地拿来锁别人。


小说的前半部分讲的是七巧如何毁掉自己的一生,后半部分讲她如何毁掉别人的一生。


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这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些人自己死了还要作妖,拉别人陪自己一起死。

总有读者同情她,认为她主要是封建制度受害者。现有的几部根据小说改编的影视剧,也都是强调她的可怜和不得已。


诚然她是被封建制度害了,但是,并非每个相同处境的人都会做出她那样的选择。七巧这样好胜贪财,虚荣心强,又自以为是,不知自省自律的人,本身就不太容易过好这一生。


对于本性中恶的成分比较多的人,遇到不良的环境,就会激发和扩张其恶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七巧这样的人,似乎可恨的程度比可怜还要多一些。


七巧是个疯子,现实生活中,如果你不是精神科医生,遇到这样的人,最好还是尽快远离,无论她看起来有多么美多么可怜。只要你不是造成她悲剧的人,你就没有必要强行卷入和担负她的人生。童世舫是幸运的,能避免成为七巧的亲戚,就算他娶了长安,以七巧对长安的教养,她也未必能给童世舫一个幸福的家。

当然七巧的子女就没那么容易避开了。身为这样人的孩子,注定会活在痛苦之中。要想摆脱这种命运,唯一可行的就是硬起心肠划清界限,甚至脱离关系。如果你无法拯救一个溺水者,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红楼梦》里的探春就摊上了赵姨娘这样一个愚昧凶狠的母亲,好在赵姨娘只是姨太太,不能在家里做主掌权,所以探春处处向嫡母靠拢,尽量避开生母,后来远嫁,好歹算是摆脱了不良生母的纠缠。


姜家兄妹是被母亲培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正常的父母之爱是把孩子培养成有能力自立的人,让他们翅膀硬了就可以离家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七巧为了锁住长白兄妹,故意弱化他们的心志体魄,让他们离不开骄奢淫逸的生活,害怕走出自己的舒适圈。


长安但凡能有些心计和胆魄,就该早点与童世舫私奔。可惜她是旧式妇女,童世舫也正是喜欢这样的她,于是她自愿被母亲锁死在黄金笼子里。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张爱玲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的确,一百年过去了,类似的家庭悲剧还在不断上演。


养儿防老,所以父母就是孩子天然的债权人。有的父母要榨干孩子的血汗来满足自己,也有的父母喜欢让孩子给自己的不幸陪葬。


2009年,上海海事大学研究生杨元元因为不堪忍受被母亲捆绑的生活方式而自缢。


与之相反的例子是北大的王永强,王猛,还有辽宁师大的曹茜。这些优秀人才都选择远走高飞,拉黑父母,从而过上了平和舒心的日子。因为他们有不幸中的万幸,他们的父母虽也愚昧自私,却没有曹七巧那样的财力和疯子式的智慧,无法有效斩断儿女的翅膀。


爱就像银行里的钱,你心里的爱足够多,才能拿出来分给别人。如果你心里有个爱的无底洞,那就只会绑架和盘剥别人的爱。我们可以谴责不幸的原生家庭,但归根结底,每个人都必须承担自己的人生。


虽然书名叫《金锁记》,但金钱本身没有过错。同样失去男人只剩下钱,张幼仪、于凤至都做出了一番事业。金子在某些人手里只会成为锁己伤人的枷锁,在另一些人手里却能成为披荆斩棘的利剑。


七巧命苦吗?确实命苦,但比她苦的大有人在,相比之下,她手里那副牌,倒算是还不错的。


所以,成事在人,人有胆识,总能化悲痛为力量,化资源为实力;人要是不行,有点儿挫折就成灭顶之灾,即便手里有资源,也只能成为腐化堕落的温床。

七巧的悲哀在于只有欲望,没有胆识,她的孩子们也和她一样。

《金锁记》的故事并不是单纯叫你反封建,而是告诉你,要避免成为怎样的人,要与哪种类型的人及时割袍断义。

通向罗马的人生大路可以有很多,但毁灭的方式,往往数量不多,其中自我毁灭外加拉人陪绑,是最不智也最缺德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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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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