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退订”无效？这群学生让天猫和京东改了！

“‘小城杯’促使我们把所学的知识运用到实践中，通过实践，我们发现很多问题并非只有一种解决方式。”同济大学研究生郑同学说。她与另三名学生组成的“一毛不拔队”，以诉商业性短信退订费用承担及侵权参加第八届“小城杯”公益之星创意诉讼大赛。最终，虽然未与两大平台对簿公堂，但通过与天猫超市达成诉前和解，与京东商城电邮协商，促使平台向所有人推出了便捷且免费的退订短信途径并作出相应整改。该案例获得第八届“小城杯”公益之星创意诉讼大赛特等奖。

诉天猫超市以和解撤诉

2021年11月6日，在收到天猫超市的商业短信后，郑同学根据短信上的“回复T退订”提示，发送了短信“T”，试图退订来自天猫平台的商业性短信。但在5天后，天猫超市的短信再次“光临”。“那么，这样的退订提示有什么意义？”队友们发现，不单单是退订提示无实质效果，退订时，用户甚至还需要支付因发送退订短信所产生的通信资费。队友们向天猫超市客服咨询，均得到了无法退订商业性短信的回复。同时，队员们研究了淘宝的隐私权政策，发现该政策并未明晰短信资费的承担问题，而是根据实际情形默认为用户承担。

“天猫超市向用户发送短信的行为本身符合民法典第1033条所列举的不能实施的行为之一，侵犯了用户的个人隐私权。电话号码属于个人敏感信息，平台利用其进行短信推送，侵犯了个人信息保护法第44条所规定的用户知情权与决定权。”郑同学表示，隐私权政策属于格式条款，规定可以向用户推送商业性短信的条款限制了用户的主要权益，应属无效；即便格式条款有效，也应对承担资费的主体明确作出补充解释。

综合案由和此前类案，队员们依据个人信息保护法，主张天猫超市停止侵权以及承担退订短信资费。4月24日，队员们诉天猫超市在杭州互联网法院立案。4月26日，双方达成和解，天猫超市承诺将进一步完善用户营销短信免费退订方式，该退订途径面向全体用户。同时明确短信退订资费由天猫超市承担，并给予相关补偿。郑同学说，鉴于天猫超市的及时整改，队员们决定撤诉。5月23日，淘宝官方微博发布消息告知用户，将在新版淘宝App中提供营销短信一键退订功能。

促使京东商城一周内改进

“我们的维权道路并未止于此。”上海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陆同学说，经过对各大网络平台的持续关注，队员们发现，发送商业性短信的行为仍大量存在，并困扰着用户。其中，京东商城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2022年8月23日，陆同学第一次收到由京东商城发送的商业性短信，其按照短信上提供的方式于9月18日回复退订，但此后再次收到短信。9月25日，陆同学向京东商城客服询问平台内部退订的短信渠道，得到的答复是：如果不想收到京东短信提醒，可以通过京东App上的消息推送设置来退订。而事实上，京东商城客服提供的方式仅针对App发送的消息通知，并不是队员们反映的商业性短信的退订渠道。

就此情况，10月13日，队员们向京东商城方面发送了一封电邮，信中写明：希望京东商城在接收到用户的退订短信后，不再给用户发送商业性营销短信；在平台内部提供便捷的、显眼的退订途径；修改京东隐私政策，在退订短信的描述上增加方法介绍。

数日后，队员们接到了对方的邮件回复及来电致歉，并一一对诉求进行了回应。京东商城方面原本通过回复短信退订的方式得到了实质性实现，还增加了用户向客服提供手机号即可由客服直接退订商业性短信的这一方式。此外，京东商城方面也对相关隐私条款作了修改。

“本次推进两大平台提供内部退订商业性短信途径的成果，离不开法律的支持和平台的配合，也离不开消费者维权意识的觉醒。无论是诉讼还是和解，本质上是为了解决问题。我们相信，这也是公益诉讼存在的意义和目标。”郑同学在决赛现场发表获奖感言时说道。

文字、图片：陈菲茜

编辑：初阳 许萍 沈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