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 - “日出”的剧本突然变了

第一次自驾，选择目标颇费了一番心思。想去苏浙，但觉得太近，不过瘾；想去“远方”，比如新疆、云南，甚至西藏，但没有经验，菜鸟一枚，缺乏勇气。经反复权衡，最终决定把“第一次”献给霞浦。

姚和兴 摄

福建霞浦号称摄影胜地。那里是出大片、成大家的地方。各类摄影大奖赛的获奖作品中，总能看到霞浦的彩霞和波光。据说即使摄影菜鸟，在那里随便拍一张，也可在朋友圈赢得一片“赞”声。

霞浦距上海600多公里，当中隔一个浙江省。抓紧点，一天可达；宽松点，两天必到。而且线路简单，沈海高速一路到底，对自驾没有太高的技术要求。锁定霞浦，我与老婆迅速投入各项准备工作。没想到，自驾的喜悦，从计划、准备阶段就开始了。这期间，两人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做不完的分工合作，耗不尽的兴奋期待，还少了许多平日里时有发生的矛盾纠葛，生活洋溢着和谐欢快……

出发的日子终于来临。这天我们9时启程，下午5时到达预订宾馆。全部路程一天走完。

姚和兴 摄

霞浦的日出，是这次自驾游最期待的美丽。出发前我从网上查到4月份霞浦的日出时间是5时30分，提前半小时到达应该问题不大。但网上又说“高峰期”这里“人满为患”，稍晚点“机位”都找不到。我不知道眼下算不算“高峰”，为保险起见，决定把时间再往前推半小时，算上路程，意味着次日凌晨3时我必须起床。

本来以为出游第一晚会非常简单：疲劳把我迅速带入梦乡，一觉睡到闹铃响起，满血复活……不料当晚居然失眠了。先是担心“睡死”，与“日出”失之交臂；后又因为久久不能入睡产生失眠焦虑。其间，还不时有彩霞、波光、渔帆等景象在脑中跑马灯，不仅睡意全无，还越来越亢奋，像打了鸡血一般……与其辗转反侧煎熬，不如调整计划。我给熟睡的老婆留了张纸条，独自提前出发。

导航仪把我带到一个叫“太阳坞”的摄影基地。打开车门，咆哮的海潮声和浓烈的海腥味扑面而来……这是鲜活的霞浦，我感受到了它的呼吸。

等待漫长而焦灼。眼看日出的时刻即将来临，整个平台仍只有我一人杵在那里。即使不是“高峰期”，也不至于仅我一人来此“发烧”吧？正纳闷呢，看到一个渔民模样的男子挑着担向我这边走来，还主动跟我招呼：今天也来呀？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他说：快要下雨了。

天啊！千计划、万准备，唯独把摄影必须考虑的最重要的因素“天气”疏忽了。赶紧打开手机刷天气预报，悲催啊：从未来两小时到后天的后天，这里将始终阴雨绵绵……也就是说，我搭上所有的假期，霞浦也不会给我一天的晴朗。

天亮了，阴云密布。整个滩涂没有色彩、层次、光影变幻……我彻底崩溃。

陆伟斌 摄

回到宾馆，老婆浏览我的“作品”，突然说：不错哎，有古代水墨画的韵味……开始还以为她是在宽慰我，但当我重新审视这些照片时，果然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霞浦：淡的天，深的海，翻滚的云，朦胧的雾，还有一叶扁舟在海风中漂荡……这诗一般的意境不正是霞浦朴实、深沉、本真的美吗？

我赶紧精选几张“作品”发至朋友圈，写道：洗尽铅华，发现返璞归真的美丽。（陆伟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