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开讲#

汾阳崇德女校的创建与发展

文/汾州浪人

汾阳崇德女校旧址

　　汾阳崇德女子学校，由美国人钱归德小姐（Gertrude Chaney）于1909年负责重建，它的前身为1893年德富士夫人（Lydia Lord Davis）创建的汾州女子学校。重建的学校以德富士夫人的名字命名为：德女子学校（Lydia Lord Davis School）,1918年更名为崇德女子学校。

1.汾州女子学校的创建（1893年——1895年）

　　1893年（光绪十九年），美国传教士德富士夫人（Lydia Lord Davis）在山西汾州府（今汾阳）创办了山西第一所女子学校——汾州女子学校，作为欧柏林山西公理会的一部分。

　　那年，她准备好了一个房间，找了一个老师，并通过各种机制招收了一些当地女孩。当时在那个地方，一所女子公立学校的概念对中国人来说是震惊的。德富士夫人写道，女子学校的想法，尤其是公立学校，“在那个地区完全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反对意见与汾州在山西内陆的闭塞位置有关。当时的中国人，他们认为教育女孩是无用的，且教育女儿是浪费时间的。德富士夫人被告知，她还不如试着教一头驴学习阅读。事实上，在当时的汾州，认为女孩是“赔钱的商品”，因为女孩在嫁给另一个家庭之前，他们必须为她提供衣食和照顾，所以让女儿接受教育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后来，德富士夫人以提供食宿作为一种激励，招收了一些贫穷人家的学生。

汾阳崇德女校旧址 照片来自Hynuza

崇德女校旧址，位于汾阳市鼓楼西街西口。据《汾中百年》记载，建于民国初年。原构布局不详，现仅存教学楼一座，为崇德女校的主要建筑。楼坐西面东，南北长29.9米，东西宽12.99米，占地面积388平方米。该楼为砖木混合结构，由主楼与南北两侧附楼组成。主楼面宽五间，为上下二层，单檐歇山顶，上层梁架采用木桁架，上下层东西两面均设砖砌方窗，楼门设在下层东面南稍间，外设单檐歇山顶抱厦。南北附楼均为三间（南附楼屋顶已毁），木桁架梁架，单檐歇山顶。该楼整体呈中西合璧风格，具有一定的艺术特色。

　　因此，不管德富士夫人创办的女子学校后来去了哪里，在谁的指导下发展，汾州女子学校在1893年至1895年的短暂任期内就是崇德女子学校的基础。她成功建立了一所学校，为汾州的女孩教育开创了先例，打破了中国人对外国人的怀疑和他们不愿意看到女性教育的价值。她所教育的女孩不仅从学校毕业，掌握了针线等有用的技能，而且还会读书和写作。崇德女校的一名教育家甘美瑞（Grace E. McConnaughey）在报告中说，在完成两年的学业后，他们的一名学生离开学校去结婚了，“你可以放心，这个六英尺高的大个子丈夫为他的小个子妻子感到骄傲，因为她是村里唯一识字的女人。”

２.汾州女子学校的搬迁（1895年）

　　1895年，德富士夫人和她的丈夫带着从汾州来的女学生搬到了太谷任村。正是这群女孩在几位不同的女传教士的指导下，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后来形成了山西太谷贝露女子学校的核心。这两所学校在1895年分开后就没有真正的联系了，尽管它们是由同一个传教会管理的，而且都在同一个省。

　　而在汾州，德富士一家搬到太谷任村后，就再也没有女子学校了。当时，只有贾诗礼（Rev.Charles Price）和艾渥德（Rev.Earnest Atwater）两个传教士家庭驻扎在那里，这使得只有四个健全的成年人来执行所有的传教项目。贾诗礼和艾渥德都对汾州的男校很感兴趣，而把教育女孩的工作按惯例交给了他们的妻子。

　　但贾诗礼夫人（Eva Jane Price）是当时在汾州更有经验的传教士，她觉得自己承担了所有她能承担的责任，“照顾孩子，每天和老师一起学习一个小时，做我的缝纫，以及监督整个地方。”德富士夫人在她的家信中评论了这种态度，她写道：“我越来越喜欢贾诗礼太太了，虽然在传教方面她帮不上忙，因为她认为她的全部责任都是对她的家庭负责，而我认为我的家庭将像她的家庭一样得到抚养，而且我还能做很多事情。”

　　德富士一家走后，贾诗礼夫人和艾渥德夫人似乎都没有表现出开办一所女子学校的意愿，贾诗礼夫人甚至说她觉得自己胜任不了这项任务，因为“我不大懂语言并且我中文不是很正确”。由于这种态度，直到义和团运动后新传教士到来，汾州才有了新的女校。

３.汾州女子学校的重建（1909年）

　　1901年之后，清政府批准了私立女子学校，具有改革思想的官员和上层社会开始创办女子学校。“中国各教育领域的新发展”和“家长们迫切希望他们的孩子有最好的机会”，这就要求传教士们“迎接（他们的）最大的机会”。为了响应这些要求，更多的传教士来到这里。

　　1909年，25岁的钱归德小姐（Gertrude Chaney）来到中国汾州，同年在她的指导下一所新的教会女子学校在汾州成立。

1909年钱归德初次来到山西汾阳 照片来自欧柏林大学

　　该校以德富士夫人（Lydia Lord Davis）的名字命名，为：德女子学校（Lydia Lord Davis School），以纪念她在该市建立第一所女子学校的成就。尽管在1893年建立第一所学校和1909年第二所学校之间间隔许多年，但大家认为这所学校是“德富士夫人学校的延续”，因为这使传教士能够继续在德富士夫人离开的地方，建立自己的新学校，而不用再面对学校初创时期的困难。虽然德富士夫人没有彻底改变汾州，但她为女子教育开创了一个先例，德女子学校可以借鉴这个先例，使自己合法化。

　　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德国名声狼藉，人们认为校名单用一“德”字，既不能清楚地表达校名的含义，又有被误认为“德国女子学校”之嫌，故改名为“崇德女子学校”。

　　重建的女子学校最初有13个女孩，另外四个在春节后进入。传教士们说：“还有很多人想要来，但因为这里有很多工人，我们认为最好不要再带了。”这些工人正在建设女子学校大楼，这样以后就可以有更多的学生寄宿在学校。1912年的一份学校公报证实了学校的迅速发展，“其中提到的是学生人数超过40人，教师人数为6人。”

４.汾阳崇德女子学校的发展（1910年——1927年）

　　 1909年，汾阳崇德女子学校只有三位教师，包括两位女传教士，钱归德小姐（Gertrude Chaney）和甘美瑞小姐（Grace E. McConnaughey），以及一位中国妇女王太太（王仰之夫人）。另外两位中国基督教妇女担任护士长和厨师。这三位妇女负责教授西方和中国传统科目的课程。虽然没有确切的课程清单，但当时教授的科目应该与男子学校的课程相同，由以下几个部分组成：“（1）数学和科学；（2）中国古典文学；（3）西方和中国历史；（4）英语；（5）圣经研究。“这一时期其他学校的记录表明，虽然女校也开设了类似的课程，但这些课程的深度要小得多（例如，女校不教代数），并增加了家庭经济学课程。有记录表明，除了上述项目外，女子学校还包括由钱归德小姐带领的每日健美操。

　　对于崇德女子学校的传教士来说，课程的扩展容易多了，因为它发生的时间也较晚。不仅新学科被更多的人接受，而且可以雇佣教会学校的女毕业生做教师。如1909年在崇德学校担任语文教师的王女士毕业于“北京布里奇曼学校（Bridgeman School）”。

黄增辉女士

　　1913年，美国传教士黄增辉小姐（Miss Josie E. Horn）来汾协办女子学校，此时崇德女子学校规模进一步扩大，成立初级、高级小学。学校扩大后，原校舍容纳不下，于是募款兴建新址，到1915年在教会南端建成一座丁字形二层楼（即现今汾阳中学六楼），内部分设教室、礼堂、办公室、宿舍、饭厅、图书馆等，设施齐全，可容纳学生200余名。

铭义中学校园 远处左侧为后来新建的铭中女部（崇德女校）南大楼

　　汾阳崇德女子学校在1917年以前毕业的高小生，保送北京幕贞女校或太谷贝露女校。1917年本校成立初中班、初中毕业后升入高中予备班。初、高中生源也是本校升班而来，并不对外招生。1927年，崇德女子学校初中部并人汾阳私立铭义中学，称“铭中女部”。

５.汾阳崇德女子学校的本土化

　　1909年崇德学校重建时，中国本土的教职工就以主人翁的精神参与了学校的管理。虽然钱归德小姐（Gertrude Chaney）被列为学校的“总负责人”，但实际上是三位中国妇女——王太太、郑太太和宋太太——管理着学校的日常工作，并对学校的高质量负主要责任。年度报告指出，“有了这三位女校长，这所学校正在扬名立万。”

裴万铎夫妇（裴万铎牧师、钱归德女士）与儿子白鲁恂在山西汾阳

　　例如，钱归德1912年至1913年的年度报告中写道：“这一年中对学校影响最大的是郝老师有益健康的热情精神。在这些人中，她是一位难得的老师，她的所有工作都具有鼓舞人心的影响，所以即使是学校里最小的女孩也爱她，尊重她，想要像她一样。培养具有这种精神的妇女是我们在工作中所能达到的最高目标。”

　　在1914年的报告中，她写道：“我们的老师已经证明了他们不仅仅是挣工资的人。田先生一如既往地对他的工作付出了不懈的努力和兴趣，使他的工作对所有与他有联系的人都产生了持久的影响。我相信，他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基督教绅士”，我们学校现在所享有的声誉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何女士，以其出色的执行能力，承担了管理学校宿舍的责任。”

　　这些热情洋溢的报告都强调了这些中国教师为学生提供的精彩榜样，以及他们的教学或管理能力。钱归德小姐（Gertrude Chaney）在1913年写道:“（学生）在人数上没有达到我们的期望，但在某些方面，我们并不为此感到遗憾，因为这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在我们的工作中引入了许多新方法，并把它彻底组织起来。”

　　崇德女子学校的发展，获得了当地政府和百姓的认可与合作，崇德学校的记录提到“邀请本市公立学校的女孩们参加由我们学校女孩们举办的娱乐活动”，以及“公立学校的女孩和老师”出席了学校的毕业典礼。”甘美瑞（Grace E. McConnaughey）在一九一九年四月份写道：“今天上午从衙门来了一封信，要求我们与政府合作开展反缠足运动，所以我们这些大脚的妇女今天下午和明天要带着大约20名公立学校的妇女，挨家挨户地进行访问，确保所有情况下的缠足都被解除。这真是一大步。”　　　

　　参考资料：1.《Fenchow》；2.Shana D. Lear《EXAMINING PROTESTANT MISSIONARY EDUCATION IN NORTH CHINA》。3.《私立铭义中学校概览（193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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