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的强强夜里来神12点也不睡觉，妈妈张萍真怪不了保姆文文

见他们三人听得入神，我说：“文文，那个阿姨是为了她肚 子里的小宝宝，报纸不是总说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吗？”永安说：“现在这些水果农村都能吃得上，橘子在家里，放到过了 年也吃不完。”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样小的住房，人又多，能有多少活儿,还要雇个小保姆？

文文说老婆婆只管炒菜，还有风湿病，手上的关节是弯曲的。家里其他活儿全是我的，礼拜天也不加钱。春华气得：“哼，你 跑出来，不扣钱就便宜你喽。”

“不干了！”到底是不养家不知柴米贵，文文满不在乎地说，“几天的钱有啥子用，我把她们都训斥了一顿。”永安一愣，看 看文文，大概是觉得一直被娇惯的外甥女出来没几天一下子长大 了，变得有性格了。

文文放下筷子，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有声有色地说：

“早上吃了半个馍馍、一碗粥、半块腐乳，刷了碗就拖地， 过后去洗衣服，不到十点肚子好饿，我闻到厨房煮苞米的气味， 好想吃。洗完衣服，还没等把衣服晾上，到厨房一看，簸箕里丢下三根棒棒。我看怀娃儿的女人和老婆婆手里正拿着苞米津津有味地啃着！气得我把洗好的衣服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在盆里，我 指着她们说：’你们还觉得香，这东西在我们家乡都是用来喂猪的， 哼！’我拿起包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文文边说还边学着当时的表情动作，把头昂起。春华、永安禁不住大笑起来。解气归解气，转脸永安又开始埋怨起文文：“你 在看娃儿那家不好好干，跑出来照顾孕妇，我看你是自找苦吃。”

文文跺着脚，急赤白脸道：“咋都怪到我头上喽，先前那个 张萍好凶好凶，我去她家是周六，从上午到晚上，擦厕所和厨房，第二天擦地。”春华问：“是木地板还是瓷砖？”文文说：“瓷 砖，张萍给我做示范，用洗衣粉擦了一块。’过来，文文！这缝 子要擦得像这样子。’过一会儿又说：’文文，你擦得太慢，天 黑也干不完。洗衣粉用的怎么这么费呀，哎哟。'”

文文摇着头：“啰啰唆唆，我好郁闷，到了下午才干完过关。在公司说好，她 家有个娃儿叫强强，由姥姥带，只是让我给她们搭把手，平时我 搞搞卫生。说我没有参加保姆培训，没有技能，工资比不了有几 年经验的。我想着出来得有地方吃饭，不想靠爸妈养，先做保姆，过后再找事做。来到他们家，张萍却说姥姥有急事回老家了，很 快回来，让我先帮着带强强。强强挺好玩，每天叫我给他讲故事， 到晚上有个习惯，不听故事不睡觉。早上，张萍和她老公上班走， 叫我八点半喊强强起床，看到睡得好香的强强，我不忍心喊醒， 就到十点才喊他。中午哄他睡，可是他怎么也不睡，到下午四点 多好容易睡着了。孩子晚上六点才醒，张萍回来又生气，训我！ 晚上张萍她们都睡了，强强还缠着我，我都撑不住了，困死了。”

我急着想知道文文究竟因为什么不干了，问文文：“后来呢？ ” 文文摇头：“强强刚睡下我倒头便睡，几天都是这样。”春华说： “在家文文妈说文文睡觉就像死猪，叫也叫不醒。”文文接话：“张 萍对我不放心，上班中间就突然回来。那天强强在我背上睡着了， 张萍回来正好看见，把强强抢过去，说我成心和他们对着干，让 孩子睡觉颠倒了，骂我'都是你把我们家害苦了’！ ”文文委屈 得差点哭出来。

我觉得这个张萍不够聪明，怎么能找个小孩带小孩呢，图便宜, 却害人害己。孩子没有好的睡觉习惯得给他调整过来，不然父母 只会是受累遭罪，光骂保姆是没有用的。

永安挠挠头看看时间：“看样子保姆的活文文做不了，要不 然就打张车票，让文文回老家接着读书。”可文文不干。沉静了 片刻，永安最后说：“没了工作，又没有落脚的住处总不是个办法, 我看就让文文跟我到按摩馆干好了，那里女孩工资不低。如果有事, 我也方便就近关照。不过，还得买床被子。”

我说道：“别买了，从我这拿一床去吧。文文工作的事，我 看暂时只能这样了，如果不是你永安正派，人品好，又正好也在 那儿干活儿，我肯定是不会让文文去那种地方的。”春华觉得文 文在那种地方未必能坚持很长时间，新被子给她用可惜了，于是 从柜子里翻腾出一床干净的旧被子，包好交给了永安。